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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国降临

索尔镇复活的尸体倒下去的那一刻,一只隐秘的军队才刚刚穿过了希望平原的小道,贴着绝望山脉蜿蜒的线条,行进到了北风堡的门前。

这只军队极致狰狞,没有任何旗帜与标志,雄壮如同怪兽一般的骏马身披全覆的黑色铁甲,马上的骑士身着重铠,猩红的铁面下露着灿烂的碧绿色眼瞳。他们如同一只黑色的长蛇,栖息藏在山石的缝隙间。

“将军,前往北风堡的信使没有回来,在大门也没看见守卫。”一名身着轻装黑色铁甲的士兵骑马靠近了队伍中心的一位骑士。

那位被称呼为将军的人一抬手,整只军队立刻停步,每一位骑士都表现出极强的协同性和默契,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中没有任何人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铁面下的呼吸都变得缓慢而安静。

这里已经能够看见北风堡的大门,那黑色的堡垒大门敞开着,可安静的不像有活物。

“报,我们发现了这个!”又一位轻装骑士策马而来,他从马背上的黑色盒子中取出一张相片,恭敬的递到了将军面前。

黑白的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依旧能分辨出照片上的图案。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上,似乎用白色的线条勾勒出无数圣徽和圣言,它们逐渐密集,构成了一颗巨大的树。这颗巨大的树过于复杂和庞大,照片只能看出他简单的外形,十一枚巨大的果实,三根粗壮的线条组成的树干。

“生命之树……”将军的铁手套摩擦着相片。

生长于天国的“生命之木”曾经被用来象征宇宙全体,生命之木意味着广大的宇宙、身为小宇宙的人体,以及达到神之境界的精神遍历。这个生命之木是由十个圆与22个径所组成。人类是处于个别的王国,经过22个径到十个圆,进行冥想的旅途,直到王冠为止。此外,据说每个圆都有守护、指导人们的大天使。

生命之树大概可以分为三支柱,十个原质,四个世界,二十二路径等基本结构。

它意味着神,是神的蓝图。

而神,是他们的敌人!

“战斗警戒。”将军抬起头,对着周围的骑士喊了一句。

整只队伍发出一声响亮的拔剑声,雪亮的骑士长剑整齐的出鞘。如同被贯入了燃油,这只冰冷的铁骑瞬间就运转了起来。

“唉……”将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发报吧……全军向最近的大城撤退。”

这个时候,耀眼的白光从北风堡上空亮起,笼罩了整个北风堡。城堡散发出如同宝石般的光芒,明亮的如同水晶一般。凭空的,地上生出了高大而雪白的墙壁,有十二个门,门上悬着十二位扇动着巨大羽翼的天使,它们那么神秘巨大而又强壮,骑着骏马的骑士在它面前都只是侏儒。又那么古雅美丽,全身上下都披着白色的纱衣,金色的浮雕轻甲披在身上,还有那贴着一片片金箔的羽翼,流光溢彩。

这座城市就这么凭空降临,取代了北风堡。那些天使好像早就看到了这只军队,可它们只是悬在门上没有动。

大地开始微微震动,细小的缝隙在骑士们的脚下裂开,浓重的硫磺味弥漫,紧接着是炽热的火。

他们被攻击了。

“前队,散开保持方向!后队,转向!冲锋。”将军率先调转马头,整个队伍也立刻分出了一半跟随,黑色的铁甲开始微微有些发红。

而这只军队向着那座城,开始了绝命冲锋。

黑色的战马从藏身处突出,它们踏着山峰下的原野,飞奔的马蹄带起青草和泥土。他们一出击就是全力冲刺,骑士的眼睛变得赤红,身下的战马也好不畏惧硫磺的火光,披着沉重甲胃,地面的震动也被他们暴力的马蹄擦了下去。

将军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已经是最急速,的骑士长剑直指那座城市,那滔天的杀气似乎震慑了那门上的天使。他是那身后狂流的尖端,身后是万马奔腾。

战马开始冲锋的那一刻,就没有后退的理由,只能向前,踏着那硫磺的火焰向前。

将军无畏,可有人不愿他死。帝国的将军虽多,但并不是全部掌握在某一方手里,老王与他的贵族党羽也有几只强大的部队和顽固不化的将军,这只属于枢机会的军队可以损失过半,因为枢机会有着最先进的预备役机制,预备役的数量几乎是现役军的三倍以上,损失的部队几乎可以立刻补充完毕。

可将军不行,每一位隶属于枢机会的将军都是身经百战的瑰宝,这是枢机会多年争战的积淀,失去一位都是巨大的损失。

“史塔克将军!你必须离开!”两名轻甲的骑士快马,左右靠上了将军的战马,他们是枢机会安排的,专门为了保护将军而存在的侍卫。

而史塔克将军充耳不闻,他伏低了身体,加快了冲锋的速度。

那门上的天使似乎终于有了反映,它们齐齐的举起素白的手,向着这只冲锋的军队一指,那地下并不旺盛的硫磺火瞬间腾起,温度提升了好几倍,灼热的的火焰瞬间吞噬了冲锋的骑士。

