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到夜鹰手中拖着的一根巨的色金属时, 黎楠和阿尔冯闪了同样的疑问。
黎楠靠得近，最先分辨出来，那色金属的长度几乎有一整个夜鹰的长，线条流畅, 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闪烁着金属独有的冷光……这是一架机甲的手臂！
同时, 阿尔冯也愣了一下。
他到夜鹰手中这根机甲手臂, 不禁联想到自己放在擂台房里赏金的那架机甲臂，两者的外观莫名相似……
但来不及多想，就听夜鹰喝声道：“你们愣着干什么？快躲开！”
两人回, 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前一道强光自前划，堪堪擦着变异种的肩膀, 落至后的墙壁, 立即引一声巨的爆炸：“轰——！”
黎楠和阿尔冯：“！！！”
再夜鹰, 手中的那根机甲臂正散出耀眼光, 侧的机壳开了, 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木仓口，上冒着微微的烟……
居然连准镜都不用, 直接抬着机甲臂开炮？！
黎楠差点直接给跪下去，炮这种东西，不用准镜就射的人都是耍流氓——这是打算一炮将他们四个都送上天？
而阿尔冯更是直接破口骂：“你找死吗？！”
夜鹰表情为难：“没办法，设备太简陋。”
两人：那你他妈就不能不用这个机甲臂吗？！
夜鹰注意到两人脸上的不赞同, 顿了顿, 换了个肩膀扛炮, 反问两人道：“不用炮，我们该怎么逃出去？”
黎楠和阿尔冯皆是一愣。
除了夜鹰翻出来的这根机甲臂，他们目前仅剩的武器只有黎楠的手木仓, 但……只有两子|弹。
夜鹰观察着两人的情，顿了顿，凝声道：“我不想死。”
话虽如此，三人里都清楚，在目前情况下，他们生的可能性很低，甚至可能坚持不到援军的到来。
夜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浅亮的眼映衬着机甲臂的淡光，褶褶生辉。
“如果不得不对死亡，”坚道，“我希望我能战斗着死去。”
地下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变异种不断出愤怒的哀嚎——它被夜鹰的流弹擦到了，肩膀上血肉模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难闻的肉焦味。
半响，黎楠的声音响起。
“说得。”
即使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他却高扬起头，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这才是远征兵——为人民的希望，即使对困境，也永远不能放弃。”
他饱含深意地了阿尔冯一眼：“你认为呢，阿尔冯？”
阿尔冯低着头，脸上像是套了张僵硬的石具，一声不吭，但那双紧握成拳的手却泄露了主人颤动的内。
半响，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很简单，”夜鹰平静，“机甲臂上的炮是唯一能对抗变异种的武器，我们必须利用起来。”
那只变异种已肩膀的痛意中缓了来，正试图在塌方了一半的地下室中刨出个洞，它随时会冲来，此夜鹰语速飞快：“机甲臂太重了，我抬着很难瞄准方向——你们中有个人要和我交换位置。”
阿尔冯迟疑了下，正想说话，却被黎楠抢先：“阿尔冯来，他的射击成绩是s级。”
但那是两年前的事，阿尔冯苦笑了下，本想反驳，夜鹰已说道：“那就让阿尔冯炮手。”
阿尔冯觉得不对劲，想起这两人没有分配任务：“你们呢？”
“就算是你，应该也抬不动机甲臂，炮手最多只能掌控攻击的时机，”夜鹰不回答他的问题，径直往下道，“这意味着炮的攻击点是固的，也就是说……”
