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馒头你听我解释。”
“娘娘，祸乱宫闱是要诛九族的死罪。”馒头板着脸，铁面无情。
“我没有......”
“娘娘有，娘娘都要和王爷夜游皇宫了，娘娘都大白天光明正大和王爷共处一室了，娘娘......”
馒头小脸通红，有些着急。
“打住！馒头，我记得在冷宫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样想的。”甘心记得在冷宫里这小丫头还问她喜欢皇上还是宁王，思想开放的很，怎么现在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现在是在瑶华宫！”馒头给甘心揉刚才她掐红的地方，“娘娘好不容易出头了，千万要小心谨慎。虽然王爷人不错，但是被抓住了的话娘娘怎么办？”
馒头唠唠叨叨担心的样子让甘心挺感动的，馒头其实比她还要小两岁呢！却总是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心她的所有事情，有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老成。
“娘娘为人善良，千万别犯不该犯的糊涂。”馒头还是絮絮叨叨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的。你天天唠叨，也不怕变老？”甘心把馒头推出去，小夏子守在门外皮笑肉不笑的。
“小夏子，过来。”
“娘娘有何吩咐？”
“今天晚上给本宫把门守好了，谁也别放进去。还有......”甘心忽然想起来小夏子原来是伺候皇上的，还是李德顺的干儿子，这不就相当于是皇上的人么？皇上的妃子跟人跑了，他是会说出去的吧？
“娘娘放心，进了瑶华宫奴才就是瑶华宫的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奴才会烂在肚子里。”
小夏子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丝毫没觉得自己在助纣为虐。
“好小子。”甘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道这还是个有脾性有个性的太监，还真是小瞧了。
甘心向来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也不细究小夏子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只满心期盼着夜晚的到来。
雨到傍晚就停了，宫里上下都像被冲洗过一遍，连空气都要清新些。南边起了水患，梅茂秉和几个大臣在书房议事，早就下令不许打扰。
甘心盼到晚上，天彻底黑下来，各宫娘娘都熄灯睡了。馒头和小夏子守在甘心寝室外，神情紧张。
梅佑潜还是来的不声不响的，跟鬼一样突然出现，馒头吓了一大跳。小夏子早就听出了宁王的气息，所以依旧波澜不惊。馒头在外面学了一声猫叫，甘心就自己出来了，这是她们提前做好的约定。
甘心整了一身夜行衣穿上，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很难辨认。梅佑潜轻声笑了一下，甘心这在发现梅佑潜穿着常服，一时间有点尴尬......
“宫内巡逻的侍卫很多，等会儿切记不要出声。”梅佑潜提醒道。
“好！”甘心说话都压低了声音，兴奋地搓手手。
“娘娘一定要小心。”馒头还是很担心，她总觉得自己在犯罪。
“放心吧，本王会护你家娘娘周全的。”馒头冷哼一声，心想担心的就是你对娘娘不利，还用你来护周全？
“抱好了。”梅佑潜只说了这一句，手臂就搂住了甘心的腰，甘心轻呼一声，就被他搂着贴近，几乎半边身子都在他怀里。
馒头咬着牙看这一对儿祖宗胡闹，还没出声制止梅佑潜已经施展轻功将人带走了。
甘心只听见耳边簌簌的风声，从宫墙上掠过的时候真有种冲出桎梏的畅快感。梅佑潜的胸膛发热，甘心总觉得自己心脏跳的过快，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刺激。
底下巡逻的侍卫确实一拨接着一拨，不过梅佑潜飞檐走壁没有声响，跟善于隐匿的动物似的。甘心大气儿也不敢出，任由梅佑潜带着她浪飞。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梅佑潜带着她停在一座高楼面前。甘心抬头，在夜色里这座楼几乎看不见顶端。想来这就是素苑楼了，位置偏僻，几乎没人过来。
这素苑楼是一位祖宗皇帝下令建造的，听说那皇帝一心想要登天，建登天楼，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最后才发现地与天永无止境，这才停止建造，撤掉阶梯，改为素苑楼，取夙愿二字，以警醒后世：不要不切实际，脚踏实地。
这座楼很是壮观，甘心想着，其实登天在后来真正的实现了，敢于做这样尝试的人，也真是极有胆量极有魄力了。不过劳民伤财换来一场空，也不知道是怎样的遗憾。
“敢上去吗？”梅佑潜见甘心并无惧意，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有何不敢？”甘心可是前世疯狂痴迷过山车跳楼机这种刺激项目的人，怎么会和古人一样畏高呢？
“好。”梅佑潜带着甘心上到楼顶，上面有一高台，内置桌椅，可供人休憩。
真正上来了甘心才知道自己小瞧了这座楼的高度，跳楼机和这玩意儿根本没法比，一时间有些腿软。梅佑潜及时扶住了她，甘心把胳膊抽回来。
“我自己可以的。”
刚才在空中不好扭捏，下了地甘心就自觉和他保持距离。其实这会儿甘心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有点疯，如果梅佑潜现在就要了她的命她根本无从反抗，恐怕死在这儿连个发现的人都没有。
“害怕了？”
“嗯。”甘心瓮声瓮气的，倒也没有逞能。
“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梅佑潜坐下来，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酒壶。“喝点酒吗？桂花酿，不醉人的。”
甘心舔了舔嘴唇，桂花酿，应该是甜的吧......她前世酒量一般，但也不至于一杯倒。
“好。”
从素苑楼的台子上望下去，整个皇宫变得突然很小。甘心仔细分辨，也没找到自己的瑶华宫在哪里。她突然有点伤感，她在这里是没有归宿的，虽然她住在瑶华宫，但是瑶华宫也算不得是她的家。
原主的家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所以她在这个世界里孑然一身，没有可以真正落脚的地方。底下还有些地方亮着灯火，甘心有些难过，哪怕亮起万家灯火，却也没有一盏灯是为了她亮起的。
梅佑潜察觉到甘心兴致不高，把酒壶递过来。
“想什么呢？喝点儿？”
【作者题外话】：甘心：嘤嘤嘤难过......
没有钱：喝点酒就不难过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