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哪里干过烧水的粗活,柴火搭在一起冒黑烟,呛得她直咳嗽也没起焰火,反倒是脸上抹的花猫似的。
馒头还等着喝热水……
甘心被自己气哭了,为什么她什么都做不好啊?恼火的抓了抓头发,又拿起蒲扇使劲扇风。
“呵……”
谁在笑?甘心以为自己听错了,前前后后看了一遍也没见人。
“贵妃娘娘,好久不见。”
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甘心一抬头,看见了一张妖孽的脸。
梅佑潜还是标准的甜腻腻的笑容,忽闪着他那对水灵灵的桃花眼。
“宁王殿下可真是好功夫。”
甘心心思都在馒头身上,没心情和宁王逗趣,嘴上也不留情。
“不在树上,就在房顶上,当真是真君子。”
宁王只是笑着,也不恼,看着甘心傻乎乎的摇扇子,滚滚黑烟熏的她眼泪长流。
“你倒是个好主子。”
哪有下人病了,主子亲自动手烧水照管的呢?
甘心不再回他的话了,她和宁王素不相识,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这么自来熟?她不傻,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道理她懂。
虽然宁王长着小鲜肉的一张脸,但绝对是个笑面虎。这样的人,离得越远越好。
“你要把柴横竖错落着搭成井字,否然一辈子也点不着。”
哼……
甘心心想你一个闲散王爷教我怎么生火?这不就相当于和尚叫人怎么煮肉吗?
疑惑是疑惑,甘心还是按他说的方法尝试了一下,果然起焰了。
……
梅佑潜歪着头盯着她笑,一副求表扬的样子。甘心不自然的吭了一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谢谢你啊。”
宁王笑的更开心了些,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白玉小瓶。
“你身边那丫头生病了?这是魂极丹,可治百病呢。”
甘心唰一下抬了头。
“我为什么要信你?”
宁王很欠揍的晃了晃手上的药瓶。
“爱要不要。”
“要。”
咋能不要呢?要了还有一线生机,不要馒头就没救了,甘心愿意赌一把。
“啧啧,真聪明。本王不干骗人的事儿。”
宁王把手掌摊开示意甘心去拿,甘心一边打量着宁王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异样,一边小心翼翼伸手去取。
甘心的手刚刚碰到药瓶,宁王便一把将她的手攥在掌心里。
“你……”
他的手很大很结实,掌心是温热的,手指长,骨节分明。甘心的小手生火时占了灰,放在一起格外丑。
“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你……”
“你什么?”
甘心想了想,要是对着他喊我是你弟媳也太诡异了,话到嘴边改了口。
“我是皇帝的妃子,是步贵妃。”
“呵。”
梅佑潜很喜欢这样笑,轻轻的,温温柔柔的,气息打在人身上又痒又酥。
妖孽……
甘心真的很吃这挂美男子,要不是理志尚存,早就被宁王这一举一动苏的找不着北。
“这药全天下只有五瓶,两瓶在皇帝手里,这可是救命的东西,你说,能轻易给你吗?”
“那你要怎的?”
甘心试着把手抽出来,未果,只能认命。
“简单,陪本王吃饭。”
……
这到底是什么奇葩要求?甘心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这王爷脑子进水了吧?他是小时候缺爱吗?他府上没人陪他吃饭吗?哦对了他是出了名的单身王老五……
“怎么?不愿意?”
“成交。”
甘心豁出去了,不就是陪吃吗?她就是干这个的!别的她不行,吃,她可是专业的。
宁王忽然就凑近了,呼出来的气都打在她脖颈上,甘心几乎站不稳,微微颤栗着。
“你这儿脏了。”
宁王掏出帕子仔仔细细把她脸上的灰尘擦干净了,又要帮她拨开额边的碎发。甘心一个激灵,一把夺过他手心里的小玉瓶子挣脱出来。
“王爷请自重。”
海王,这绝对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海王。
甘心上辈子就是个母胎单身,天天口嗨实际上连男生的手也没牵过。和宁王一比,她就是个渣渣。
有这么个浪子兄弟,甘心突然替皇帝担心起来。后宫佳丽三千,他一个人肯定宠幸不过来,宁王进着后宫跟回家似的,说不定早就收了一群好看的后妃……
那个敬妃看他眼神那么灼热,说不定……
“你在想什么?”
看着她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宁王脸上笑嘻嘻,心里***。也不知道这女人都胡思乱想了些啥。
甘心一阵恶寒,使劲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王爷馒头还等着我呢我走了您自便哈。”一口气说完这话,甘心几乎是跑着去的。
“那药……”
宁王话还没说完,甘心已经一阵风去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他其实想说的是,那魂极丹用药不俗,奇苦无比,直接吞服根本难以下咽。所以正确的吃法是碾碎了伴着糖吃,他连蜜饯都带来了,谁知道步甘心那样心急……
馒头:???
果然,馒头是被苦醒的。
那颗药其苦无比,入口即化,苦的她五脏六腑都拧作一团。
“馒头,你清醒了!”
甘心扑到她床边一把拉起馒头的手,就见两行清泪顺着馒头的脸蛋流下来。
“娘娘……”
“有什么话,你说。”
“这药好苦,和奴婢的命一样苦。”
甘心想好的姐妹情深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最后化作尴尬的笑。
【作者题外话】:馒头:哈喽?你们有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