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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缪斯节(七)

花骨朵的中层。

尤菲流丝看着面前只有自己肚脐那么高的小男孩,诧异道:“实现愿望?你要实现我什么愿望?我有什么愿望是你能实现的?”

小男孩笑了笑,上前凑近一步。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尤菲流丝。

尽管身材矮小,但是尤菲流丝在看见对方眼睛时,却彷佛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海水,那深蓝色的眼睛中,蕴含着某种无可抗拒的坚决,以及----癫狂。

尤菲流丝觉得有些害怕,她四下看了眼,后退了几步,想离自己的助理近一点。

可她后退几步,那名小男孩便上前几步。

始终紧紧的挨着她,如附骨之蛆一般。

“你干什么!?哪个祭司像你这样啊,快离开,不然我要叫人了!”她大声的恐吓对方。

然而小男孩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他甚至一把抓住了尤菲流丝的手,轻轻抚摸起来。

那只手黏湖湖的,很滑,又很冰冷,一拉之下尤菲流丝几乎尖叫出声,大声喊道:“放开我!”

后台所有人都被她的呼喊吸引了注意力,他们纷纷向尤菲流丝冲来。小男孩阴森森的笑着,一只手指微微抬起。

跑着跑着,那些冲刺的助理和工作人员就飘了起来。好像掉进水里一样,失去了重力。连带着后台内的那些陈设,也纷纷漂浮起来。

他们惊恐的大声疾呼,嘴巴不断开合,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从嘴里吐出一团又一团的泡泡。

好几名同样身着蓝袍的男人从门外冲了进来,不由分说一把将门给锁上了。

尤菲流丝被吓坏了,她捂着头尖叫起来,一边尖叫一边弯腰后退,几乎完全丧失了理智。

可叫着叫着,她自己也从地上飘了起来,漂浮在空中的她只觉喉咙上被缠上了看不见的冰冷触手,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更无法再发出更多的声音。

小男孩站在地上,牵着漂浮在空中的尤菲流丝的手,直视她的眼睛,笑着说道:“尤菲流丝小姐...我曾经...无数次听见您的祈祷...您祈祷着,将那名叫姬莉雅的石头人变丑,您祈祷着,可以在爱菲都的缪斯节中夺魁,啊...这些祈祷,我都听见了.....尽管...我只是一个见习祭司。”

他指着光光脑门里镶嵌的晶体,说道:“和那些虚头巴脑的伪神不同,伟大的混沌主宰对凡人的祈祷有求必应。我想,这也是你们选择我主的原因,我们总是以最认真的态度贯彻落实你们的每一个需求,无需契约,不论善恶,不挑祭品,不计后果,不图回报。只要你能.....付得起代价。”

尤菲流丝不断颤抖,她发现,自己在漂浮中,逐渐变得脚朝上,头朝下,这个怪异的姿势让她疯狂挣扎起来,然而却无济于事。

小男孩继续说道:“先前为了让你跳出颠倒众生的舞姿,你的搭档科尔克进行了一次愉悦的献祭,我想那场献祭,大家都很愉快~只是,那个将石头人变丑的愿望,唉。”

吠流遗憾的叹了口气:“你的搭档欺骗了我们,他说好要给我们六个祭品,最后却只给了我们五个,说实话,即便是六个祭品,未免也太少了。”

“我给你!我给你!

尤菲流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撕扯着喉咙拼命大叫起来:“我都给你,你想要祭品吗,你想要多少我给多少,请你马上放开我!

吠流却轻笑起来,他冷冰冰的看着尤菲流丝的眼睛,说道:“只是祭品吗?尤菲流丝小姐...你恐怕对伟大的主宰,有什么误解。伟大的主宰不会在意你送上的几个歪瓜裂枣,她只在乎,你的诚意。

只可惜,近十年来,你们无数次向我主祈祷,祈求灵感,祈求恐怖,祈求惊吓.....祈求世人在不可名状的威严下匍匐颤抖,可是,尤菲流丝小姐......”

