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大明:三朝帝师,从永乐开始 >大明:三朝帝师,从永乐开始

第一百六十九章:君子居仁繇义,圣人修德立言

这些话原本朱棣是不打算说的,但看朱瞻基实在太过信任苏泽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也有警告朱瞻基的意思在。

少年人容易脑子发热,感情用事可以理解,但这种情况不应当出现在朱瞻基的身上,他是大明的皇太孙,大明未来的皇帝,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不适合当皇帝。

在女人身上感情用事不要紧,最多也就出一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大明开国以来后宫不得干政是铁律,朱瞻基就算再喜欢孙氏撑死了日后废了胡氏,还能如何?

可对于苏泽,朱棣还是希望自己孙子多长一个心眼的,不能因为和苏泽关系好就犯了湖涂。

国家大事,岂容儿戏?

朱棣一直以来的想法就是只要苏泽一直安心辅左朱瞻基,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那么给他再大的恩宠都不为过,但让苏泽掌兵权,那是万万不行的。

若不是朱瞻基一再坚持要留下苏泽辅左他,恐怕那日在清风县朱棣就要杀了苏泽,以绝后患。

做帝王的不怕你有本事,就怕你得民心,一个臣子得了天下民心,那就离死不远了。

“皇爷爷........”

朱瞻基还想为苏泽辩解几句,他觉得皇爷爷对苏泽有误解,反正他是不觉得苏泽会害他的。

结果朱棣一句话就堵住了朱瞻基的嘴,让朱瞻基无言以对。

朱棣深深的看了朱瞻基一眼,神色郑重道:“瞻基,你是君,他是臣,关系再亲近,他都是臣子,人心是这世界上最禁不起考验的东西,你若想和苏泽有始有终,塑造一顿君臣佳话,那么你最好牢牢记住朕今天说的这番话。”

“不是说他要害你,而是他作为臣子的角度,在一些事情上势必和你的看法不一样,到时候,万一那小子一狠心直接反了,你杀还是不杀?”

“不是说要让你时时刻刻提防着他,朕也相信他不会害你,可你要明白,瞻基,苏泽爱的是这天下,不是朱家,而你是朱家子孙!”

“今日他能为了百姓的利益站在全天下读书人的对立面,那么翌日,若是朱家皇室也站在了百姓的对立面呢?”

“你别忘了,我朱家也是士绅,还是全天下最大的士绅,整个大明的土地都是我朱家的,若是有朝一日他觉得皇室的存在挡了他的路,你比朕了解他,你说他会怎么办?”

“不会的皇爷爷,苏泽他怎么敢那样做,如果没有朝廷给他撑腰,他什么事都做不成的,皇爷爷,我不相信苏泽日后会想要谋反。”直到这个时候,朱瞻基还是选择相信苏泽。

朱棣听到朱瞻基的回答摇了摇头,也说不上失望,就是觉得朱瞻基陷得太深了,一叶障目了,归根结底还是年纪太小,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险恶。

念及此处,朱棣表情一肃,不复先前和蔼,而是言辞犀利道:“你知道黄袍加身的典故吗,有的时候,不是他会不会的问题,而是他想不想的问题,一旦我和你父亲不在了,你镇得住他吗?”

“就像朕一样,你以为朕当时奉天靖难是一开始就想的?”

“朕想,朕从来不否认,可也离不开那黑衣老和尚的蛊惑,就算一开始没那心思,后来也有了。”

“朕如果不反抗,那么下场就和其他藩王一样,朕不得不死里求活,所以有了一场奉天靖难!”

“若是日后也发生这种情况呢,也有人要逼着苏泽反呢,你是杀还是不杀?”

“杀,你们兄弟反目,狼烟遍地,民不聊生,不杀难不成你要将祖宗基业拱手相让?”

“不给他兵权是为他好,也是为你好,那小子是个人精,怕死的很,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要手里没兵权,那么就能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免得日后追悔莫及。”

“朕说了,朕不是想杀他,朕要想杀他,早在清风县那一日就杀他了,朕既然当日没杀他,不追究他在清风县的所作所为,那朕就不会秋后算账。”

“朕之所以有今日这番话,是在给你提醒,帝王者,不能拘泥于儿女情长,而是要权衡利弊的!”

“苏泽的所作所为对大明有利,对朱家有利,那么朝廷就可以全力支持他,可若是他的所作所为危害到了朱家的利益,就算对大明有利又如何?

“还是要当断则断,万不能心慈手软!”

“你先是朱家子孙,然后才是大明的皇太孙,明白了吗?”

朱棣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朱瞻基呆在原地,呆滞无言。

朱棣说的那些,他此前从未想过,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和苏泽站在对立面,可万一呢?

朱瞻基沉默了,朱棣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踱步到了御座上,从御桉上翻出一本奏折,走了下来扔给朱瞻基。

朱瞻基呆呆地打开了奏折,朱瞻基指着那封除了他之外无人再看过的密奏说道:“看看,这就是那竖子这些年在清风县的所作所为,他不但在清风县布局,还在京城布局,甚至连海外都有布局,你以为他是个简单的角色?”

