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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物是人非

同一轮明月,在海上比山顶处明亮多了。借着月光,广龙爬下不到十米的样子,果然找到隐藏的洞窟。

这个洞口比传言的还小,外部杂草丛生。广龙试着用脚钩住洞口,不小心滑脱了,看看两边的藤曼离得较远不能利用,只能另想办法。

按常规方法,应是双脚别住藤曼,双手扒住洞口然后鱼贯而入。可惜广龙没那没事,双脚不可能固定,只怕还没够到洞边,就被摔到山下。他反其道而行,爬上一截,用脚反着搭在洞口处。此时背朝峭壁,面前是茫茫星海,他不由地深吸口气,直到双脚完全伸进洞口,双手才慢慢下移。

洞窟好比满是耳屎的耳朵眼,双脚接触的都是陈杂的植被。广龙双手完全支撑自身重量,随着双~腿和腰彻底滑进山洞,他才松开藤曼,以趴着向后的形式进洞。若是一个胖子来,谅他怎么折腾变换身形,也不可能进去。

广龙的方法虽然狼狈,但是绝对安全。

他蹭着向后移动,由于身下的杂草湿~滑走的并不慢。以洞内隧道的宽度,广龙是可以反转身体的,但他认为趴着更好用力。当他双~腿悬空,发觉应是到了较大的空间。想不到须弥山内部别有洞天。

突然,有双冰冷的手一把抓~住广龙的腿。他感觉到,这是女人的手,是敏还是小华,或者另有其人。按住的手没有松开,然而也无力拉广龙进去。他只能双手推着,挣脱出长长的隧道,滑进一个不大的密室。

密室里灯火摇曳,站着一个略显憔悴的女人。她头上扎着广龙曾魂牵梦萦的马尾,手上燃着的烟头升起氤氲的烟雾,当看到广龙突然出现,她满是惊奇。

利落的马尾再熟悉不过,是小华,她居然委身在这鬼地方。

小华穿的不是夜场里性~感的工装,而是淡蓝色的长袖罗衫。可能是长时间困在这里,烟不离手,以至于神情落寞。但是难掩她神秘独特的气质,一如初见。

见到小华,广龙就想到顶端KTV,和她推杯换盏午夜狂欢,还有三兄弟结拜。如今物是人非,昨日已是心底往事,师妃南也因决裂而分离。小华曾经承载了广龙创作所有的意气风发。

也许广龙找回的不是小华,而是那段逝去的美好过往。

她认出化妆的广龙,不敢置信地说:“龙哥,你居然在新世界找到了我。怎么扮成女妆。”

找到的不是梦寐以求的贾思敏,广龙不气馁,好歹也兑现了当初找回她的初衷。广龙抢下她的烟,拼命地深吸一口,想起到新世界后经历的惨痛经历,真是不堪回首。能找到你容易吗?

互相寒暄后,广龙观察她被困的密室,没有别的出口。真是万里浪囚禁的?她应该可以逃走,除非有人看守。小华承认了,她遭众人凌辱后,无法直面人生就想结束生命。在危机关头,是万里浪救下她,带到了新世界。

广龙责备她不爱惜生命,人生漫漫路还有很长要走,我们可以陪你度过难关。广龙对万里浪则原谅几分,就算她抓来小华别有用心,好在没有伤害她。

小华倚在墙壁上,似乎很疲惫:“龙哥,把你卷入新世界,实在不是我的本意。我有时身不由己,连累了你。”她紧张地东张西望,显然没人偷听,不过是她的习惯动作,“其实我的出现,都是黑桃党的一手策划。”

广龙震惊地瞪大眼睛,连小华也和黑桃党有关?看来与黑桃党的渊源愈加早了,范围超出自己的预期。

小华全盘托出广龙不知道的事实,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人生早就计划好了,完全按照黑桃党的剧本演出。

她重新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说:“我其实是新世界的人,为了接近你才被送回你们的现世。我不能拒绝,因为我自幼是黑桃党人,直接听命于万里浪。”

第一句话已经颠覆了广龙的三观。小华说的轻描淡写,她无所谓的态度和广龙认识的大相径庭。广龙一度觉得,新世界是不是也存在另一个小华?那她靠近自己是为何,莫非和自己职业有关。

小华说:“和你的相识,与职业没有必然联系。至于你身上隐藏什么秘密我不清楚,只是万里浪很关注你。即是命令,我也不好多问。”

万里浪一早就盯着广龙呢,真是深谋远虑,让他一步步走进设计好的陷阱。那么问题来了,小华凭什么有自信和他搭上?

小华不屑一顾地道:“能认识你有一万种方法,况且你情场空缺,只会傻傻往里钻。我研究你和作品的生活轨迹,能接触你的地方屈指可数吧。”

一万种自然是她的夸张说法,但广龙有理由相信她能勾上自己,只因她成功捕捉到其情感空窗期。那意味着,小华知道广龙的喜好和软肋,甚至偏爱女神贾思敏的秘密,是黑桃党乃至万里浪的精心策划。

小华说:“贾思敏的突然失踪的确不合常理,你怀疑是万里浪所为也正常。她的位置早被七爷霸占,所以她的死活没多少人关心。天意也好人为也好,总之我顺利吸引了你。”

她连七爷子夜的事都清楚,不是胡乱编的,应该对黑桃党的阴谋有所掌握。

小华继续说:“能混进KTV当公主很容易,无非是逢场作戏。即使我不能走进你内心,也会尝试别的办法。我所面临的困难是,那些情歌很难掌控,只有频繁的出场,不断练习迎合你们。”

广龙只感到内心被掏空了。都是假象,他还一厢情愿的执迷不悔。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确被小华不容接近的神秘感所迷惑,痴迷于作品里的原型。现在琢磨,小华真是直抓人心的难懂女人。

广龙始终猜不透她,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是作品还是现实?他们合唱的相思风雨中,她没有感觉吗?为了接近还特意练习。

这个世界太可怕,广龙无力承受。他一把抓~住小华的手说:“你骗我!刀疤男刁难你,难道也是你的安排?”

小华瑟瑟发抖,广龙才松脱她的手。她打个激灵说:“是意外,我没想到会受人欺负,偏偏黑桃党不再提供保护。你们能伸手相救,说实话我很感动。”

可怕的女人,要不要相信她呢。

她抽尽最后一口烟,良久没有吐出烟来。“那晚我被他们欺负了,我自知是报应,是平常欺骗的太多。我是命比草贱,无颜面对你们的真心付出。要不是身为黑桃党人,我真的想和你们永远在一起。最后我只想解脱。”

广龙摇晃她的肩膀说:“花言巧语,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吗?那对长风呢,你也在骗他。”

小华冷静地说:“起初我是目的不纯,不过后来对你是有感觉的。你扪心自问,我可有伤害你的举动,是我一次次背叛黑桃党以至被流放。而长风,他是幽冥王子,我非完璧之身,怎敢奢求。”她眼神里闪着遗憾。

小华又在狡辩,广龙最恨欺骗的人,哪怕她受到报应,哪怕她没想伤害甚至没套问自己的任何信息。可是广龙心肠极软,要不要原谅她呢,结合后来的遭遇,正是小华的不配合,万里浪才会亲自出马。

小华说:“我放过你是因为发觉,你的身世有很大问题。我知道在两个世界有两个你,其中圣使关在地狱。可是在KTV时,我清楚的看到不同包房内,还有你的分身。”

广龙吓得头巾差点掉了,他是圣使的分身?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个自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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