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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将军14

三月。

这支从边塞而来的精锐之师终于?到了京城。

因为有?人接应的缘故, 这支彻彻底底的陆上军队倒是没有?遇到楚路担心的水战。

倒是楚路的脸色越发冷了。

——能抽调人手水上接应,却没有?人手自救,只能边塞求援?!

主将?周身寒气数尺, 就连本?次前来的副将?都退避三舍、不?敢近身, 其余人等就更不?必说了。

没了水战, 京城那些早就被养废了的兵卒当然不?是这只血火历练出的边关精锐得一合之敌,几乎是刚一接触便溃不?成军。

……

康平十六年?,皇三子弑兄杀父、矫诏称王, 其行之残暴、天理不?容。

谢率军南下、驰京相援,伪王于?昭平殿伏法, 皇十六子携先帝遗诏登帝位。

……

…………

那位已经伏法的伪王虽然在位时间不?长,但杀人却杀的不?少,开个朝会大殿上都是可怜巴巴的几个人, 整个朝廷连最低限度的运作都差点撑不?住,新帝的当务之急是赶紧选人把朝廷填满。

不?过在那之前, 这位年?轻的新帝先下了两封旨意。

一则是将?救驾有?功的“苍狼”军改名?号“北定?”,又赐赏赐若干。

另一则——

“……谢将?军勇力过人, 驱逐北方胡虏、平定?六州之地……”

“此?乃千秋之功业……”

……

…………

“……治军有?方,乃不?世之将?才……”

……

功绩和夸奖混着一块来, 一份卷轴竟然都写不?下。

宣旨的小黄门一开始还中气十足、感情充沛,但是换到第三份卷轴之后,嗓子已经有?点哑了。

楚路:“……”

小黄门:“……”

就算心里再怎么怀疑人生,该念的还得念下去, 小黄门甚至觉得自己得站在这儿、把人夸到天黑。

好在这长度实在超标的夸夸终于?有?结束的时候,但是等看到接下来封赏之后,小黄门只恨不?得一直把人夸到天荒地老?。

他微不?可察的停滞了一下,语速放得极缓极慢, 只希望把最后那段赞词无限期的延下去,但同时一心二?用?瞥下去的内容已经让他额生冷汗了。

[殿前不?跪]、[准着履佩剑]、[坐九锡]、[行可六马]……

若说这些还只是礼仪上的优待。

——与天子同礼的“优待”。

那接下来可就是实打实地封爵分权了……

……

…………

小黄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宣完这封圣旨的,一开始他还能觉得嗓子干哑,但是现在这点儿极轻微的身体上的不?适已经无法唤起他的注意了。背上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打湿,他甚至怀疑现在稍微拧拧就能拧出一把水。

“北定?”乃是新帝根基,这位刚被封为“安国侯”的谢将?军自然是新帝心腹,按理说这是个巴结的好机会,但是一上来就到这封无可封的地步,反倒教?人没法安稳了。

到底是在皇城里看了这么多年?的,小黄门只觉得这旨意宣得他心里发颤。

说到底,这神仙斗法哪里是他们能掺和进去的,一不?小心就是个“死”字。

终于?哆哆嗦嗦念完了最后一句,小黄门凭借在宫中多年?的素养挤出一个看起来相当真诚的笑来,掐着嗓子放缓了声音,“谢侯、还请接旨吧。”

这一封圣旨之后,眼?前这位已经从“谢将?军”变成了“谢侯”。

……

…………

可以随意出入宫闱,是方才那封圣旨中的诸多特权之一。

楚路绷着脸接过旨之后,就进了宫。

……

而新任的帝王这会儿正很?没形象地趴在寝殿房梁上,一身几乎和阴影融为一体的玄衣,不?像是个皇帝、倒像是个潜入进来的刺客。

大殿里的内侍早就退下了,只剩下一上一下对视的两个人。

早年?的记忆已经模糊,陈因早就不?习惯出入都是一大群人前呼后拥的做法,就算是这些年?重?新回到京城,平素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多,这回提前知道楚路要来,更是早就摒退左右。

……一会儿挨揍的时候他不?得留点面子啊?!

楚路沉默地看着房梁上那探头探脑的新任皇帝,半天才道出两个字:“……下来。”

陈因:!

他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觉得这次的事儿可能比他想的还大条。

他试图讲条件,“叔父你得先答应不?揍……不?、起码别打脸……”

显然,说话者本?人都觉得自己这次干的事儿纯属欠揍了。

——不?管是拿自己的安危做赌,逼着叔父调兵京城,还是那封毫无预兆完全超出“合适”、甚至“合理”范围的封赏。

楚路没搭他的话茬,又重?复一遍那两个字,“下来。”

什么揍不?揍的?

虽然这个小世界的时代背景下,确实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说法,但是楚路又不?是小世界土著,这会儿没什么一定?要逼着人丧心病狂的剧情线要走,他平时动过这小兔崽子一根寒毛吗?……除了习武的时候。

完全不?知道楚路想法的陈因:!!!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几眼?叔父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没从上面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来。

他这会儿就特别不?喜欢叔父这喜怒不?形于?色的修养了。

陈因想了想,哼哧哼哧往前蹭了半寸——

“叔父,您先别生气?听我解释。”

……听我狡辩。

陈因:失策了,这次程叔竟然没跟过来,他提前找人通通气儿都没法通。

……

…………

最后陈因还是下来了。

他觉得自己再继续在房梁上趴下去,待会儿可能就不?止是一顿胖揍的事儿了。

叔侄两人相顾无言。

沉默久到陈因忍不?住期期艾艾了一句,“叔父?”