“我和黎楠，”指着两人，“我们负责诱饵，将变异种引到指点。”
闻言，阿尔冯脸上的血色如同潮水般褪去了。
“诱饵？”他重复了一遍。
低声道：“……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必须要直变异种的攻击？”
夜鹰的表情毫无波澜：“物理角度上来说——是的。”
阿尔冯出一道怪异的声音，似哭似笑。
“不仅如此吧？”他轻声说道，“就算把变异种引到指位置，如果它在炮的前一刻注意到危机，立即撤退的话，那我们的计划也就失败了。”
夜鹰静静地听着。
阿尔冯终于把问题抛了出来：“加上炮蓄能需要时间……你打算怎么让变异种在一个点停留十秒钟以上？”
“不需要十秒，”夜鹰说，“五秒就够了，”顿了顿，“而且现在的地势有利于我们重新做出一个陷阱。”
夜鹰本就没打算靠刚才那一炮带走变异种，目的只有两个——
一，打乱地下室的构造，顺便救黎楠一把。
，计算炮的充能时间。
如今，已经成功摧毁了一半的地下室，不仅为被绊住脚的黎楠争取了时间，也成功制造出一个适宜狙击的环境。
但，最关键的是……
夜鹰转向黎楠，目光里带上一丝犹豫，不得不承认，阿尔冯的担并不是多余，对变异种这样的对手，简直就像在钢丝上跳舞，没有权利强求黎楠……
后者却像是没有听到刚才那一连串阿尔冯的质问，直截道：“我可以诱饵。”
阿尔冯：“黎楠！”
夜鹰说：“诱饵很危险。”他们必须直变异种，或者说，直被晶化病毒染的危险。
黎楠笑了下：“不诱饵也一样危险。”
夜鹰他的眼中读出了一种名为坚的情。
顿了顿，道：“。”
夜鹰放下机甲臂，一边小在断梁残壁间穿梭，朝黎楠的方向走去，同时侧头对阿尔冯道：“交换位置。”
阿尔冯咬了咬牙，但见两人意已决，只能泄了气似地松开拳头，走向夜鹰留在原地的机甲臂。
夜鹰来到黎楠周围，眼睛在压住他的石板上打了个转，石板并不算，只是黎楠下半|被压住，自己难以使力气，沉思片刻，旁边捡起一根铁棍，小伸入缝隙，利用杠杆原理，小将石板撬了起来。
黎楠趁机撑起手臂，往外爬，起的时候劲头有些猛，头眩晕了片刻，被夜鹰扶了一下。
“吼！！”
刚巧，他才出来，后就响起一声怒吼——那头变异种总算刨出了个洞，正拼命往他们的方向挤。
夜鹰一把拽住黎楠，拉着他往后退，一边快速道：“我拦着它，你替我打掩护。”
黎楠不干：“太危险了，你到后去！”
但夜鹰一脚踢在黎楠的背上，后者在巨的冲击力下踉跄往后倒退数步，抬起头时，夜鹰已经冲了出去。
“夜鹰！”
夜鹰没理会黎楠的叫喊，屏住呼吸，将全贯注在变异种上，攻击的同时，不断注意对方可能的弱点。
地下室狭窄，变异种却长两米以上，导致它的行动范围受限，无法自由转。
——夜鹰抬脚踢向一旁的货架，足有三米的铁架倾倒下来，变异种体型而来不及撤退，被货架砸中了后腿。
全覆盖长毛，导致一般刀木仓很难刺中，但腹部并无防御，是攻击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体下倾，用力蹬向墙壁，整个人如同一支利剑般滑至变异种的下方，手上尖棍调转方向，一下刺入对方柔软的腹部。
“嚎！！”
变异种出一声痛嚎，抬脚猛地一跺，夜鹰能活动的空间有限，无法几时回躲避，直接被踩中右腿，不禁出一声抽气。
“嘭——！”
这时，远处响起一声木仓响，变异种尖叫一声，左眼爆出一片血雾——黎楠手持短木仓，喘着粗气向夜鹰：“没事吧？”
夜鹰抓紧机会，整个人猛地朝旁边滚去，在变异种反应来之前及时撤了出去，为势头猛，撞到旁边的墙，出一声闷哼：“……没事。”
想站起，右腿却传来一阵刺痛，夜鹰沉下眼，试着活动了下脚，没法动。
像……骨折了。
黎楠也注意到了，连忙跑来，一把抱起夜鹰，急忙往后撤：“怎么办？计划要继续吗？”
“然，”夜鹰咬牙，将手中的铁棍贴在右腿上，飞快衣服下摆上撕下一条长布，固住铁棍，“继续把它往里引，”注意到黎楠担忧的眼，补上一句，“我没有关系。”
地下室呈收拢形，如果变异种越往里挤，就越难行动，反而对他们有利。
