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这一句话，吓得程冉冉两眼一番，直接晕死了过去。
墨九没想到这人这么容易就晕了，有点无趣的看了看她，然后蹲下身，扯过她的手腕。
北慕寒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给程冉冉诊脉的画面。
墨九听见声响，回头看他，怔愣几秒，跳起来扑了过去。
“阿寒！！！”她声音带着哭腔，一把将北慕寒抱住。“我好想你！！！”
北慕寒浑身僵住，血脉沸腾。
“九儿九儿！”
星星努力想往两人中间钻，心急地吸引她的主意。
“我也想你，你抱抱我！”
他早就忘了两人之前吵架的事了，看见她就什么都忘了。
墨九抹了把眼泪，低头看他，直接把人抱起，冲着北慕寒炫耀。
“阿寒，你猜他是谁？”
北慕寒喉咙滚动，反问：“都想起来了？”
“嗯！”
归元丹重回体内的那一瞬间，她就像是做了一场冗长的噩梦。
如今，梦醒，人归。
归元丹这么多年一直在北慕寒体内，也吸收了一部分北慕寒的力量。
重新回到墨九那里，带给她的力量比原来更多。
有了归元丹，再想驯服魔兽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
她为了节约时间，把十大魔兽都叫了出来，一次性解决，然后就迫不及待回来找阿寒和星星了！
墨九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可是，却总有不长眼的人来捣乱。
墨九眼中红光一闪，数米开外的黑暗之中，几人的隐身咒被除，显现真身。
在他们现身的同一时刻，一个婴孩从房中破顶而出！而仅仅只是片刻，就在空中炸裂，变成一摊血水。
墨九瞬秒了那突然出现的人，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是……
杀了个小孩子？
她蹙紧眉头，难过情绪涌上心头。
北慕寒看了看那边的，轻笑出声。
“傀儡而已，用你的血做的。”
“我的血？”
“嗯，他们当年可是收集了不少，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做试验，等你回来对付你。”
墨九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她迈步朝那几个想暗中操控傀儡突袭，却在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发现的护国神将走去。
记忆中的少女出现在面前，让几人脸色惨白。
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据线报她至少还得半个月才能解决那群魔兽啊！
“好久不见。”
墨九轻声开口，声音带着笑意，却让人浑身冰冷。
“没有我的这一千年，你活得应该很快活吧？”
墨九说完话，抬起手，手落在其中一个老者的肩膀上。
那人身子一抖，然后随着墨九的动作，身上的人皮面具也随之被掀起，露出皮下的真实面目。
顾炎站在远处，看到她的容貌，倒吸一口气。
“是你！！！？”
墨九自嘲一笑，“我这个人呢，真的是什么都好，唯有眼光不行。当年若不是轻信了你的话，也不会耽误了这么久才回来。”
当年她决定前往神族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预想到了结局。
她知道她会死，为了苍生百姓，和世间几百年的和平，她也是也愿意去死。
只是……苦了阿寒。
她知道，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一定不会同意。
他宁愿自己去死，都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
可是，她还是自私了一回。因为对他们两个而言，留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她无法承受没有他的日子，所以她走了。但她在临走前把儿子交给了师父，求他等事情平息后，把星星送回阿寒身边，也好让他在漫长的等待时光里有个慰藉。
只是她也没想到，墨白不信神族的任何人，包括身为三皇子的北慕寒。
所以他一直没把孩子的下落告诉他，甚至让他以为，他和墨九的孩子也死在了那场大战之中。
和神族的谈判大部分是按照墨九意料之中进行的，除了她带去的心腹丫鬟。
丫鬟的突然捅出的一刀让墨九猝不及防，神族随即一拥而上，倾尽全力想将她就地解决，且无再转生的希望。
千钧一发之际墨九用了转生咒，为了练这道禁咒，她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
而且还不能让阿寒知道，看出睨端，所以总是偷偷躲在空间里，提心吊胆。
转生咒虽使出了，却还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出了点差错。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等了一千年才回来。
“主人！我是被他们威胁的！我不想的！”
女子噗通一声跪在墨九身前，抱住她的大腿求饶。
“我没想到他们真能杀了你，我知道错了，你饶我一命！”
墨九面无表情，她看着这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其实依然心痛。但是，她绝不心软！
生生将丫鬟的头颅扯下，墨九随手扔在了地上，然后去看那几个神族人，浅笑开口。
“我或许可以放那些无辜的神族百姓一条生路，但当初手上沾过我族人鲜血的，一个都别想逃。”
心里快要堆积不下的怒火，全数爆发。
苍穹无眠。
……
墨九站在魔族拥有的土地上，眼角有泪滴闪现。
她懂得，懂北慕寒这些年的隐忍和煎熬。
如果可以，他也想一死了之，去地狱找自己吧？
他们都杀过太多人，去不了极乐世界，只能下地狱的。
可是，他忍住想毁天灭地的冲动。因为他舍不得她回来后，看见曾经热爱的族人被灭绝，土地变成一片荒芜。
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墨九一身白衣染成红袍，转身看向身后的男子，轻声开口。
“阿寒，我回来了。”
北慕寒咬紧牙关，上前一步，将她拉入怀里，以吻封缄。
他这一辈子想要的东西不多，唯有她，是他不管怎么做都觉得好像还不够的。
一千年，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
但他知道，他们以后还有很多个一千年，他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重现。
北慕寒的名字是她给的，因为她说他总是喜欢呆在冷的地方。
可是她却不知，他喜欢的，只是有她在的地方。
她在，北慕寒在。
她死，北慕寒亡。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