楚路:“解释。”

他从来不?是那种不?给?孩子解释机会的大家长。

“哦……哦、嗯……解释……”

陈因磕巴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光顾着慌了,竟然忘了准备“狡辩”的理由了。

但是准备了估计也没什么用?,陈因这辈子就没成功在叔父面前说过谎,对上那双好像看透一切的漆黑眼?眸,什么假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本?来以为在京城呆了这么久能有?点长进,但是很?显然长辈的威严根深蒂固,陈因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自暴自弃,他直接问:“要是我不?送信求救,叔父会来京城吗?”

楚路:“不?会。”

真是一个干脆利落到叫人一点幻想都没有?的答案。

陈因立刻露出了一脸“我要闹了”的表情。

“……叔父你好歹骗骗我吧?您这次要不?来,咱们爷俩以后再见可就难了!”

一个在京城,一个在边疆,都是轻易不?能离开的位置,特别是陈因日后是要钉死在这四方皇城了。

“您养我这么大,就算不?是亲侄儿也差不?多了!您侄儿眼?看着都要蹲一辈子大狱了……”

要是这是“大狱”,那真是这个世上最豪奢的大狱了。

陈因仍旧在假模假式地装哭,语气好像自个儿下一刻就要告别人世。

“……我可是您养了整整十年?的侄儿……您连来看一眼?都吝啬……”

“……”

楚路没有?搭理他这试图掩盖自己焦虑的啰啰嗦嗦,径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话我当是教?过你的。”

陈因念经似的哭诉一顿。

沉默了半晌,他才正经了语气,“有?得便有?失,这世上哪有?不?冒风险的事,这一次……我不?就赌赢了?”

他以自己的安危为赌。

赌叔父会放心不?下,亲自带病过来。

——他赢了。

有?些事情会一辈子烙印在性格上,就算平日里表现得再怎么开朗活泼,在幼年?亲眼?目睹了生父逼死母亲又转而向自己之后,陈因也不?可能毫不?受影响。事实上,就连“开朗活泼”这个性格,陈因也已经弄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本?性,还是他觉得叔父更喜欢这种孩子,所以刻意表现出来的。

好在他不?需要掩饰,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会包容接纳他的一切——

不?管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在一顿思想教?育心理辅导外加课后作业,陈因简直是赌咒发誓“没有?下次”,这次的事儿总算可以揭过去了。

然而,这还只是“书信求援”这一件事而已。

至于?另一件……

这回陈因诚诚恳恳认错,“叔父,我错了。”

楚路:“无功者赏、无过者罚,上位者以个人好恶肆意封赏处罚,此?乃昏君之相、亡朝伊始……”

“并非因此?!”

陈因少见的态度激动地打断了他叔父的话,“并非因个人好恶……叔父当得起!”

“驱逐胡虏、复半壁江山……治农事、活百家姓氏……叔父之功可比古之徐侯吴公,没什么当不?起的!”

楚路:“……”

虽然一直知道因为当年?救了人一命的缘故,这孩子看他一直带着点奇妙的滤镜,但这已经不?止是“滤镜”的范畴了……盲人墨镜吧?闭眼?瞎吹那种。

楚路这短暂的沉默显然是被误会成什么别的意思。

只是到这时,陈因情绪反而冷静下来了——

“我知叔父一生忠正、不?变二?节,此?次加封违背叔父本?心。”

陈因知道,自己这次的做法恐怕已经触及叔父的底线了。

但是,等他终于?大仇得报、纠缠他那么多年?的梦魇了结之后,陈因终于?意识到自己以前忽略的东西……他的事情了结之后,叔父恐怕就要离开了。

“谢路”究竟是什么人呢?

陈因知道,这个世上,恐怕只有?亲眼?见证对方从冰层中出来的自己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了。

而那位谢公又是位怎样?的人?

是在那个乱世飘摇、人人拥兵自重?的年?景中,说出“谢家世蒙皇恩,乃为启臣”的人。

那个群雄并起、人才辈出的时代,说出比这个好听的话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言行如一、至死未变的也只有?谢公一位而已……若是大启能再多一位“谢路”,甚至于?谢路能活得再久一些,那个时代最终如何落幕,恐怕无人可以预料。

陈因跟了对方十年?之久,他自是知道叔父从未有?改节“昌臣”等意思。

他只是……看不?下去那生灵涂炭的景象而已。

陈因年?少时,曾经一度觉得对方会北逐胡虏、南灭大昌,重?立新朝、建千秋不?世之功。

那时的他满心仇恨,甚至希望这个过程快一点、再快一点,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证那个人国破家亡时的表情了。

但是,相处时日愈久、心智愈成熟,陈因就越知道,自己幼年?时的祈望不?能成真了。

——那个人、被他称作“叔父”的那个人,是绝对不?会主动南下掀起战乱的……

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将?军,但是却比谁都厌恶战争。

所以陈因最后才选择带人南下。

……

收复六州之土,不?必看同胞在胡虏手下被如畜牲般驯养驱赶。

早在三年?前,叔父想做的已经做完了,而之所以留到今日,只是担忧他的安危罢了。

那既然三年?前如此?,三年?后呢?

他想要对方留下……

“阳陵侯后人居于?丘行,其十二?世孙虽年?尚幼、却显聪慧之资……陈氏宗室有?数位与之年?纪相仿……”

——“阳陵侯”便是大昌对启朝末代血裔的封号。

“我以宗室子的名?义将?之收为养子,叔父可愿为‘太子太傅’亲自教?养?”

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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