黎楠显然也想明了这点，沉沉点头：“你坚持住。”
夜鹰跳下地，伤腿在触及地的一刹传来一股钻的痛，忍不住吸了口气，但又迅速将那声抽气咽下去，硬声道：“等到埋伏点，你给阿尔冯信号。”
黎楠：“那你呢？”
“我会拖住变异种，坚持五秒。”夜鹰盯着变异种的方向，轻声道。
黎楠张了张嘴，有一瞬他似乎想反驳，却在触及到夜鹰的表情后又犹豫了，顿了顿，低声道：“注意别受伤。”
即使这是不可能的事，夜鹰是颔首：“。”
为了不让变异种察觉，阿尔冯拖着机甲臂站在地下室的最里侧，他的角度根本不清外的动静，只能听到变异种的兽吼不断传来，不禁抬高嗓音道：“你们怎么样了？！”
“做准备！”夜鹰喊道，“变异种马上到埋伏点了，黎楠会给你打信号的！”
埋伏点在距离阿尔冯十米开外的地方，原本是一处凹坑，但三人在上铺上一层薄薄的木板，如果变异兽没有防备踩上去，这个简易陷阱应该能困住它一会。
听到夜鹰的喊声，阿尔冯深吸一口气，连忙开始做准备。
正如夜鹰所说，机甲臂果然很沉，饶是他举着也很吃力，更糟糕的是，阿尔冯到自己的手在不断出汗，几乎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用肩膀堪堪抵住臂，防止它摔在地上。
可恶。
偏偏在这种时候……
他用力咬了下唇，想要将那不断涌出的恐惧压下去，但随着变异种的接近，手却越颤抖起来，终于，阿尔冯没能支撑住，如同一根被压垮的悬木般折了下去，机甲臂落在他侧的地上，溅起一片尘雾。
“阿尔冯？怎么了？！”黎楠喊道。
他和夜鹰已经引着变异种越接近，阿尔冯甚至能到那只长毛巨兽的脊背，他尝试动弹了下，没有用，手臂像是一根软绵绵的条，无力垂在他的侧。
但黎楠他们并未现阿尔冯的异端，声喊道：“有三米！变异种马上要踩到陷阱了！”
最多五秒，变异种就要来了，夜鹰和黎楠在等着阿尔冯的援助，但他甚至连抬起炮都做不到。
阴影中，阿尔冯低声笑了笑。
原来……他才是三人中的那个废物。
即使了两年的时间，他却无法跨那道坎，只能如同一个胆小鬼般，将自己隐藏在深厚的壳下。
一声长叹阿尔冯的口中逸出，那只不断颤抖的手，终于放弃似的垂了下去。
抱歉，黎楠。
他在是……太累了……
忽然，黑暗中有什么闪了下。
阿尔冯一愣，下意识望去，只见一枚相框被埋在碎石尘土中，破碎的玻璃反射出色的光线。
阿尔冯到照片的内容，他突然愣住了。
——三个青年正对着镜头，齐齐露出笑容。
那是他们三人入伍的前一天，黎楠提议在小屋前照一张合影留念。
底下有一行小字。
“不管生什么事，要一起活下去。”
啊……
一股滚烫的液体阿尔冯的眼眶中涌出，他如同一只伤兽般出微弱的抽泣，拼命伸出手，紧紧握住那张照片。
莉安娜说，要一起活下去。
但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对不起……”阿尔冯低声道，滴的泪水顺着脸侧滑落，滴在照片上，“莉安娜，对不起……”
照片上的莉安娜抬着头，温和的眉眼静静着阿尔冯，像是在倾听着什么。
阿尔冯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两手抓住机甲臂，用力将它抬了起来！
与此同时。
夜鹰和黎楠小把握着和变异种的距离，一步一步将它往陷阱的方向引。
黎楠夜鹰腿脚不便，道：“你去打信号，我来引它！”
夜鹰也不推辞，掠黎楠，径直往里处奔去，等越陷阱，黎楠回头，此时变异种距离他们不两米的距离，他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
——为了不让变异种起疑，他必须以作饵，将它引来。
变异种见黎楠，没有急着上前，犹疑地盯着他，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黎楠故意装出惊恐的表情，作势要往后退，但一脚踩在翘起的木板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别来！”他高声尖叫起来。
