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想到民间时常传的那则牛郎之所以会娶到织女完全是因为偷看织女洗澡又偷了织女的衣服害得织女不得不嫁给他的版本。众人便觉得牛郎的猥琐劲真跟他们家十九弟有的一拼。
好像当初他们十九弟的这门亲事也是耍无赖赖出来的。
“人家牛郎每年七夕都有麻雀桥驮着他上天与织女去相会。十九弟的雀桥在哪里？也摆出来让哥哥们见识见识。”
水源：......
他媳妇讨厌长翅膀的, 并且会飞的, 所以麻雀什么的，都让他捉来给媳妇烧着吃了。
那麻雀小小的，去了头和内脏，他媳妇一顿能吃四五个。
╮(╯▽╰)╭
不过向来是输人不输阵，没理的事都能让水源扭出三分理来, 所以听到他七哥的话，水源歪头朝他七哥不怀好意的笑，“七哥, 我知道了。你是在映射咱们母后是捧打鸳鸯的王母娘娘吗？嘿嘿，今儿回宫我就告诉母后去。说你...”
水深被水源这话说得一怔，然后没好气的眼了他一眼。
这混小子, 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冒。
他何曾有这种意思了？就是他母妃甄贵妃也曾说过对皇后只要远着, 恭敬着便罢了。
一个无子的皇后，他还没放在心上。
不过这种话要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却也是件麻烦事。想到这里, 水深着重看了一眼他的这些兄弟, 发现这些兄弟都没有将水源的话当成令箭, 轻轻松了口气, 将因此事提起的心放下。
水源见他七哥被他弄得无话可说，伸出手对他七哥猥琐的搓了一下手指。在他七哥无奈的点头后, 这才放他七哥一马，转过头与屋中的其他兄长见了礼，然后挑了一个空位子坐了下来。
“九哥你把咱们兄弟整这屋来做甚？学那酸书生赋诗提词呀？快别逗了, 那场景就跟个孔雀求偶似的。”一边说，水源还一边做了个嫌弃的动作，“话又说回来，就咱们家的兄弟，可真没法与那些书生比。哥哥们，你们谁还有这个闲心？要是没有，咱们快换个屋呆着。”
人家书生为了跃龙门，十年寒窗苦读难道是假的？
他们皇子虽然也读了不少于十年的书，但是他们读书的重点可跟那些书生绝对不一样。
再一个，曲水流觞玩的就是个情调。那魏晋风流人士能干的风流雅事，也不是他们这帮兄弟能效仿出来的。
所以既然玩不来，那就赶紧换了这间让他想到伤心事的屋子是正经。
九皇子被水源这不客气的话弄得心里有气，看了一眼其他的兄弟，仿佛都在看他的笑话一般，压下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九皇子又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既然十九弟这般不喜，那便罢了。”
自从水源将兄弟茶话会定在三皇子府开始，皇子之前便有了一种互相攀比的默契。
前儿皇七子水深弄了一帮子西域舞娘在宴上助兴，虽然当场就被水源要走了两个，打发人给他媳妇送去解闷了。但不得不说，水深的宴会办得相当的成功。
那之后，几位皇子为了隔三差五便会有的聚会，为了压众兄弟一头，也为了不让旁人将自己家压下去，可谓是绞尽了脑筋去想办法。
水温因着他一直以来的形象，也不好做什么太毁形象的事，便听了府中幕僚的话，让人打造了一个室内曲水流觞的工具来取悦众人。
不曾想今儿刚要用上，就被水源毫不留情面的批了一通，心中自是气恼不已。
不过水源这话也没真没掺水份。
皇子中哪怕最博学的，估计也考不上进士。
毕竟术业有专攻，他们上的是皇家党校学的是理政。而那些读书人，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普通应往届大学生，努力考取公务员和应聘事业编的过程。
一个是颁布政策的，一个是执行政策的，玩的能是一样的吗？
这会儿子在这里，水源的话虽然不中听，但生气的人却不只是被说的水温一个人。水温生水源的气，而其他皇子却只是在气水温太能装，能出这个玩意，想要让大家出丑。
其实早在看到这玩意时，几位皇子的心中就冷笑不已了。
装，真特么会装。
你是不是早就请幕僚做了不少诗背下来，就等着在这种时候压兄弟们一头？
几个皇子心喜于水源打脸打的啪啪的，所以听到水温的话也不吱声反对，然后跟着水温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所有人也都挺配合。
一时，众人来到另一间暖阁，桌上酒席都已经摆好，于是在水温相让下，分了长幼入席了。
一入席，水源便看到桌上有一道佛跳墙，当场就又想到他媳妇了。
水温看着水源那副痴样，眼角眉梢都抽个不停。
真不想承认这是他弟弟。
这副德行真特么辣眼睛。想到他后院正妃，侧妃，侍妾那么多，要是都像水源这样，那他一天什么都不用干了，一天二十四个时辰都用来念着这些女人，怕是时间都不够。
这副样子，难道他以后还真的能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不成？
虽然临时决定不玩曲水流觞了，不过水温也准备了其他的节目。
一时便有两个说书先生过来给他们说书。
水源一脸幸福又一脸纠结的一口口吃着佛跳墙，心中想的却是做的没有媳妇院子里的好吃。
当今得了仙丹，还有一些后续的真相也陆陆续续被这些皇子探明了。虽然距离登上皇位最少还有十年的时间，但这并不妨碍几位皇子在酒席间互相试探。
那些试探来试探去的话，他们谁都没有防备水源。
因为他们都知道，水源上位的可能几乎没有。
光是他抠门要死钱，一心一意只对他媳妇好的性子，他们老子只要没脑子进水就不会选中他。
不过在众人的心里，若是真的有一天自己不能上位，那么他们都希望上位的那个人是水源。
至少水源这个弟弟，他们都没有结过怨。
可惜他们的父皇脑子进水的可能性同水源能上位的可能性是一样的低。
......
