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余一笑和雪莉尔来到戴维斯市的第4天。
君无言刚从太空船上下来，就发现戴维斯市的天空不对劲。
因为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万里无云。
然而，天空却是灰色的。
虽然是上午9点，但太阳的光线却比乌云蔽日时还要昏暗一些。
因为光线不足，君无言感觉整个戴维斯市的事物都变得有些“掉色”，好似空间被加上了日式恐怖片的滤镜。
走在阳光下，感受不到温暖，反觉得隐隐有股阴寒。
“这两白痴居然还觉得戴维斯市没有什么怪事？”
君无言看到不远处满脸堆笑的余一笑和雪莉尔，微微摇了摇头。
然后，他突然发觉了一个问题。
不只是余一笑和雪莉尔，四周的路人，包括哈多星人和外星人，都没有察觉到戴维斯市的异常天气。
两个路人从君无言身边走过时居然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多好、阳光多明媚。
君无言转头向身边的零一问道：“你对戴维斯市的天气有什么感想？”
零一学着余一笑的模样打了个响指，说了句：“好天气，适合与君先生去约会。”
君无言捏着下巴，又问：“天空是什么情况？”
零一道：“艳阳高照，碧空万里无云。”
“嘿，狗头军师。”余一笑和雪莉尔不合时宜地大步走过来。
“嘿，狗男女。”君无言原本是想这么打招呼的，但仔细想想，这样岂不是把自己的格调拉低到了余一笑这个低层次？而且雪莉尔也没把君无言称为“狗头军师”，所以算了，君无言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余一笑看了看站立君无言身旁的零一，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等等，零一居然没有躲在你的随身空间里，她是和你一起乘坐太空船来的？”
雪莉尔抓住零一的手，眼睛瞟了君无言一下：“看来你们的关系进展得不错啊。”
零一鞠躬道：“多亏了两位前辈的帮助。”
余一笑揉着太阳穴道：“我记得我可没让你单独跟着狗头军师表白。”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思考过后的判断。”零一难得的笑了笑：“但灵感是来自于你们。”
君无言冷哼一声道：“哼，你们俩之间的进展也够快的。”
“这还快啊。”雪莉尔略有些不满地瞥了余一笑一眼：“我们都在一块那么长时间了......”
余一笑惊讶道：“这怪我咯，我几次表白你都没回应啊。”
雪莉尔比余一笑还惊讶：“什么？你这家伙居然表白过？”
余一笑道：“我几次问你愿不愿意死后变成冰雕永远跟我在一块......”
雪莉尔道：“所以你为什么表白总是失败，心里就没点数吗？”
零一双手叠在身前，慢悠悠地说道：“两位前辈还是一如既往的吵闹呢。”
君无言摇摇头，沉吟道：“余一笑你想撮合我和零一，我想撮合你和雪莉尔，但终究我的计划还是先你一步，让你和雪莉尔先成了。”
余一笑听到了便停下和雪莉尔的争吵，转头道：“别急，狗头军师，我们俩的对局还会继续下去，而且很长久。”
雪莉尔好奇地问：“什么对局？你们在下棋吗，是盲棋？”
余一笑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若烟咖啡店。
潘妮端来咖啡后看到君无言在杯子里加鱼露、牛肉干粒，吓得转身就跑了。
余一笑看着在一旁慢悠悠地品尝咖啡的零一，向君无言问道：“你不打算再把她放回随身空间了？”
君无言道：“我给她装了个更大功率的能量采集器，现在她能通过进食补充能源，同时吸收周围的游离能量，当然在睡眠状态时能量采集器的工作效率是最高的。”
“所以跟人没啥两样了。”余一笑道：“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君无言道：“有需要的话，我现在还能把她收回随身空间，但以后就不行了。”
雪莉尔好奇地问：“为什么现在她还能进君先生的随身空间，以后就不能？”
零一自己竖起一根手指回答道：“因为君先生为了保证随身空间的安全性和隐蔽性，极大的压缩了随身空间的容量，还加装了各种屏蔽设备，虽然还能容纳许多死物，但有自我意识的活物却一个都进不去。”
余一笑道：“打个比方，狗头军师的随身空间是个U盘，容量不大，便于携带。随身空间中的物体相当于一个个电脑文件，有自我意识的物体相当于数据量更庞大的文件，其占用的容量跟没有自我意识的死物相比，足足超出了一个量级。”
君无言补充道：“零一现在刚刚萌发自我意识，还没有超过随身空间容量的临界点，但因为你们两个家伙整天吵吵闹闹，零一的成长很快，过段时间后她的空间占用量就会极度膨胀，跟你们俩一样进不了我的随身空间了。”
雪莉尔双手环负胸前点着头道：“情况我大致明白了，所以你干脆就提前让零一适应外面的生活。”
余一笑摆摆手：“是狗头军师自己要适应没有零一在随身空间的生活。”
君无言喝了一杯咖啡，嚼着在咖啡里泡软了的牛肉干粒，食指指向天空道：“你们真不觉得戴维斯市的天气很奇怪？”
余一笑、雪莉尔、零一都摇摇头。
君无言又指着天空西边的红月道：“你们也看不到那里有什么？”
余一笑摊开手掌：“不是一片天空吗？”
君无言用手机连接上自己的大脑，投影出自己看到的天空影像。
余一笑看了眼投影中的灰色天空，对君无言说道：“你色盲啊？”
君无言深吸了一口气。
这城市果然出了问题。
君无言把《换城记》的手稿从随身异空间里拿出来扔在餐桌上：“你们也看看这本书吧。”
余一笑和雪莉尔、零一便聚在一块翻开了手稿的第一页。
余一笑问：“狗头军师你看完了？”
君无言点点头。
余一笑问：“有什么收获？”
君无言摇摇头。
余一笑轻笑一声：“所以才拿出来给我们看啊。”
他们三人看书很快，几壶咖啡下肚，就将手稿翻到了三分之一处。
君无言再次出声道：“我是让你们慢慢看，找找洛夫克拉斯基留给我们的隐藏信息......算了，先别看了，结账吧，我们先去调查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啊？”雪莉尔抬起双手搓搓胳膊道：“突然感觉太阳光照在身上不太舒服，是最近太阳晒多了吗？”
余一笑和零一也诧异地点点头：“同感。”
结账后，君无言把大家带到了离咖啡店最近的、空间杂波最密集的地方。
那是一个看起来已有些年头的小巷子。
巷子两边的墙壁堆积着不少杂物。
时不时有水从上方的房檐滴下来，日积月累，把地面凿出一个个小水洼。
巷子地面的砖块已长出了青苔。
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巷子两边不仅堆积着杂物，居然还有两间商店和几间饮食店。
这些店面都很破旧，招牌都已褪色，但仍有几个客人光顾，相信都是熟客。
小巷子最里头，是蝾螈小区的大门。
大门敞开着，门卫在值班亭里一边打哈欠一边看手机，见君无言他们走进来也不管。
小区地面上有不少垃圾，一角的垃圾箱都被塞满了，不见物业来清理。
物业公司的办事处居然还没开门。
这个小区只有4栋楼，互相挨得很近，住在低楼层的人在家里恐怕长年都不怎么能见到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