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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言心吃醋

“你们先回去吧,三天之后听我指令。我得好好的计划下,任何人都不能阻挡这次行动的实施,我们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史桓坚定地看着我和画尘,我本想辩论几句,却被画尘给拦住了。

“好的,好的,那大人,我们就先回画楼了。”说着,画尘便拉着我离开了赤桓居住的府邸。

一出门,我便不满地问着画尘:“大叔,你干什么呀?我还有话对灵父说,你拉我干什么?”

“我说,我的小少灵,你是没有见到大人眼中的坚毅眼神吗?他说出的话,什么时候变过,你和他争辩又有何用,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你,难道你还想吃几鞭子,你嫌自己身上的伤疤还不够多吗?”画尘虽是责怪,但言语之中满是关心与爱护。

无奈,我深知大叔心疼我,只好与大叔一道扬长而去。

言心将手册送回了司文府,云方急忙打开灰色布袋,见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便准许言心告假回去了。

一出碧云大殿,言心并为径直回家,而是在碧海云天的大街上游荡,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画衣阁,见到画姬正在缝补衣服,便悄悄进去。

由于今天的客人很少,对于言心的到来,画姬立马就察觉了,“哦,原来是言心来了,今天怎么有空来大婶这里,不会是又想听琴了吧?”

“大婶,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您就像我的灵母一样,让我倍感温暖。我正想听你弹曲子呢,可是,我看你这么忙,也不便打扰你,要不我下次再来?”言心故意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画姬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伙计,在言心的头上轻轻地敲了敲,说道,“你这个小不点,是算准时间来的吧,你怎么知道大婶今日客人不多,闲着也是无事,你等着,我去取琴,今天让你大饱耳福。”

画姬的琴艺天下无双,只是那曲子中多带着一丝忧伤,让听者不知不觉沉浸其中,听得泪流满面也不自知。言心每次听到画姬弹琴,都会想起灵母,自然也就陷入深深的思念之中,不能自拔。

画姬取出琴来,盘腿而坐,目视前方,手指轻盈地在琴弦上拨动,声声动人,催人泪下。

这一曲《丁香之伤》让言心听得如痴如醉。

秋已泛黄

荒芜的枝头空剩思量

淡淡的轻轻的

弥漫成海洋

我泛舟于海上

眺望下一个前往

残留的夕阳散成迷茫

孤独彷徨

幽幽的暗暗的

鸟归泣声长

夜已成霜

幽怨的丁香独自愁肠

静静的痴痴的

冻结成泪光

我俯身拾掇

晶莹碎成伤

满地苍夷透心凉

死寂诙谐

深深的狠狠的

花落年岁长

一曲弹罢,天色已经很晚了,言心听得满眼泪水。临行之际,画姬将新作的衣服送了一套给言心,言心高兴坏了,全然忘记了刚才的忧伤,“谢谢大婶,谢谢大婶,真是太漂亮了,我太喜欢了。你就像我的灵母,大婶,我可以叫你一声灵母吗?”

言心渴望地望着画姬,听到言心的话,画姬的双手有些颤抖,“灵母”,这两个字是那么的刺耳,她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叫自己一声“灵母”,哪怕就一声。可是,四百华年过去了,大地经历了四万个春夏秋冬,在潮起潮落中物换星移,沧海几度变迁,化作了桑田,可她的孩子还未回来。

画姬有些落寞,可面对面前这个可怜的孩子,她很欣慰,泪水夺眶而出,“当然可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当然可以叫我一声灵母。”

言心望着画姬,此刻,这满头白发的女人竟然在言心的眼中变成了另一副模样,言心看着自己的灵母伸出双手,对自己使劲儿地微笑,言心欣喜地叫道:“灵母!灵母!灵母!”

画姬紧紧地抱着言心,两人分别解着各自的相思之苦。

从画衣阁离开后,言心的心情大好。

可是见到我回来,言心顿时没有好脸色,“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去找蓝岚姐吗?”