战马和骑士们终于开始承受不了这可怕的高温,战马冲锋中的腿被碳化,随后断裂开来,骑士和马一起翻滚着倒下,巨大的惯性让他们变成一个个火球。

直到最后,只有一柄被烧的火红的长剑,突破了那炽热的火海,它高高的飞起,直直的刺向那城门上为首的天使。

而那天使,只是轻描淡写的,就抓住了那把剑,银白色的光芒亮起,骑士长剑也在天使的手里化作了铁水。

随着骑士们被火焰吞噬,遥远的帝都皇宫,尖利的警报席卷了皇宫、枢机厅、乃至整个帝都。

床榻上的皇帝被惊醒,打着瞌睡的守卫门赶忙抓紧了武器。

枢机厅中,负责史塔克将军行动的枢机们四目相对,眼睛里高速的闪动光芒,她们在思考,高速的思考。他们刚刚才接到史塔克将军关于北风堡易主的消息,可现在的警报无疑意味着更坏的消息,他们需要想出其中的关联,并且拿出新的方案。

报务员急促的脚步由远至近,有人正沿着枢机厅蜿蜒的走廊,快速的通过层层检查,向着这间屋子走来。一位枢机打开房门,大步的冲了出去,一把夺下迎面而来的报务员手里的纸条,无视了报务员眼里的即空。

“基督再临,圣城耶路撒冷降临北风堡!基督再临,圣城耶路撒冷降临北风堡!基督再临,圣城耶路撒冷降临北风堡!”

一条信息被反复的重复。

枢机的冷汗冒了出来,又有几位枢机争抢着跑了过来:“有几位天使?”

“所有。”那位读出纸条的枢机面色艰难,“应该是……史塔克将军秘密穿过北风堡袭击北国的路上,遇到了……我们以为索尔发生只是一次简单的真灵显现,是伴随天启降临的,所以没有终止史塔克将军的行动……可居然是基督再临!”

枢机门面面相觑有些茫然,皇城的警报就是他们秘密安装的,作为掌握军权的枢机会,哪怕皇帝不允许很多事情,他们也可以秘密进行,战争中掠夺所得很大部分用来壮大他们的军队了,上交皇帝的不过装个样子。

从枢机会掌握军队,开始削弱帝王所吹嘘的君权神授开始,他们就在秘密清除所有教堂,他们秘密资助了新教派铁与火教会,猎魔人的装备从设计到研发都是军队提供的。并且同巫师达成了和平协议,其代表就是雷与风教会的成立,那是他们相互达成和平条约的表现。

其中,秘密被清除的原教会,被冠以了蛊惑人心等真假参半的罪名,快速的被清除。他们烧死的白圆领神父数不胜数。

这些行为引来了‘真灵显现’,这是和恶魔侵入一样讨厌的灾难,它控制人心,强行把人转变为‘羔羊’和‘仆人’。可这样的灾难,是两大教会都很难解决,尤其是对因为狩猎恶魔而广布教堂的铁与火教会来说,他们的猎魔人甚至无法伤害到那所谓神圣的羔羊们。

于是枢机会想到了办法‘改经’,通过篡改原教会的圣经,辅以铁与火教会的布道,来达到‘亵渎圣灵’的效果。

这个方法很好,这十几年来真灵显现的次数用两位的数字就能记录下来。

可本以为是一次简单的真灵显现,却葬送了枢机会一只千人的精锐铁骑,和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

“新消息,三百多位骑士生还,他们在向索尔镇靠近。”一名枢机读出了刚刚送达的电报。

“索尔镇的情况,不是普通的真灵显现。那么一只三百人的铁骑,只会给事件增加更多变数。”一位枢机推了推眼镜。“新的圣城就在索尔镇一百多公里外,那个镇子就在神威的范围内,巫术不生效,猎魔人也没用,普通军队也不行……唯一生效的只有枢机会的诸位,所掌握的权柄。”

“东方的枢机狄龙,刚刚责问过索尔镇的凯撒公爵,她刚刚亲手杀死了即转将变为见证者的黛丝”一位枢机说道。“她的报告中认为,索尔镇的情况就是为了觉醒那位见证者,可没想到错了。”

“天启还是降临了,第一位天启中的战争,究竟会在哪里出现?如果在圣城出现,那么有天使配合的他们几乎不可战胜,如果接着再来一位,那么整个帝国的北部都会化为神国。”另一位枢机有些激动,“如果说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出面!开始准备七封印。”

“代价呢?”这时一位沉默了良久的枢机开口了,“七封印的祭品,你怎么找到那十四万四千人?杀光整个帝国的所有人么?那北国?我们所有的敌人?”

“那就这样,看着整个北部化为神国?”

“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一直没法彻底消灭神的原因就是那十四万四千只羔羊,他们藏在每一个角落,你不知道他是谁,我们好不容易聚集到了一起,彼此确认我们狼的身份,我们把羊都圈了起来,虽然我们找不到他们,但是我们至少可以控制。”

“可神国降临,就是第二次圣战的开启,你也知道第一次圣战我们打的有多辛苦,那些教徒完全没有自我,他们为了他们的主,愿意做任何事。他们都是那么的狂热,他们让你怀疑公义究竟在哪一边。”

“说了,让狄龙留在那。”为首的枢机打断了所有人的讨论。“她是东方来的魔女,不受圣灵影响。”

“同意”

“同意”枢机们纷纷点头。

“不管狄龙做什么,我们给予最大的支持,调节这件事情优先级到最高,所有安排为他让步。同时,散开所有大城千人以上的部署,给每一个村落至少都配上一个小队的战士,做好屠杀的准备,以预防圣灵扩散。通知所有下巡枢机,让他们的工程师们给出最坏情况的战争方案。通知巫师会,亵渎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我们共同的敌人来了,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经营了整整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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