他的惊恐不似作假，变异种的眼中闪深思，终于放弃警惕，一步步朝着黎楠走了去。
另一侧。
夜鹰折子，在阿尔冯与黎楠之间找到一个躲避之处，钻到遮蔽物后，只探出一双眼睛，小望着外的动静。
但一，却现黎楠和变异种之间的距离太近，夜鹰只能给他打手势：“往后再退一点。”
黎楠瞥见的信号，额上沁下细密的汗。
他也想往后退，然而夜鹰的角度没法到——黎楠后退的行径路线上横着一块石头，刚挡住了他的退路。
万幸的是他目前所处的位置距陷阱有点距离，两三米远，如果阿尔冯开炮及时的话，应该能在变异种袭击他之前先一步轰死它。
黎楠咽了下口水，目光投向后。
关键……要全部压在阿尔冯的上了。
***
阴影中，阿尔冯半蹲在地上，第三次擦去手上的汗。
一双眼一动不动，紧紧盯着不断靠近的变异种。
他不明黎楠为什么不再往后退一点——他距离陷阱太近，就算变异种挨不上他，但阿尔冯担炮的威力也会波及到黎楠。
变异种越来越靠近，它上散出一股腐烂与血腥的臭味，令人作呕。
黎楠距离变异种最近，脸色惨，四肢不住地颤抖。
夜鹰双目睁，黎楠担任诱饵后，必须承担起信号的责任，这是很艰巨的任务——差一秒黎楠就会处于危险之中，此夜鹰根本不敢移开视线。
就在三人的快被焦虑压成碎片前，变异种终于来到了范围之内，夜鹰几乎是解放般地松了口气，立即打手势——将手握成拳，往下一压。
阿尔冯接到信号，连忙按下炮的充能键，但隔了一会，炮却丝毫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
阿尔冯一怔，慌忙检查起来，炮明明没有故障，但它却像是一根死铁，不给阿尔冯任何反应。
糟了……
阿尔冯的瞳孔一缩，炮没有反应，计划必须停止！
他抬起头，声音中带着尖利的恐慌：“别等了！快回来！”
但已经晚了。
夜鹰在同一时刻喊道：“阿尔冯！准备开炮！”
“轰——！”
这时，变异种一脚踩入陷阱，木板轰然塌裂，它觉不对，怒吼一声，子却已下沉，被卡在了坑中。
夜鹰藏之处跑出来，一把拽起黎楠，试图带着他退离。
炮的攻击迟迟未至，夜鹰扭头，正想催促，却听见阿尔冯惊惶的声音响起：“不行……炮没有反应！”
什……么……
夜鹰和黎楠像是被住了般僵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没有炮……他们该如何反击？！
他们后，那只变异种已经挣扎着往上爬，它的上半探出深坑，距离黎楠只有一步之遥。
夜鹰震惊中反应来，一咬牙，迅速冲向变异种，此时它已经快爬出坑了，夜鹰一脚踩住变异种的头，抽出用来固右腿的铁架，尖刺对准变异种，深深刺了下去。
变异种出痛叫，它的头部被夜鹰死死钉在地上，只能拼命挥动前爪，夜鹰被不慎击中，离得第近的黎楠紧随其后，两人被双双砸在墙壁上，出令人肉痛的闷响。
“咳……”
夜鹰抬起头，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血，再黎楠，他似乎是撞到了头，躺在废墟之间，失去了意识。
“夜鹰！”阿尔冯望见这一幕，几乎被恐惧攥住了喉咙，“快跑！！”
他扔下没有反应的机甲臂，朝两人奔去。
不远处，那只变异种重新站了起来。
它喘着粗气，一根铁棍斜斜插脑袋，不断有粘稠鲜红的血液顺着獠牙往下流，起来恐怖极了。
变异种试探的目光转夜鹰，它似乎对有余悸，落在了黎楠的上，顿了顿，朝他走去。
黎楠躺在地上，刚才的撞击让他的脑短暂失去了意识，他仰躺了一会，勉强清醒了点。
“黎楠！快起来！”似乎是阿尔冯在喊他。
黎楠用力一咬牙，逼迫自己支撑起体，没想到刚一睁眼，就到变异种放的兽脸悬在头顶，耳边是阿尔冯的叫喊，带着某种惊惶到几点的恐惧。
“躲开！快躲开啊！”
“噗嗤——！”
尖牙刺入皮肤的声音。
到变异种尖利的獠牙深深刺入黎楠的体，阿尔冯全的血液几乎在一瞬冻结，喉咙里出某种类似野兽般的嘶吼，踉跄两步，跪倒在地：“黎……楠……”
没了。
都没了。