小男孩将手掌慢慢的伸进尤菲流丝的怀中,在里面掏弄了几下,随后,从那雪白双峰之中拿出了一个黄金吊坠,吊坠中,无面女人傲然屹立。

尤菲流丝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冷汗直流。

小男孩微微一笑,一点点的握紧那黄金吊坠,“您和科尔克一样,祈祷着淹神,侍奉着财神....这让我们很难办啊.....”

尤菲流丝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她看着周围,她的同伴和助理此刻全部保持着一个脚朝上,头朝下的姿势,漂浮在半空中,一动不能动。

而在他们身边,沉默的蓝袍祭司们从腰间抽出锋利的弯刀,割开了他们腹部的衣服。

此情此景给了尤菲流丝巨大的恐惧,这种只能在戏剧台上看见的姿势,为何会在现实中上演呢!?

“你...要....做....什.....么.....??”

小男孩松开项链,张开双臂,朗声说道:“淹神的指令可是至高无上的,她既然让我们完成你的心愿,我们就一定要贯彻到底。”

尤菲流丝已经害怕的哭出声来,嘴里不断重复:“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啊!?”

吠流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小的触手弯刀,在尤菲流丝腹部上轻轻摩擦,温柔道:“尤菲流丝小姐,您还不明白吗?我是来实现你是愿望的,您希望跳出一支舞,您就可以跳出一支舞,您希望变得富有,您就可以变得富有,您希望姬莉雅变丑,姬莉雅就会变丑,只要您可以.....”

噗呲。

锋利的小刀刺进了尤菲流丝光滑的小腹中。

“付出代价。”

她瞬间瞪大眼睛眼睛,想要惨叫,可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竟全部变成了类似水一般的物质,当她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别害怕,尤菲流丝小姐,论献祭,我们是专业的.....”

吠流轻声呢喃的下拉小刀。

弯下腰,在尤菲流丝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

......

......

......

......

花骨朵的顶层。

舞台上,在万众唾弃中,千辰扶着膝盖,缓缓从木片中站了起来。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尹维特。

只见它脱下了平日里穿的那套休闲猎装,换上了一套青色的软甲,甲胃上有青色和金色的纹路交相辉印。

它看了眼千辰,眼神愠怒。

它没有第一时间理会千辰,而是走到倒地的格曼面前,搀扶着他,用声情并茂的语气说道:“啊,格曼。你牺牲了自己,完成了对缪斯的承诺。缪斯的神国中,一定会有你的位置,你将在那里,获得永生。”

说完,它缓缓放下格曼的「尸体」站起身,直面千辰,咬牙切齿的问道:“喂,士兵,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没有时间了,过一会儿你们都得死。”

千辰看着尹维特,认真的说道。

“够啦!

尹维特再也无法忍受千辰三番两次完全不按剧本来演出了,它当啷一声拔出长刀,怒吼道:“要死也是你先死!”

剧场上的幕布伴随着呼啸的狂风开始卷动,一时间,肃杀之气弥漫。

尹维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是假戏还是真做,今天它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家伙。

然而这时,有人在叫它:“肖...肖大人...”

拔出长刀的尹维特一愣,目光偏移,原来是饰演女医生的拉拉。见她靠在柱子上不停颤抖,不断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尹维特嘴角抽搐了两下,直接叫名字,说明拉拉已经被吓得神智不清,分不清戏里和戏外了。

但好在此刻观众呈一片沸腾之势,由于千辰这么一搞,剧场边的观众也分不清什么戏里戏外了,他们压根儿不在乎名字之类的旁枝末节了,只希望有人赶紧来把千辰好好收拾一顿。

尹维特匆匆来到拉拉身旁,弯腰扶着她的后背,割开她手上的绳索,说道:“我来了,没事了,拉拉,你先下去吧.....”

然而拉拉却并没有下去,在割开绳索后,她一把抓住了尹维特的胳膊,哆嗦道:“大...大人...您...您还会...照顾...我们吗?”