“别看那小子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和个地痞流氓一样,可那小子心机深沉着呢!”

当皇帝真要去调查一个人的时候,不说翻出来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可也能将对方的身价底细查的清清楚楚。

以前被蒙在鼓里是因为没在意,可真当朱棣想查,那就什么都别想瞒过他了,何况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在京城不远的地方。

当时朱棣看到这份情报的时候人都傻了,万万没想到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苏泽这些年手伸得很长,不但把清风县打造的密不透风,而且其他各行各业都有他的影子在,朝中也有人和他来往密切,倒也不是什么大官,多是一些基层的官吏,可这正是可怕之处。

说明苏泽为人实在太谨慎了,知道那些朝廷大员不好笼络,就去笼络那些基层官吏。

也就是苏泽笼络那些官吏只是为了瞒着清风县的消息不外露,不是为了造反,不然说什么朱棣都不会留下他。

不过朱棣也有疑惑的地方,那就是苏泽闲的没事往海外派人做什么,难不成苏泽早就有了远走海外的心思,所以提前布局?

而且还不止有这一处蹊跷,苏泽莫名其妙的厌恶倭国也很蹊跷,简直到了深痛恶绝的地步了,平心而论苏泽与倭国应该没多少交集才对,所以朱棣想不明白这点。

要知道当时朝廷说要北征瓦剌,苏泽可没这么上心,虽然没跳出来反对,可也不太上心,充其量就是不赞成,不反对。

可对倭国,苏泽那是旗帜鲜明,恨不得把倭国给直接平了,在朝堂上的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甚至不惜唱一出大戏来迷惑来京城的那些倭国使臣,他其实不怎么想出兵倭国的,主要是跨海作战不太方便,之前倭国和大明断交,断绝和大明贸易他虽然生气,可也谈不上多生气,也从未想过发兵倭国。

可苏泽居然早早就在倭国有布局了,甚至在天津卫居然还有船队,说是去倭国贸易,可根据锦衣卫的调查根本不是这样的,似乎别有企图。

苏泽身边有十个心腹,真实姓名早已查不到了,按照年纪大小从苏一到苏十命名,可如今苏泽身边也就几个,其他几人去哪了?

全都被苏泽外派出去布局了,除了倭国,朝鲜也有,就是不知道草原上苏泽有没有插手。

除了这些,苏泽还和远在南京的魏国公勾搭上了,不但有贸易往来,还有一些别的牵扯,具体什么牵扯倒是没查出来,不过前些年魏国公府是帮苏泽办过事的。

这封密奏出自锦衣卫和东厂之手,调查情况的时候还曾与苏泽手底下的人发生碰撞,只是当知道是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之后,苏泽手底下的人不反抗了,显然是早就得到了苏泽的吩咐。

也就是说虽然明面上朱棣和苏泽是一副群臣相宜,其乐融融的关系,可暗地里也曾进行过博弈,不过苏泽识趣,并没有反抗,知道朱棣不放心,索性让朱棣手底下的人去查好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苏泽也很坦荡,想查就查好了,反正他没什么把柄留下,充其量给他定一个勾结党羽的罪名,既然私造火器,培养私军都被朱棣知道了,朱棣都没追究他,也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追究他的罪名。

也就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与其让朱棣整天疑神疑鬼,摸不准朱棣什么时候对他下刀子,还不如坦白从宽。

在大明,只要朱棣不追究他,不想杀他头,其他人苏泽还真不放在眼里,大不了就是弹劾他,还能拿他怎么样,惹火了苏泽,苏泽也不是没有底牌的。

这年头没有点底牌在手里,还真不敢出来混,尤其是这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时代,总不能让苏泽把脑袋伸出来原地等死吧,那就不是苏泽了。

苏泽习惯了谋而后动,以前也不是没想过和朝廷翻脸,早就找好了后路,朱棣想杀他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比起做一个毫无准备,上了赌桌就赌命的赌徒,苏泽更喜欢藏在幕后当庄家,就算输了,也不至于一下子把命搭进去。

大殿中,朱瞻基翻阅着手中的密奏,神色变幻不定,密奏上面的一桩桩,一件件,传出去了都会引得朝野非议,其中有的事他知道,比如和南京魏国公有来往他是知道的,可有的事情就连他也不知道。

虽然他和苏泽关系好,但之前更像是是君子之交,苏泽不会过问他的事,他也不会过问苏泽的事。

朱瞻基合上密奏,长长的吐出了口气,看着朱棣说道:“皇爷爷,这些事孙臣都知道,南京魏国公府和清风县是有些生意往来,不过也只是生意上的往来。”

“至于您说苏泽在海外布局,孙臣也知道,以前在清风县闲聊的时候,苏泽不止一次表达过想要去海外的意思。”

“他和孙臣说过一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他历来对那些海外番邦都不太友好,用苏泽的话来说,大明不应当拘泥于一地,而是要放眼看世界,布局海外也只是他想从事商贸,并没有其他心思,还望皇爷爷明鉴。”

