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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鲁莽?(苏然)3

“叽叽?”小毛球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歪过脑袋,两只豆豆眼疑惑地望向了自己的大朋友。怎么了?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

“没啥。就是想出来透透气。”苏然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把小家伙从地上捧了起来。他把之前存着的那些葵花籽,全部倒给了小田鼠,反正,现在的苏然是一点胃口都没有。“马上就要打仗了,到时候你又得去侦察。”苏然把毛球球放到右边肩膀上,故作轻松地说道:

“可别太勉强。要是闻到不对劲,就赶紧往回跑。”

“……”

小田鼠手捧葵花籽,六根胡须轻快地向上翘了一翘。“吱吱?”它把瓜子塞进颊囊,向左边伸出粉红色的小爪子,充满担心地碰碰苏然的鬓角。它不仅能听懂苏然说话,更能敏锐地察觉到朋友的心情,用自己的肢体语言迅速做出回应:

“怎么了?苏然朋友不想一起去么?”

“我是义勇军的兵。大先生既然发话了,那我肯定跟他走。”苏然回答的非常刻板。他听着嘴里冒出来的这些声音,自己都觉得好像是在听别人说话。“真要是挨了枪子,那也是我活该倒霉。哼,到时候,我非得把小皇帝拉到伤患营,让他对弟兄们当面道歉!”

尽管大齐天子的年龄要比苏然大上一倍,可他还是不假思索地用了“小皇帝”这个词。苏然根本不认识这位“当今圣上”,打从一开始就对他尊敬不起来。凭什么啊?就因为他在汴京城里有张龙椅,我就得对他磕头下跪?“因为他,咱这边死了多少人了?!真想把他摔到地上,扇他十个大脖拐!”

“这恐怕会有些难度。”一个轻松自在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当即让男孩变得全身紧绷。明月摆脱了兄弟的阻碍,蓦地变得银光闪亮,一条狭长的黑影投射在雪地上,随着主人不紧不慢的前行,逐渐化作一个苏然异常熟悉的人形:

“显祖可是个很能打的人。小皇帝从小跟着他爹,估计也学了那么几招,不是轻易就能放倒的。”

“大,大先生——呵呵,”苏然手按胸口,在转身面对师傅的同时,极其勉强地挤出了几声干笑:

“呵呵,你咋也过来这边了……哦,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过过嘴瘾。再咋说那也是皇上,哪敢真动手啊……呵呵。”

“正因为是皇帝,所以该负责的时候就一定要负责。”大先生踏碎松散的积雪,在徒弟的右手边停下脚步。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气,接着向下说道:

“我们不会无条件帮他。就算是天子,欠了人情债也一定要还。”

这些话比背阴处的冰渣滓都冷,听得苏然牙根都在发颤。大先生在谈论皇帝的时候,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尊敬,就好像那只是邻村的一个土财主,而不是掌管全天下的大齐天子。相较之下,苏然刚才的那些牢骚,就只能算是“颇有微词”了。

大先生察觉到了徒弟的忐忑。他拍拍苏然的肩膀,顺便也逗弄了一下小田鼠,脸上的微笑仿佛和煦春风。“不谈这些外人了,”义军首领从怀里掏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纸包,很自然地就塞到了苏然手里。“说说家里的事情。苏然,你三舅昨天过来,见到你没有?”

“见着了。然后他就……就回翠桐庄了。”男孩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两下,后脑勺也是一阵阵发麻。虽然手里捧着香喷喷的烤红薯,但苏然却是食欲全无,他忘不了弟兄们昨天的哄笑,难堪的回忆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大脑。

三舅家里没有儿子,只有四个女孩。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从小就对苏然格外亲,只要见到外甥,马上就是一阵连抱带搂……/但是阿舅,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场合,别当着好几百弟兄的面一下子就抱过来啊!/

“马上就回去了?”大先生有些诧异地望向了徒弟。他的表现像极了家中的另一个长辈,尤其是接下来那种略带责备的口吻:

“这么远的路,又有妖邪出没,来一趟肯定不容易。下次再有亲戚来,你就把他们留下,或者直接领到我哪里。一顿酒宴,我还是请的起的。”

“使不得使不得,大先生,这可使不得,”苏然慌慌张张地摆起了手,脑袋也摇得好像拨浪鼓一般:

“我家亲戚没有参加义勇军的,咋好意思让他们占公家便宜……阿舅这回过来,我专门跟他说了,等打完仗我肯定回去探亲,家里人就不要再到军营了,净是添乱。还能有啥不放心的!”

“他们是你的亲人。永远都会有操不完的心。”大先生微微抬高下巴,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彼方:

“所以不要责怪他们。这是一件能让很多人都羡慕的事情……对了,我有没有和你讲过?你这位舅舅,很久以前可能和我见过一面。”

“没讲过……啥?!”苏然的眼睛一下子瞪的比鸡蛋还大。舅舅?三舅?基本没出过村,在翠桐庄默默无闻种了几十年地的三舅,居然单独见过大先生,而且是在很久以前?“大先生,你能不能,嗯,大先生,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这事?”苏然飞快地舔着嘴唇,觉得心脏越跳越快,两只耳朵也开始嗡鸣起来:

“听着也太蹊跷了。我阿舅也太能存气了,这么些亲戚,谁都没听他说过!”

“也可能不是你三舅。不过,那位年轻农夫的确姓海。”大先生扬起了嘴角。但他的笑容却带着一丝苦涩:

“我当时已经说哑了嗓子,因为一直用脏手揉眼,两只眼睛也全都肿了。不过,耳朵总算没烂,能听到村人对那位农夫的嘲笑。‘小海,你脑袋烧晕啦?’,‘回家看你媳妇咋收拾你!’。大致就是这样的一些话。”

“这事——”苏然用左手紧紧抓住右肩膀,嘴里就像遭了大旱的农田一样,干得直想裂缝。但他还是艰难地捋直舌头,问出了那个关键性的问题:

“这事有几年了,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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