“你不是吃醋了吧?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蓝岚什么事情都没有。”我急忙解释道。

“你不用向我解释,你的事情我不想了解。”言心说罢便将门重重地扣上,躲在厨房里狠狠地飞舞着锅铲,一边炒着菜,一边念叨,“花心大萝卜,可为什么偏偏是蓝岚姐,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倒是般配得很,我在这里生什么气,我不生气,不生气。”

我急切地敲着门,一边解释到,“我和蓝岚真的没有什么,要不是她把酒洒在我的衣服上了,也不会发生你们看到的那一幕。”

“酒撒了?”言想恍然大悟,“我真是太蠢了,怎么会去怀疑蓝岚姐呢?她可是一个与世无争,超凡脱俗的大美人,怎么会喜欢那个花心大萝卜。虽然那个花花公子有时候也挺招人喜欢的,可怎么也入不了蓝岚姐的眼啊?我真是多想了,多想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

言心飞舞的锅铲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弧线,耳际被烧得滚烫,笑容偷偷绽放开来。

我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要在那木门上扣出血来了,言心终于开了门,一股香喷喷的味道迎面扑来,“什么好吃的?敲门敲得我肚子都饿了。”

我夺门而入,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说到,“好吃,真好吃,比大叔做的还好吃。”

“大叔是谁啊?”言心疑惑地望着我。

“哦,大叔,大叔就是我家专门管厨房伙食的人。”我吞吞吐吐地说到,差点就把画尘给抖露出来了,他可是再三叮嘱我不要让言心知道他的存在。

见我吃得如此欢愉,言心笑得更加灿烂了。其实,言心笑起来真的很美,我最喜欢看到她的笑容,那笑容就像阳光一样,总能温暖我的内心。

酒足饭饱之后,我正准备回房间,才注意到言心身上穿着一件新衣服,那衣服艳而不俗,正合她的气质,我就说呢,今天见她怎么感觉那么的不一样,原来是穿了新衣服,可是,一向吝啬的她平日连一碟点心都舍不得买来吃,又怎么会舍得给自己买衣服呢?

带着好奇的心,我弱弱地问道,“哟,今天穿了新衣服呀,不错哦,很漂亮。”

言心得意地望着我,笑道,“是吧,算你有眼光,这可是我穿过的最漂亮的衣服,是画衣阁的大婶送给我的。画衣阁的大婶人真的很好,每次去她都能够满足我的无理要求,她看上去就像我的灵母一样,可温暖了。对了,你也见过的,上次和云贞公主一起。”

“画衣阁?”我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哦,你说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啊?我的灵母要是还活着,定不会像她那般苍老。”

“其实大婶一点都不老,你看她的面容就知道了,她的那张脸可是举世无双啊,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只是头发白了一些,她平日就沉默寡言,除了做生意的时候和客人介绍交谈之外,几乎都不会和人往来的,不过对我可是一个例外,或许是因为知道我没有灵母,所以对我格外的照顾。不和你说了,我还得给大婶送吃的去,大婶送了我这么一件好看的衣服,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谢意。”言心一般说道,一边打包着饭菜。

“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去消消食,刚才吃得实在是太饱了。”我赶紧追了一句。

言心笑着点了点头,继续整理她的提篮,恨不得将所有的菜肴都装进去,看样子她对这个大婶还真是用心。

远离了喧嚣的闹市区,这偏僻的小巷显得格外的冷清,画衣阁越来越近了,我感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我真的要再去见画姬吗?再见到她,看到她满头的白发,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可是,是她抛弃了我,我为什么还会对她如此的怀念,我为什么不恨她?

挣扎着,画衣阁已经到了,画姬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疲惫地收拾着衣服,看上去很没有精神。

“大婶,我来了,这是我给你带的饭菜,你还没有吃饭吧,赶紧趁热吃吧。”言心说着便将装在提篮里的饭菜一一捣腾出来。

画姬吃力地回应着,“哦,是言心来了呀,你不用那么客气的,那么晚了还给我送饭菜来,真是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是您客气了,送了我这么一件漂亮的衣服,我当然要好好的感谢一下你,这饭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言心将饭菜摆放好,转身看着站在柜台前折叠衣服的画姬。

画姬的脸色苍白,目光无神,连站着的腿都有点哆嗦。

“大婶你没事吧?”言心急忙冲了过去。

我赶在言心的前面讲画姬扶住,我感觉她好像比画尘还要瘦弱了。我将画姬扶到木凳上坐下,又赶紧后腿一步。画姬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下去,还好言心及时扶住了她。

“史徒,你干什么?明明知道大婶不舒服,还松手,为什么不好好的扶住?”言心将我斥责了一番,又关切地问道画姬,“大婶,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脸色不好,我们赶紧去看医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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