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江寒的信息后，王铮第一时间回到了警局，对于杨局长的问题，自己之前是想都不曾想过的，这样一个看上去正派、克己的人，竟然会有第二副面孔。不过，自己同样也十分兴奋，这个隐藏在市局这么多年的老狐狸，终于还是被人爆了出来。
王铮一路带风的走进市局，随口叫了唐方源一声，唐方源也心领神会的跟着王铮回到了办公室。
“老大，我刚刚又查出了刘大兴的一条违法记录，怎么样，厉害吧！”
唐方源见王铮回来了，赶忙上前炫耀着自己的功绩，关于刘大兴的问题，几乎都是唐方源一己之力找出来的，这份成就感，简直不亚于抓到了一个通缉要犯，毕竟刘大兴这种人，简直比通缉犯还要可恶，他在背后默默做的那些坏事，都够判无期的了。
“臭小子，计划有变，咱们的目标改了！”
王铮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唐方源的头上，唐方源顿时觉得身体一阵精疲力尽，感觉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啊！我辛辛苦苦找出来的资料，居然就这么白费了吗？”
看着满脸沮丧的唐方源，王铮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谁说这些工作都白费了，等我们抓出了那个内鬼，你查到的这些证据就是扳倒刘大兴的筹码，这样的人简直是咱们警方的耻辱，只不过碍于情势，现在还不能动他，所以说啊臭小子，你的工作依然是大功一件，只不过论功行赏的时间推迟了而已。”
王铮的安慰显然骑到了很好的效果，唐方源的眼神瞬间就变得明媚了不少，脸上的笑意也回来了。
“也对，咱们找到他的这些犯罪事实，迟早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不过话说回来了老大，咱们怎么会突然调转矛头朝向别的目标呀，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了？”
“嗯，算你小子聪明，本来我就觉得刘大兴这个人虽然问题巨大，但这种人做卧底的可能性倒是不大，不过根据我这边的线报，在刘大兴背后的，竟然是咱们敦厚的杨局长，说实话，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呢。”
杨局长？在唐方源心里，杨局长一直是一个忠厚长者的形象，自己刚刚入职的那段时间，杨局长更是对自己照顾有加，十分惜才，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刘大兴这种人的保护伞呢？
“老大，你...你该不会是搞错了吧，杨局长他怎么可能是卧底呢，他应该是最不可鞥的吧。”
“小唐，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人心也是这样，咱们也算是办过不少案子了，也有不少案子的案犯是那种看上去人畜无害，其实是心理变态的人。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掩饰自己，把自己用老实的外表包裹着，不深入的了解，寻常人根本就看不出他的本质究竟如何。杨局长就是这种情况，而且这种人也最适合做卧底，不是吗？”
最近的各种事件，让唐方源的三观的碎了一地，先是市局内部出现赤蛇卧底的事儿，已经让他的心理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现在，自己向来敬重的杨局长也变成了重点的怀疑对象，这个市局里，除了王铮以外，自己还能相信谁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大，你说吧，咱们要怎么调查杨局长才好？”
“唔，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完全想好，杨局长他既然能隐藏的这么深，必定会有所防备，而且咱们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万一真的冤枉了好人，也着实是不好下台的，所以关于他的调查，一定要十分谨慎。”
杨局长的嫌疑虽然很大，但并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在幕后指挥着刘大兴，毕竟他在市局也是德高望重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实在是不好收场。
“嗯，那这样吧老大，我先把之前关于仇三集团的案件卷宗都偷偷调出来看看，如果杨局长真的在里面起到了作用，那不可能不留下点痕迹。”
“好，你去吧，我这边也开始着手查一下杨局长近几年来的外出记录，他在帝都的时候能时时刻刻隐忍着，不代表他到了没人监管的地方也能这么克己，咱们分头行动，下班之后再讨论。”
两个人各自安排好了任务后，就开始了暗中调查。王铮这边还好，毕竟是有独立的办公室，而且他计算机里的资料较为齐全，权限也要大一些，所以调查起来要便捷不少。不过唐方源这边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首先，他虽然在控制中心管控着数据，但周围都是同事，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发现自己在做跟工作无关的事情，平时自己这种张扬的性格让同事们对自己的态度都有些不太友善，万一被人发现自己在私下调查杨局长这件事，恐怕离被开除就不远了。
再者说，唐方源想要调查更加内幕的文件和资料，就必须“监守自盗”，悄悄的盗出控制中心里存放的资料但却不能触发警报系统，虽然自己的技术过关，但在大厅广众之下做这种事，对心里素质也是个极大的考验。
不过为了能早日找出这个内鬼，唐方源也豁出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边处理着手头的工作，一边在后台破解着控制中心的防线，虽然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但唐方源却出奇的十分享受，这种充满挑战的感觉貌似正和他的口味。
而办公室里，王铮也在替唐方源担心着，他毕竟只是个毕业没有多久的孩子，自己把这么大的压力放在他身上，会不会有些太残忍了。
想着唐方源的事，王铮的思绪忽然被拉回了自己刚刚进入市局时的场景，那时候自己在基层待了三年，刚刚被调上来，但硬是凭着一股冲劲儿和灵气迅速的成长了起来，得到了同事们的一致认可，那时候自己的压力，也不比现在的唐方源小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