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会打官腔。方姿伶心里切了一声，便开门走进潘霖轩的办公室。见潘霖轩正皱眉看着手中的文件，见她走进来，潘霖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便又低头边看文件边问：“有什么事？”
脸上面无表情，声音也很官方，完全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看来她的那句话他已经付诸行动，这让方姿伶莫名的有些不舒服，这是不是所谓的犯贱情绪呢？好像人的性格中都有这样犯贱的情绪。就像一个天天在身旁打转的人，终于死心离开，心中难免会不习惯。
理了理情绪，方姿伶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正要说话，此时潘霖轩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用手示意她等一下，便接起来电话。
电话当中的人应该是荷兰人，因为潘霖轩正在用弗拉芒语和对方在电话中交谈，见他皱着眉头，说话的语气沉重，应该说的是一件棘手的事情，电话已经谈了十五分钟，潘霖轩开始站起来急躁的走来走去，方姿伶低头看了看表，想着现在是不是要离开，但又不知道潘霖轩什么时候结束通话，既然已经等了十五分钟，也不妨再等一下。
潘霖轩便聚精会神的听对话说着，边低头顺手将桌上的沙漏倒过来，并用深邃的眼睛看了看沙漏中的流沙，将脖子上的扣子解开，和对方说话的语气开始有些激动，方姿伶带着好奇的神色看向他，可惜她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此时，潘霖轩转过脸来，看向方姿伶，她的神色微微一愣，便即刻将目光转向桌上的沙漏。看黑色的沙慢慢的流动。又过了十五分钟，潘霖轩才挂了电话。
他便重新坐到椅子上，低头收拾手头的文案。
深怕他又要忙别的事情，方姿伶连忙抢时间说：“杜总，我要和你谈谈，给我几分钟好吗？”
潘霖轩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又站起来转身去拿衣架上的西装，将它捏在手里边走边说：“如果真的有要紧的事情要说，那就在路上说吧，你现在跟我去见一个人。”
“去见谁？”方姿伶在背后喊住他，并没有移动脚步。
潘霖轩回头看向她：“我现在要见的人是因为公事，而你是顶东的员工，陪你上司去应酬，有问题吗？难道要SAY：NO吗？”潘霖轩的语气有些急躁，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简直就是发飙了。
见他开门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方姿伶看着他愣了一下，很快的跟了出去。
“凶什么凶啊！到底是谁惹到你，又把我当出气筒！”她边追他，边小声的自言自语。
坐在车上的两人一路无语，方姿伶本来想在车上就和他讨论一下关于东胜的议案，但见他一路铁青着脸，觉得这会儿应该不是谈这件事的时机，她想知道的，他也没心情告诉她，真的发起火来的他，还真是有些可怕的。这让方姿伶意识到，他是一个大男人。
车在一间小咖啡厅门前停下来，潘霖轩下车便只顾往里面去了，方姿伶瞪了他一眼，解开安全带走下来，车便发出嘟嘟声，他在里面锁了车。
方姿伶摇着唇理了理发丝，走进咖啡屋。
她东张西望后，在角落了的一间小包厢里找到了潘霖轩的背影，他的正对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清瘦男人，正在和他说些什么，见方姿伶走进包厢，他一脸警觉的闭上了嘴。
虽那位先生不说话了，但方姿伶还是自顾自的坐到了潘霖轩的旁边，向跟进来的服务生要了一杯拿铁，随后又对服务生说：“麻烦给这这位先生一杯冰咖啡，冰咖啡要多放点冰块，这位先生需要去火气。”说着便一脸若无其事状的看了一眼正在看着他的潘霖轩，将目光定格在对面的男士身上。
等服务生出去将包厢门关上，眼镜男才看着方姿伶问潘霖轩：
“这位小姐是？”
“你只管说，这位小姐是我信任的人。”
因为潘霖轩的这句话，方姿伶又看了他一眼。
眼睛男这才放松了警惕，从包里拿出了一些资料和照片递给潘霖轩：“我和范布隆特先生已经有了联络，他告诉你了吗？”
潘霖轩点点头：“我刚刚和他通了电话。”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范布隆特先生和我说的事情正好和我查到的相吻合。他说一直有人在悄悄的收购顶东的股票，目前他们手中已经拥有了顶东百分之十的股权。而我查到幕后的操纵者很可能就是这个人，但是还不肯定。目前还没确实的证据。”说着他指了指摆在桌上的照片，方姿伶看向照片里的人，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是周世勋！
潘霖轩沉默，随后拿出一张照片问眼镜男：“这又是怎么回事？”
照片上周世勋正在和另一个男人握手，他的笑容很轻松，照片背景是在游艇旁，角度和距离都有些远，还有其他几人陪同，带着墨镜穿着白色线衫的周世勋显得精神抖擞。而和他握手的男人只有背影。
“我们发现，东胜的董事长周世勋最近和顶东高层某位要员走的很近，上周末，他们还一同去香港的游艇私人会所见面，看起来气氛融洽，像是朋友关系，我们拍下了这些照片，等你确认他的身份。”
眼镜男将另一张清晰点照到那人侧脸的照片递给潘霖轩，方姿伶看到照片上的人忍不住说出了那人的名字：“杜霖汝！”
随后又一脸惊讶的看向一旁表情阴冷的潘霖轩。他似乎心中早有预料，并不是很惊讶的神色。
“潘先生，你叫我们调查的目前就是这些。”眼镜男做了最后陈述。
“不用你们再接着查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潘霖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眼睛男，他站起来向潘霖轩鞠了一躬，在向方姿伶点了点头，便拿起包打开包厢门警惕的看看四周才离开。
潘霖轩示意方姿伶将桌上的照片和文件整理好，放进档案袋里，他坐在一旁看着窗外沉思。眯着眼睛让人看不出他想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