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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 谜团

两匹黄马站在小坡阴影处啃食青草。

阎三更趴在坡顶,观察着远处长寿乡。

炊烟袅袅,一派祥和模样。

何必知蹲在阎三更身侧,用红颜扇遮挡阳光,“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这些老头老太,小日子过得可是滋润。”

“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藏得深。”阎三更叼起一截草根,不满地嘟囔着。

何必知侧头看他,“你当真相信山师阴说的?按照传闻来看,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说是罪大恶极也无过错。”

“我不信他。”阎三更将草根吐掉,“我相信眼见为实。”他爬起身来,向坡下走去。

“你这莽夫!”何必知追上阎三更,“又要进去送死!”

“不亲眼看看,鬼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阴谋诡计?”阎三更一手握住马鞭,另一手抓起黄马的缰绳。

何必知将阎三更的手掌按住,“我问你,我们为什么要换马?”

阎三更撇嘴道:“为了掩人耳目。”

“看来你脑子没坏。”何必知白了阎三更一眼,“我们既然是要掩人耳目,那你告诉我,我们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万一长寿乡真如灾厄之源所言,是大羽余孽的巢穴,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杀得出来,小木头就在他们手上,他还能活得下来?”

阎三更将何必知甩开,“你当我是傻的?”他用手指戳了戳何必知的胸膛,“把你全身解数使出来,咱们易了容再进去呗。”

“你还真是傻的。”何必知把阎三更手指推开,又嫌弃地拍了拍胸口衣襟,“整个长寿乡都是大羽余孽,你忘记我们当初进城时是什么情景了?那些老人一个个都是老狐狸,戒备的很。我们一进城就会被上百双眼睛盯着,更别提无时无刻的试探了。”

何必知竖起两根手指,“像长寿乡这样的偏僻村子,如果连续两天都有陌生的外人进来,那对村民而言,我们就像是黑森林里的萤火虫,光彩夺目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阎三更将手中马鞭往地上一砸,“你聪明,你倒是说出个主意来!”

何必知皱眉道:“其实我也没有万全之策,暂时只是有了个想法。”他将红颜扇展开,“就像你说的易容之事,我们完全可以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阎三更凑前道:“怎么个再进一步?”

何必知合起红颜扇,以扇尖虚指,“他们总会有人出城,到时候我们寻两个落单的老人,一方面可以拷问情报,另一方面就换了他们的衣衫,装扮成他们的模样,混入城中。”

阎三更眼前一亮,“这是个好主意!”他摩拳擦掌起来,“现在就动手去。”

“不急。”何必知又制止了阎三更,“这样子做,还是会有些风险,我需要让你预先知晓。”何必知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所谓余孽,便是心有所执无法忘怀之人。简单来说,这些人的狂热超乎想象,都和疯子有的一拼。哪怕我们拿下了落单之人,他们很可能会选择自尽而不是来配合我们。这样一来,我们对长寿乡中情况依旧是一无所知,更容易露出马脚,乔装打扮了也很容易露馅。”

阎三更也是皱眉道:“那你这主意最后和我们硬闯有什么区别?”

“我说的是最坏打算。”何必知沉声道:“这样做至少能为我们拖延时间,或许时间长了事情还有转机。你看城中没有年轻人,我估摸着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那些年轻人全都做了暗中军队,也就是追杀我们的那些骑兵。另一种,便是年轻一辈无法认同父辈祖辈的理想,也就是说,他们觉得做个燕国人很好,不愿去做什么大羽余孽。”

阎三更问道:“这两种情况有什么区别?”

何必知解释道:“第一种情况,我们面对长寿乡时,对他的实力评价又要高上不少。他有多少暗中力量,我们全不知晓。至于第二种情况,人人皆有叛逆之心,子孙辈不能理解,甚至离乡而去,只会让剩下的这些老人心如硬铁,更为偏执。”

阎三更砸了砸嘴,“反正没一件好事也就是了。”

何必知苦笑摇头,“算了,和你这莽夫也说不清楚。我们还是先抓两个落单的老人,哪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也能混进城去,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阎三更沉默点头,翻身又往坡顶走去,“我先去监视着,你随时准备出发行动。”

“知道了。”何必知答应下来。

阎三更走到半坡位置,突然顿住了身形。他急忙朝坡下招手,“人渣,快过来!有新情况!”

何必知赶忙发足奔上山坡。

两人并肩朝长寿乡方向望去,正见到一队骑士向城门驰骋而来。这一队骑士大概在五十之数,皆是须发银白的老人。他们骑速很快,扬起的尘灰宛若长龙。他们马背上还挂着不少猎物,看来是刚刚完成了一场围猎。

阎三更看着那些老人,不由感叹道:“真是老当益壮!我现在可以确定,当初追杀我们的人,就是这些老人!”