皇子们的聚会，哪怕是他们防的再严密，当今也能将他们之间谁说过什么，谁做过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两楚。
看着几个儿子这般‘上进’，当今心里也是酸甜苦乐各种滋味飘过。
当今也知道这些儿子私下底斗的很激烈，毕竟他也不是一出生就是太子，他老子也不是就只有他一个儿子。
他是怎么上位的，他的儿子们也正在经历着他的曾经罢了。
那些事情，他这个过来人最是清楚不过。
想要保全所有的儿子，他除了水源以外，便别无选择。
想到那颗他尚未吃掉的仙丹，当今觉得明年开春的选秀势在必得。
若是祖宗保佑再得一子，那他的所有儿子必是能够都保全了。
只是，
当今想到数日前被贾元春那一闹，害得他在这种事情上失了兴致...难不成新人进宫，他还得找太医院配些个助兴的药？
一时间，当今的苦恼又变了频道。
当今在苦恼明年选秀的事情，京城的许多报了名字的姑娘也在苦恼着。
旁人倒是无关紧要，只王家的王熙凤，却不得不多提一句。
这位姑娘的名字怕是不会得中宫娘娘的喜欢。
自古龙凤宫中民间都用得。
王熙凤这个名字，若是在民间，怎么用都不会碍着谁。可若是想要进宫。那么这个名字，这个凤字，便不太妥当。
对于自己的名字，王熙凤就算之前不喜欢，那么在必须要改掉名字后，她也会非常喜欢了。
王熙凤这几年一直住在王子腾这里，日常与王子腾的女儿王熙鸾一起学规矩。
王子腾夫妇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他们老早就想要将侄女送进宫去。
但是又怕将来侄女会怨恨他们，于是故意弄成要在她们姐妹间选一个条件最好，最激灵的进宫去。
毕竟家里的人脉和资源用在一个人身上的力量一定比两个人大。
集中所有力量护着一个人向上爬成功率更高一些。
于是自小王熙凤和王熙鸾两姐妹就存了竞争的心思。
不过王熙凤比王熙鸾大了几岁，再加上所有的教养嬷嬷和宫里出来的嬷嬷都夸她是姐妹里拔尖的。
于是进宫的名额就在王熙凤自己积极的努力下被她斩获了。
为此王熙凤高兴呀，骄傲呀，真的犹如一只凤凰一般，小小年纪就绽放出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美。
王熙鸾还太小，她并不明白她父母压根就没有想要让她进宫去搏命的心思。不然，王熙凤一个侄女，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跟她争？
真想要让她去，跟本不需要争，王熙凤连下场比试的机会都不会有。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就叫王熙鸡好了。”
王熙鸾的奶娘听到王熙鸾这么嘀咕，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小声规劝她几句。
“您年纪小，便是进宫也不用只看着这一次选秀。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来，有大姑娘在前面给您打头阵，您何必跟好尖针对麦芒呢。她比您先进宫，又在宫里站稳了脚跟，若是您现在得罪了她，谁知道她会不会一直记恨呢。”
最重要的却是只要是二房的心腹，便都明白二老爷和二太太压根就没有想过让自已唯一的闺女嫁到皇宫里去。
“仁哥去了，咱们王家您和大姑娘便是最亲的姐妹了，您何不与她好好相处，将来彼此也能有个伴。”最重要的却是等人家将来真的得宠了，你一个没有亲兄弟的姑娘想要在婆家过得好，还得借一借宫中堂姐的势呢。
没有男丁，曾经是林家的遗憾，今儿也成了王家的恨。
王熙鸾听到奶娘又这么说，不耐的抿了下嘴，转身躺下，再不言语。不过她奶娘却知道她这是听进去了。
相较于那些有上进心的人家，荣国府这里，外面世界的风风雨雨永远都被隔离在二门外。
自从流言的事情过去后，荣国府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离除夕还有十来天了，不过家里却并没有什么是需要贾小妞去忙的。
于是家常无事，贾小妞便会叫上林妹妹和四丫头一起到她的院子里欣赏西域舞娘柔软的腰肢。
水源给贾小妞送来的这两个西域舞娘都是那种长相非常美艳的。不同于中原女人的容貌，她们深邃的五观又给她们平添了几分异域风情，让不少没见过啥世面的小男孩都看直了眼。
贾琏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便将这两个西域舞娘抛到了脑后。
