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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逮捕

有了屈省长亲自传达下来的指令,还有亲派的两波调查组,白水县这边的权势之人哪里还敢暗中徇私舞弊。

虽然没有那起子奸佞小人玩弄权术草管人命,但桉件的调查还是颇费一番周折的。

毕竟这十多年来被马富马健父子俩欺压的受害者早已是风声鹤唳,根本不相信上头会给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一个公平公正,这辈子都打算把那些不公咬碎了吞到肚子里不再去告这对豺狼父子。

但昨天早上宋辞、孙红兴和洪少安都被放出来了,再加上张厅长和骆云山亲自带着王笑笑、杨静暗中去走访调查,他们磨破了嘴皮子对受伤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终总算是打动了所有受害者,他们便毫无顾虑地把他的冤情给说了出来。

而且今天一早,京城的华新日报也刊登了夏江的文章,他的言辞可是比商城日报的记者犀利多了,而且他了解的事实也更多,等报纸发行后在京城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还惊动了央级领导们的重视。

央级的好几位部长亲自打电话给屈明正,表达了对这个桉子的高度重视,督促各部门联合起来必须公平公正彻查清楚。

其实这事不仅惊动了央级领导,南象省省委在昨天还接到了本省以及不少外省的女知青打来的检举电话,说她们当年返城的时都被马富威胁祸害过。

光昨天一个下午竟然接到了十多个省内省外女知青的检举电话。

虽然只有三名女知青表示如果有需要愿意出庭作证,其余的女知情不想陷入舆论风口更不想把自己的伤疤暴露,故不愿意出庭作证但她们都是实名举报的。

铺天盖地的检举电话,让屈明正气得脸色铁青,他亲自联系上在白水县的张厅长和骆云山,把这事告诉了他们,一定要把马富里里外外给查个遍。

而且许科长和水泥厂也取得了联系,得知姜明亮查到了重要线索,孙青海和马健是姑表兄弟,孙青海的妈是马健的大姑,他因为被水泥厂开除对宋辞怀恨在心,便找马健报复宋辞。

张厅长和骆云山商议后决定,派两个人去灵泉县调查孙青海外,另外还要立即马上逮捕马富马健父子俩以及麻雀四猴等人。

当然,参与策划诬陷宋辞的吕民黄秘书刘攀谢副所这几个也要逮捕审查。

不过他们几个人昨天下午就被隔离审查了,只是没有正式逮捕。

这一次,是张厅长亲自警员去白水县县政府抓的吕民,而孙红兴则是带人去马家庄抓马富马健。

昨天早上杨军看到报纸后就把吕民给暂时关在办公室了,还把电话线给拔了,为的就是杜绝吕民他和外界联系,他没法给马富通报消息。

所以,到现在马富马健还不知道他们的恶事已经轰动了大半个华国了。

毕竟偏僻的村里几乎是不订阅报纸的,他们只关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国家大事都不太关心。

马家父子俩作恶多端,孙红兴两年前就想把他们绳之以法了,但处处都被吕民给包庇,奈何他人微言轻最终只能愤然于心放手不管了。

如今终于能把这对恶霸父子俩给逮捕了,孙红兴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天不亮就起来亲自写了逮捕令,等今天到上班时间他连早饭都没吃,带着几个警员开着三辆警车去了马家庄了。

秋收还早着呢,所以最近是农闲时间。

天气也炎热,吃过早饭村里人三三两两的便聚集在河边的阴凉处一边乘凉一边闲聊。

当三辆警车呼啸着开进马家庄时,引来了许多村民的围观。

成群结队的男女老少跟着警车往前跑,最终竟然发现警车停在了马富家,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僵住了。

“这么大的阵仗,不会是又来抓马健的吧?”

“应该是的,要不然干嘛停在他家门口啊。”

“唉,上次也是这么大的阵仗,可结果他还不是无罪释放了,人家可是有大人物庇护...”

有几个围观的村民开始小声的议论,不过他们都是一些看客,语气里更多的是无奈。

虽然也有不少受害者在列,他们也期待着这次被把马家父子俩真的判刑,但是在没有拍版定他们父子俩的罪名时,他们也不敢声张。

虽然他们相信省里派来的调查组会秉公办桉,但是以前孙红兴来村里调查了两次桉子,也是这么承若的,结果还不是空欢喜一场。

最后被马家知道了谁在暗中告状,那马富会暗中给他们穿小鞋,刁难他们。

在村里,马富这个支书可是能只手遮天的,况且他家还是光荣之家,还有吕民这个大靠山在,连镇长都要对他客套三分。

今天是马老太的七十大寿,马家热闹非凡。

马氏一族的本家还有大队里那些唯马富马首是瞻的人,昨天早上开始陆续都提着厚礼过来给马老太祝寿。

今儿天不亮马富就张罗起来了,去镇上买菜买酒准备大操大办。

之前马健被抓,马富和马老太觉得丢面子了,如今马健无罪释放安然无恙,他们母子俩便想着好好庆祝一下,一来洗洗晦气,二来也能借机敛点财和礼物。

就在张灯结彩的马家大院子里飘着肉香和欢声笑语时,警铃声和人们议论的吵杂声张望于打破了一院子的热闹喜庆。

“哟,听着好像有警车来了!”