朱瞻基跪在地上,开口为苏泽辩解,向苏泽求情,不管苏泽有没有别的心思,现在都没有,他必须保下苏泽。

不单单是因为苏泽和他关系好,而是惜才,他一直觉得苏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世上就没有能难住苏泽的事情,无论从私交还是大局来看,大明多一个苏泽有利而无害。

朱棣伸手将朱瞻基扶了起来,也叹了口气道:“朕不是说他是心怀不轨的坏人,一个能将百姓放在心里的县令,让治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人人有书读,这样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朕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你,相信朕的孙子眼光没错。”

“可你是君,他是臣,君臣有别,你若能驾驭得了他,那朕也就不说这些了,朕怕的就是你驾驭不了他。”

“你别看那小子在朕面前极尽阿谀奉承,活脱脱一个奸佞小人,可那小子不是真的怕朕,他也许敬朕,也许畏朕,但他也只是怕朕砍了他的狗脑袋罢了。”

“你信不信朕现在下旨要诛杀他,他能立马回过神来带着人逃跑?”

“那就是个狡诈的小狐狸,人精着呢,他来京城之后,好处那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刨,前前后后给朕和你送了多少银子了?”

“那都是卖命钱,你看不透这些,朕看透了,所以朕遂了他的意,给了他一张护身符,赐婚给了他和瑞澄,难不成你以为朕是一时心血来潮?”

“朕也不怕告诉你,要不是你一力保他,加上那小子自己心里有数,识趣,朕是决计不会留下他的。”

“民心这东西,你可以得,他不可以,一个比皇帝还得民心的臣子,那就是下一个王莽,你看苏泽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和王莽做的差不多?”

“都是要为了百姓的利益,削减其他人的利益,只不过王莽是想得天下,所以以此收取民心,那苏泽呢,他又想做什么?”

“难不成那小子还真想做圣人不成?”

“君子居仁繇义,圣人修德立言,他苏泽身上有哪点像圣人?”朱棣嗤笑道。

苏泽也想做圣人?

传出去能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圣人修德立言,苏泽一样都做不到。

既然苏泽注定做不成圣人,那这辈子最多只能让他做一个权倾朝野的权臣,绝对不能给他兵权!

得民心者得天下,要得士大夫们的心,也要得天下百姓的心,虽然如今苏泽得不了士大夫们的心,可他能得那千千万万百姓的心。

没有兵权还好,苏泽再得民心也无妨,士大夫注定容不下他这个离经叛道的读书人,朝中有的是读书人来制衡他。

可一旦苏泽手里有兵权,那就不好说了,士大夫容不下他,那他就杀尽天下儒学读书人,再开一门学问!

对于其他人也许有难度,可对于苏泽来说,再开一门学问真的难吗?

朱棣觉得不难,科学不就是现成的吗?

这些天他看过了从清风县搜集上来的教材,虽然他看不懂,教材上面的字他认识,可连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但他知道那些被儒学正统读书人视之为小道,杂学的知识日后绝对会成为儒学的大敌,也就是他没管,朝中那些读书人还被蒙在鼓里,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要不然苏泽那什么京师大学就别想开起来。

至于不许苏泽传播学问倒是没那个必要,起码对他来说无所谓,他也想看看苏泽弄出来的那什么新学比之儒学如何。

至少那些教材上的农业知识,工业知识的确能提高粮产量,让地里多出粮食和提高工业水平,这就足够了。

为何他想让人彷造出苏泽弄出来的新式火器不行?

虽然也能彷造出来,可威力什么的差了不止半筹,还经常炸膛,徒费人力物力。

还不是因为那些工匠不懂只知其形,不知其理!

而这理从何而来,从苏泽而来,既然苏泽愿意传播这样利国利民的学问,他没理由拦着苏泽不让传。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发现苏泽虽然对儒学不感冒,但清风县学校里有一门课程让他很感兴趣,名字叫思想品德。

他现在御桉上都还有一本思想品德,是从清风县拿回来的,正是出自苏泽之手,里面不讲什么打大道理,多么高深的知识,讲的都是家国大义,穿插着各种小故事,十分有趣,潜移默化的影响学子们。

朱棣觉得这本书写的不错,这些天翻看了不少次,虽不如儒学那样讲的那样直白,天地亲君师,纲常有序。

可也可以看出来苏泽所主张的新学也要修德行,这和儒学差不多嘛,对于皇室和朝廷来说,不是不能接受的。

这也算是错打正着了,苏泽在清风县设这门课的时候可没想到有今天,他只是觉得该有这门课罢了,所以花时间结合当下的社会风气编了书出来。

思想品德课的重要意义自然不必多说,这门课程能培养出学子们良好的道德品质,树立正确的人生价值观。

他可不想新学的学子空有知识而没有道德,那样就不符合他普及教育的初衷了。

相关推荐:总有女鬼非礼我我的邻居是女鬼我攒运气捉精灵奴隶阿飞的励志人生传全球降临:诸天争霸仙界之垄断仙界全能奶爸:开局双胞胎我在末世有栋楼我以武道镇妖邪度神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