明明……他只剩下黎楠了……
铺天盖地的痛意仿佛要将脑撕碎，阿尔冯痛苦地抱住头，出伤兽般的痛吼：“啊——！”
“阿尔冯！”
就在他绝望之际，黎楠的声音突然响起：“站起来！”
阿尔冯惶然抬头，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
黎楠倒在变异种的|下，艰难吐气——千钧一之际，他往旁一滚，堪堪躲要害，但肩膀被咬住了，无法动弹。
可那却足够了。
阿尔冯的眼中燃起炽热的光，一瞬间，他的体猛地爆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猛地往前一冲，两手抓住变异种的部，用力一提！
“嚎——！”
变异种在他的手下拼命挣扎，但没有用，反而是上半渐渐离地——阿尔冯猛地一使力，狠狠将它掼在地上！
“黎楠！”他扑去，将黎楠扶起来，“你没事吧？！”
黎楠勉强抬起头，视线穿阿尔冯，骤然惊恐：“小！”
——阿尔冯的后，那只变异种竟再次站了起来，铜铃的独眼闪着危险危险的信号，它四肢下弯，紧紧贴伏在地上……
下一秒，猛地射出！
在一秒都不到的时间内，阿尔冯只来得及用体挡住黎楠，背上猛地传来一阵辣意——变异种一爪扫他的背部，直接掀掉了一片血肉！
“咳！”他不禁闷哼一声，体触电般地颤抖了下，倒在黎楠上。
黎楠的手也在颤抖，他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才没让阿尔冯的体滑下去：“阿尔冯……别……坚持住……！”
阿尔冯痛到几欲昏去，却强撑着抬起手，抓住黎楠的手臂。
“黎楠……听我说，”他口喘着气，“我……我一直很后悔……”
黎楠手忙脚乱地抱住他，滴的泪水混着血，蜿蜒落下颊，远远望去，竟像是流着血泪：“别……别说了！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他以为阿尔冯在后悔亲手杀了莉安娜，用力反握住阿尔冯冰冷的手，拼命道：“真的！莉安娜不会怪你的！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不是你的错……不是……”
他的声音逐渐被抽泣所掩盖。
“所以求求你了……阿尔冯……”
“黎楠，”却听见阿尔冯低声道，“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
“阿尔冯……够了……”
阿尔冯顿了顿，说道：“和你一起……活下去。”
黎楠的抽泣一止。
他忽的抬头，颤抖的瞳孔中倒映出阿尔冯的脸。
阿尔冯微微牵动了下嘴角，伸出手，握住黎楠的手指。
“哥哥，”他微笑着，“我终于明莉安娜的意思了。”
莉安娜说，要三个人一起活下去。
曾经他以为，莉安娜是在祈愿三个人中谁都不会死，但事上，他错了。
最重要的——是要活下去。
就算莉安娜死了，他们也决不能放弃，要……带着莉安娜的份一起活下去。
所以，现在亦是如此。
黎楠怔住了。
透阿尔冯平静的眼，他似乎读懂了什么：“你……”
“哥哥，”阿尔冯打断他，“如果是你的话，一能做到的。”
受到变异种的脚步声逐渐接近，阿尔冯弯了下唇，将手臂张到最，尽力盖住黎楠的体：“这是我们的约。”
要带着莉安娜的份，带着他的份。
——三个人一起，活下去。
变异种越来越靠近，阿尔冯甚至能受到它烘热的吐息喷在背上，他轻笑了下，轻轻闭上眼……
“轰——！”
突然，后炸起一声巨响！
阿尔冯错愕抬起头，十米开外，夜鹰肩膀抵住机甲臂，艰难将它托起，而机甲臂上的炮口正冒着淡淡烟，再那头变异兽——它的半边子被炸飞，哀嚎地倒在血泊中！
是……夜鹰用炮打中了它？
两人惊疑回头，对上夜鹰的视线。
夜鹰：“你们有功夫抱在一起的话，不如来帮我一把。”
阿尔冯：“……啊？”
“炮太重，”夜鹰道，语调毫无起伏，“我被压住了。”
阿尔冯和黎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