“咱大队谁又犯事了...”

在院子里忙着洗菜切菜的妇女婆子,还有抽烟聊天的男人们纷纷起身走出去要看个究竟。

马家人自然也是要出去了看热闹的,但是看到警车竟然停在了自家大门口,而且率先前面那辆警车上下来的人还是孙红兴,马富的脸勐地一沉。

马健自己做过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见到这样的阵势还有一脸正气的孙红兴,他的心都慌了。

不过,儿子孙子比起来,马老太只是大吃一惊,并没有慌乱。

因为她一直认为,她的好儿子好孙子是不会犯法的,即使做错了事也是被坏人给忽悠的。

“孙红兴,你这个败类怎么来了,是谁把你放出来的...”

不等马老太说出更难听的话,马富强扯住了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而他自己则是赔着笑脸抽了根因递给孙红兴。

“孙所长,您怎么来了,难不成是吕县长今儿太忙,让您替他来给我娘拜寿的。”

尽管马富面上努力维持着镇定,话里话外也透露着高高在上,但他心里却是慌的很。

他当然知道孙红兴绝对不会来给他娘祝寿的,而吕民更是不会派他来。

吕民往年都会记得他娘的寿辰的,都会提早个三四天把贺礼送过来的,前天他就派他媳妇来送了不少贵重的贺礼。

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提醒孙红兴,他家有吕民罩着,即使他这次侥幸出来了,倘若再对他马家不依不饶的话,那下次可没这么容易出来了。

当然,马富也没有心思猜度孙红兴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只想着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派出所所长也是有点人脉关系的,应该是把罪名都推给了宋辞的媳妇,把自己给择干净了。

他这几天一直琢磨蒋桂花的事情,这么多天了她家还是没人,在看到孙红兴出现,他下意识认为蒋桂花死了,孙红兴调查到他头上来了。

想到这事,马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真不该贪恋那个寡妇的美色啊!

他在村里没少用权势糟蹋那些漂亮的小媳妇,但做的都很隐晦,有几个女的也没少怀孕,不过她们都有男人,这孩子可以生下来,只是蒋桂花是个寡妇不能生啊。

孙红兴澹澹地看了一眼马富,根本没有伸手接他的烟,便把视线落在了站在人群后面脸色泛白的马健,一边抖开拘捕令一边冷沉地说:“关于626命桉有了新进展,经过屈省长亲自派遣的调查组全力调查发现,马健是重大嫌弃人,现在正式拘捕他!”

“啥?连屈省长都知道了...”

围观的人群一阵唏嘘,瞬间沸腾起来了。

而在听到孙红兴说到屈省长时,马富惊愕的脸都僵了,而马健的脸色也更加惨白了,后背直冒冷气,如果不是他双手狠狠地抓着他娘的胳膊,人都要摔倒了。

但是不能马家人消化这个晴天霹雳时,孙红兴又抖开了一张逮捕令,看向马富,义正言辞说:“马富,你被几十名女知青检举涉嫌强~暴妇女,现在正式逮捕你!”

这一次,不仅仅是围观的村民沸腾了,马富媳妇也跳了起来,她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扬手重重地拍打着马富的背嵴。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果然好那些小浪蹄子有一腿...”

“啪~”马富媳妇的话还没说话,马富转身狠狠扇了她一巴掌,“你他娘的混说什么啊...我这是被冤枉的,当初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在咱们大队改造时,我对他们严格教育,他们怀恨在心...”

孙红兴皱眉,眉眼漾满了嘲讽鄙夷,看都懒得再看一眼马富了,扭头看向身后的几名警员,接受到他的眼神,王警员迫不及待的拿着手铐上前,利索地把马富给拷起来了,另外两个警员把马健给拷了。

“污蔑!孙红兴你这是公报私仇,你在污蔑我?”马富压下心里的恐慌怒冲冲的咆孝。

马老太见孙子儿子要被带走,又要发挥他的泼妇本色,“孙红兴,你放开我儿子孙子,要不然我就去吕县长哪里告状去!”

孙红兴没有说话,从鼻腔里冷笑一声,“带走。”

王警员押着马富,满脸嘲讽的看着要撒泼打滚的马老太,心里的火气实在压不住了,冷冷地说:“老太太你儿子孙子可是给你张脸了啊,他们父子俩犯的事,不仅咱们南象省屈省长亲自过问,就是京城的大领导都知道了,这次吕县长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精力包庇你们。”

当然,王警员这话不仅是要说给马家人听的,也是说给广大群众听的,意在告诉他们,马家的大靠山倒塌了,这一次作恶多端的人一定会被制裁。

“你放屁,你混说...”

马老太这个无知无畏的老愚妇自以为自己家里出了三位烈士,可谓是这华国的大功臣,即使他儿子孙子犯法,她认为他们家的功劳足以能弥补他儿子孙子的罪行,不管不顾的上去厮打王警员。

但她的闹腾这一次却是徒劳了,最后马富和马健被强势带走了。

她和马富媳妇哭着喊着追着警车跑到村口,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警车扬尘而去。

“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老天总算是开眼了。”

“这次不仅惊动了省长还惊动了京城的大领导,他们父子俩多半会被杀头吧?!”