老太太死了，二太太也跪向九华山了。可贾琏仍然觉得只有二太太一天没有死，他的母仇就没有报。
还有，他不能懈怠，不能让...母亲失望。
因离除夕近了，族学也放了假。宝玉闲下来的时间也便多了起来。
他今年七岁，黛玉六岁，等过了这个除夕，黛玉满了七岁后，两人就算是表兄妹，估计想要见面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男女大防是这个时代的主流，贾敏因为贾小妞的事情，已经吓破胆了。她如何会不吸取教训再让她闺女受到伤害？
而且，等到过完年，出了正月，林家一家便要搬出荣国府了。
毕竟带着夫君和孩子长住娘家也不是那么回事。
贾小妞就是个大闲人，婚事定了，嫁妆也准备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不需要她来管。所以，她除了吃吃喝喝也就没有旁的事可做了。
最近，她倒是养成了一个时常观查贾琏，宝玉和黛玉三人之间互助的习惯。
宝玉和黛玉之间倒是时常有相似的惊人之语，而贾琏与黛玉之间却也是默契十足。
再看贾敏，发现贾敏好像更喜欢贾琏一些，而晋氏好像与宝玉也更亲近一点。
这乱七.八糟的关系，会不会更乱呢？
贾小妞好奇极了。
(→_→)
在无聊的日子里，贾小妞除了养成了观察的习惯外，还养成了给水源写回信的习惯。
做为一条鱼，贾小妞对人的思念一向理解不了。
她会想水源，但那也是无聊的时候才会想起他来。
所以水源一天一两封信的送来，说什么思念成狂，这在贾小妞看来那就是无病呻.吟，闲的。
水源想媳妇想的年底都没有心情对账了，整个人也都有些消瘦了。
因着心情不好，水源的磨人程度也是变本加利，最后还是皇帝被他磨烦了，下了道口喻，让晋氏过年进宫请安的时候，将贾小妞也一道带进宫来。
水源知道后，对着他老爹就是千恩万谢，然后一蹦三尺高的冲到了御膳房。
他得让人给他媳妇做点好吃的。
水源忙起来了，旁人倒都耳根子清静了。
不过御膳房却是被水源折腾的够呛，最后还是御膳房的总管太监实在受不了了，这才找到了戴权，请戴权帮忙给出个主意。
戴权能给什么主意，这位主儿仗着自己最小，宫里谁不让着他？
就是当今对他也是多有纵容。
皇子们再不耐烦都得受着，何况你了。
最后，戴权看着御膳房的主管太监那张脸实在是太苦了，这才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挑上几个人，单独开上一间厢房，让他们陪着水源折腾，也好比水源天天的在大厨房折腾，误了各宫的饭食。
戴权出了个主意便准备离开，不过却在离开御膳房时发现了一个特别有眼色的小太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小太监的长相，又问了几句谈吐和来历，戴权便一甩拂尘走了。
然后没出几日，戴权便派人将那个小太监叫走了，听说是留在了他身边侍候。
做为太监，混到戴权这个身份，身边留几个侍候自己的小太监那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旁人只羡慕了一下那个小太监的好运道，倒是渐渐将此事放下了。
年关将近，谁还有功能管旁的闲事呢。
京城里一派过除夕的热闹气氛。鞭炮从过了腊八便有人不停的放。
这个时代，穷人家的小孩买不起鞭炮，一般都是将秋天里收的竹子坎成小片穿在一起烧。竹片烧起来时，也有那种鞭炮的响声。一群孩子围着笑着叫着，好不欢乐。
远在京城之外，命运有的时候是非常相似的。
王夫人与贾政带着全京城人民的祝福，在贾代善的人妥善的跟随下，正三跪九叩的朝着九华山的方向跪进。而薛家一家此时正在五台山下等着薛蟠能够冲出铜人巷回家过年。
没了皇商的身份虽然可惜，可仕农工商，薛老爹至少在临死前为他闺女买了一个好出身。
等到薛老爹他儿子‘学业有成’赶去京城，有个当小官的哥哥，再加上薛爹给她的嫁妆，薛宝钗想要嫁个好人家，真的是太轻松了。
这一年的除夕，随着太阳渐渐落山，薛宝钗和薛姨妈都失望极了。
她们的儿子/哥哥又被那群光头和尚留在了山上。
母女俩个互相说着劝慰的话，心中都对之前说好的初一去寺里上头柱香上了心。
求佛祖保佑，让儿子/哥哥早点走出铜人巷。
求不出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nianshaozhishi投了一个地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