“如此说来……”何必知皱眉道:“这长寿乡还真是全民皆兵。”

阎三更郑重点头,突然双眼一凝,“那是谁?”他伸手指向人群中央。

“嗯?”何必知顺着阎三更指尖望去,便发现了一堆白发老人之中,簇拥着一名黑发少年。

两人对视了一眼,急忙将真元凝聚在双目之上,再去仔细观察。

极目远眺,两人异口同声地低吼道:“小飞?”

一群老人环绕,正是小飞坐于马背。

离得太远,两人看不清风易飞的表情如何,但是从服装轮廓,动作举止来看,那人定是风易飞无疑。

事出突然,阎三更与何必知谁都不曾说话,蹲下身子静心观察。

那队人马没有立即进城,在门外停下列队。有一骑兵在队伍之中穿梭,最后挑中了一条纯白色的狐狸。那人将那狐狸抓在手中,转过身来。阎三更和何必知齐齐吸了口冷气,那人竟然是长寿乡的镇长,翟富裕。

现在想来,是该叫翟富裕,还是翟复羽?

先不论这称呼,更令人想象不到的画面出现了。

翟富裕在风易飞面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将白狐狸双手奉上。

“这是怎么回事?”阎三更惊呼出声,“富老给小飞跪下了?”

风易飞迟疑了片刻,便将白狐狸收了下来。

翟富裕振臂起身,四周骑兵振臂高呼,握拳擂胸口。

何必知咬了咬牙,“大羽军礼。”

城门外,众骑兵已是礼毕,簇拥着风易飞入了城去。

阎三更和何必知坐在坡上,面面相觑。

何必知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看来这事情,比我们想象之中更加复杂。”

“复杂又能如何。”阎三更挥拳道:“小飞必须要救。”

何必知叹气道:“你觉得他真想被我们救吗?”

“就算他不想,我也必须当面听他说出!”阎三更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人能随意把我兄弟带走。”

何必知微微一笑,“我要是被姑娘带走了,你可千万别来救我。”

阎三更对何必知挥了挥拳头,正朝向远离长寿乡的山坡另一侧,他双眼一瞪,瞬间站起身来。

何必知差点被阎三更的胯骨撞到,气愤地推了阎三更一把,“你这莽夫,又做什么?”

阎三更笑着说道:“我们刚刚还说要从长计议,有人就把枕头送上来了。”

“嗯?”何必知顺着阎三更目光望去。

山坡远处,一支商队正向着长寿乡缓缓行来。

“熟悉的外人吗?”何必知展开红颜扇,与阎三更并肩而立。

与此同时,绫娟城,红绫楼中。

昏黄屋内,山师阴腿上铺着火红毯子,正靠在太师椅上看书。在他面前,放着一张红木大床。

床上躺着屠炭,此刻上身赤膊,几处大穴插有细长金针。

山师阴放下书册,捻了捻眉心,“时辰差不多了。”他话音刚落,床上屠炭便发出了一声长呼。呼吸声中,双眼缓缓睁开。

红袍儿掀开腿上毯子,走到床边,按住了屠炭的肩膀,“先别起身,你流了这么多血,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

屠炭迷惑地看着红袍儿,“是你救了我?”

“是你的两个兄弟求我救了你。”红袍儿在床边坐下,将屠炭身上金针一根根拔出。

“谢,谢谢你。”屠炭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知道这位……嗯,不知道您尊姓大名?救命之恩,屠某没齿难忘,必当涌泉相报。”

“我叫什么并不重要。我也不需要你的报答。我就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山师阴笑着勾起嘴角。

屠炭郑重道:“请问。”

“这问题最近一直困扰着你。”山师阴笑得双眼弯起,“你还想不想控制住自己的疯血?”

“啊?这?”屠炭惊讶道:“难道您有什么办法?”

“方法是有。”山师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只是需要代价。”

屠炭先是一愣,随后面色一沉没有立即回答,“请问,我那几个兄弟在哪里?”

山师阴答道:“风易飞被擒,阎三更和何必知去救人了。”

“小飞被擒?”屠炭激动起来,“被谁?”

“这问题我后面会全部告诉你,在此之前……”山师阴晃了晃手中瓷瓶,“你先得回答我的问题。”

屠炭面色沉凝,低声道:“什么代价?”

山师阴摇了摇手指,“先别问代价,你应该问这药有什么功效。”他不等屠炭说话,便自问自答,“我这药不是为你抑制疯血,而是在你疯血发作之时,让你能够保持清醒神志。”

屠炭闻言一惊,瞪大了双眼。

山师阴笑得像是勾魂的狐狸,“拥有疯血的力量,却不会被兽性折磨,是不是你梦寐以求之药?”

屠炭咽了口唾沫,“那,那这代价……”

“代价也很简单。”山师阴攥起小瓷瓶,“用一次,减一年寿元。”

屠炭呆呆地看着瓷瓶,迟疑地说道:“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什么都不需要,这药我炼了三十颗,全部送你。”山师阴在瓷瓶放在屠炭枕边,“用与不用,全都在你。”

屠炭艰难地扭过头来,双眼盯着那瓷瓶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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