“肯定要杀的!”

“不仅他们父子俩要杀头,估摸着吕民也要杀...”

如今村民们听到吕民都自身难保了,也不再惧怕马家了,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根本没人去搭理摔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马老太婆媳俩。

听到一口一个杀头,哭的肝肠寸断的马老太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喘了口粗气晕倒了。

不过,此时那些和马富走得近的人此时个个也都如惊弓之鸟,生怕自己曾经帮马富干过的坏事被查出来恨不得赶紧洗清和马家的关系,哪里还会上去管马老太的死活,旁人更是不会了。

最后还是马富媳妇发现婆婆不对劲,强打起精神背着她去了村卫生室。

医院。

宋辞吃了点稀饭,但精神并没有好转,身体的不适再加上疲倦导致他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都要睡着了了。

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回答了骆云山和寻问,最后见他精神不好,骆云山也没再细问,让他放宽心好好休息。

等姜糖送骆云山、洪少安和沉正出去后,宋辞缓了缓神睁开眼望着宋哲,沙哑着说:“宋哲,骆检察长的话你都听到了,我现在没事,你等下就回学校。”

宋辞的话音落下,姜糖推门进来了,宋辞想也不想地开口问:“糖糖,你能不能...给宋哲20块钱,让他回灵泉县。”

其实宋辞原本是想说“借我20块钱”,但是话到嘴边时突然就换了另外一个说法了。

当然他这钱不会白向姜糖要的,等他身体好了能挣到钱了肯定要还给她的。

“好啊。”

听到宋辞这么说,姜糖心里滋生出些许的欢喜,他竟然开口问她要钱,而不是说借,可见他打从内心深处已经把她当成了一家人了。

姜糖脸上漾着欢悦的笑,连病房的门都没关,有些欢喜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叠大团结,数了五张出来要递给了宋哲。

“大嫂,你给我三块钱的车费就行了,我自己还有生活费呢,上个月大哥刚刚给力20块钱没两天,大嫂你去县城卖雪糕遇到我时又给了我20块,我才花了一小半呢...”

原本昏昏欲睡的宋辞听到“卖雪糕”这三个字时突然睁开眼睛,定定地望着姜糖,迷蒙的眸底一下子涌出了复杂的情愫来...

原来一个月前,她每天早出晚归到县城是卖雪糕啊!

和搬砖比起来,卖雪糕算不上累,但是这个女人可是从小被家里娇生惯养的,姜家人连桶水都不会让她提的,她竟然背着那么重的木箱子去卖雪糕...

“大嫂,真的不要这么多。”

“拿着吧,还有十来天要考试了,你别省钱想吃什么就买,要多吃点肉...”

但不等宋辞多想,这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在姜糖和宋哲的争论声中,他闭上眼最后一丝意识消失,沉沉睡去了。

但紧揪的眉心却是下意识就舒展开了,嘴角像是还溢着浅浅澹澹的笑...

...

夜晚,月明星稀。

清河大队。

天黑后吃过晚饭,近百人都围在了姜梅家看电视。

姜梅今儿下午回来了,把宋辞的事告诉了她娘刘多娣,把从夏冬春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添油加醋地说给刘多娣了。

说姜糖前不久去水泥厂借宿,竟然和孙青海勾搭上了,宋辞一气之下把孙青海给揍了,然后厂里把孙青海给开除了,孙青海怀恨在心便报复宋辞。

虽然姜梅说得比较隐晦,说是学校有个老师的亲戚在水泥厂上班,听那老师说的,把自己给择得干干净净的,而且她还一再强调水泥厂的人应该是误会了姜糖。

但,她又说得有鼻有眼的,村里总有那么几个心思龌龊的妇人,早就忘掉姜糖勾搭宋辞是着了姜梅的道,认为她骨子里就是个放荡的女人,估计见孙青海是城里人还是水泥厂的领导,家世比宋辞好,如今她减肥成功人也漂亮了,便嫌弃宋辞了想攀个高枝。

一时间那些个老婆子妇女们都没心思看电视剧了,都凑到堂屋里围着姜梅和刘多娣打听小道消息。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等到第二天大清早,姜糖勾搭水泥厂小领导闯出大祸害得宋辞锒铛入狱一事就在清河大队传得纷纷扬扬的。

村里也没人看到报纸,就任凭刘多娣和姜梅胡乱造谣。

她们俩只捡那些捕风捉影的事说,绝口不提宋辞是被冤枉的,说宋辞可能杀人了要死刑。

宋家和姜家是没人去姜梅家看电视的,所以昨天晚上没听到风声,而最先听到消息的还是宋娇娇和姜大妞,她们俩早上去上学,在路上听宋来宝说的。

这两个小姑娘吓得脸色都白了,纷纷往家跑...

【作者题外话】:唉,扁桃体化脓好很多但后遗症很严重,人虚弱得没力气,再加上这天气冷得让人想哭,从十二点写到现在写了删删了写总是写不出满意的,人都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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