尹维特一愣,回答道:“我当然会照顾你们。”

拉拉笑起来,看着尹维特的眼睛有些痴迷:“肖…肖大人…”

“怎么了?”尹维特也不明白拉拉在做什么,现在发生的一切早已完全脱离了剧本,戏剧正在虚空中狂奔,奔向看不见的未知。

拉拉神智不清的看着尹维特,突然伸手摸向了尹维特的侧脸,并在它的脸颊处轻柔抚摸起来。

尹维特一惊,赶紧抓住了拉拉的手。

拉拉在剧组里的癖好也是广为人知,漂亮的女生基本都无法逃过她的骚扰,只是这名演员在正式场合还是非常专业的,尹维特以为这是什么即兴演出,便握着她的手说道:“放心,一切有我...”

巨大的安全感弥漫在拉拉心头,她忍不住哼哼唧唧两声,随后竟哽咽说道:“肖大人...你能不能告诉我...”

观众一时间被拉拉的情绪感染,竟然收起了愤怒,眼神眨也不眨的盯着戏台深处。

“你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

拉拉带着哭腔问道。

尹维特如遭雷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说好的让自己来做神武士救场。

这难道不是一项非常庄严的使命吗?

后台处,纳兹卡丹已经捂起了头,没眼再看了。

姬莉雅也是整个人陷入了呆滞。

舞台上,尹维特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把怀里这个疯女人给捅穿,但是余光扫中观众的眼睛,它悚然一惊,观众们眼中带有泪花,竟是动情了。

它顿时意识到,这里是爱菲都,于是便说道:“如果我爱上一个人,他是男人我就是女人,她是女人我便是男人。”

拉拉靠在尹维特怀中微微一笑,亲了亲她的脸颊,说道:“可我喜欢女人啊。”

尹维特呆滞,“那我就是女人吧。”

拉拉终于心满意足,她微微一笑,手臂一划。

「死」掉了。

尹维特只觉得尸体都在烫手,脚趾乱扣。

可架不住观众们就像集体高潮了一样,疯狂的吹起口哨,尖叫起来。

“神武士!”

“神武士!”

“神武士!

“神武士!

!”

一浪更比一浪高。

......

舞台之外,战火英雄这部戏的排名就跟坐了火箭一样,疯狂向上冲,一眨眼就盖过了美神爱魔女,并且以一种完全停不下来的速度,向着虚空疯狂冲刺。

那些围观在广场上的评论家更是癫狂尖叫:

“好啊!”

“正确!

“太正确了!

!”

“我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正确的剧!”

有商人更是呼吸急促唾液四溅的大声对手下癫狂吼道:“看到没有!邪神的时代结束了!接下来是正确的时代,是同性的时代!是homo的时代!是段子的时代!

快!

去找到更多的剧作家,我们需要更多的正确!

......

后台处,纳兹卡丹失魂落魄的看着魔晶投影内沸腾般欢呼的观众,闭上了眼睛。

这幕戏除了开头一幕跟他有些关系之外,基本后面完全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就是这样完全即兴且在他看起来荒诞滑稽甚至有些离奇的对白,却让爱菲都人陷入了疯狂的痴迷,比他预想中的要更为痴迷,毫无疑问,这份痴迷会将他送上顶峰。

可此刻,纳兹卡丹却感到浓浓的萧瑟。

他推开身旁的工作人员,缓缓的坐在椅子上,捂着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姬莉雅看着纳兹卡丹,觉察到他身上极深的消沉,不由柔声问道:“导演,你怎么了?”

纳兹卡丹眼眶红红的扭过头,看着姬莉雅的脸庞,突然想到了曾经在树洞中第一次看见这尊凋像的景象,那时圣树尚且青翠,那时他还是少年。

如今,圣树已然枯萎。而曾经呕心沥血创造这尊凋像的大师也已经离开,如今的时代,或许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没什么,姬莉雅...只是...世道变了...我也老了...”

纳兹卡丹轻声说道,“去吧,演完这出戏吧,演完了...你就是缪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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