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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不怼不舒服斯基

张郃听闻队伍后方传来的消息之后皱了皱眉。

现在他们被困在火海中不说,后面追兵还赶了上来,如果与之缠斗,则免不了被外面的箭雨招呼,如果逃出这片林子,到了外面马上就会被蹇硕等人包围。

于是,他马上动员全军道:“众将士,咱们眼前唯有依仗这片山林才有望逃生,所以眼下大家都给我提起精神来,加快速度冲出这片火海,若被箭矢托住了脚步,那么下一刻,尔等就会被后面的追兵剿杀!所以,要死咱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随我来!”

随即所有军士在张郃和王成等人的带领下,冒着一轮又一轮飞进来的火箭,义无反顾地向前方未被点燃的地方疾驰着。

大约过了一刻,张郃军几乎一半的士卒在这次行进当中丧生,好在张郃等人身先士卒,所以将士们的士气还算高昂,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之后终于逃离了这片炼狱,而后面的追兵也因此被这片大火阻住了脚步。

但是当张郃军出来之后,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又在前方的山林中遇到了前来堵截的管亥和邓茂。

只见管亥满脸狰狞地笑道:“嘿嘿,这下看尔等如何使诈,老子定要把昨晚吃得亏补回来,受死吧!”

接着,众喽啰们就在管邓二人的带领下直扑上来。

张郃对身后的军士说道:“兄弟们,刀山火海我们都闯过来了,岂能就此束手,士可杀,不可辱!随我攻上去与这些贼寇拼了!”

说着,他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和王成两人一左一右带头杀了上去。

华佗看了看形势必须要上前助战了,于是对几名徒弟说道:“吉本,你带着张二哥,樊阿,你护着仲达,咱们一齐随张将军冲杀过去,生死就在一线之间,都留点神!”

说罢,上前夺过一名山贼的短棍,左劈右点地将面前的几名敌人击倒。

吉本和樊阿会意之后,赶忙带着张二和司马懿跟了上去。

看着林中到处是血肉横飞的场面,司马懿不禁有些想吐。

虽然前世他见过不少尸体,但在这样凶险的情景下,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变得支离破碎,一命呜呼,试问哪个人第一次见了受得了。

其实就算是入门更早,武艺更高的吉本和樊阿,此时也是神情紧张,一方面是担心张二哥和司马懿有什么闪失,一方面他们也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大规模的生死斗。

不过,由于这些士卒本来就训练有素,再加上张郃等军官也是个个身手不凡,所以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人数明显不占优势的张郃军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凌厉的气势反而让管亥和邓茂率领的这些乌合之众不敢与之正面对抗,使得张郃等人一时快要突围的样子。

而就在此时,从林子外侧突然又杀进来一支追兵,为首的正是殷楚。

原来,当朱繇等人被大火阻截后,便率人立刻转出了山林,直奔殷楚所在的地方向他汇报了情况,这时恰好也有一名拦截张郃军的喽啰被派出来同样告知了林子里的情形。

殷楚听完这些情报之后顿觉形势不妙,于是立即带领朱繇等人率先驰援管邓二人,而蹇硕则尾随在其后小心翼翼地继续观察着。

就这样,刚刚即将突围的张郃军又被阻挡在了半道上,而且刚刚被张郃军冲乱的管邓二军也回过神来,从后方牢牢地堵死了张郃军的后路。

王成见状怒喝一声:“死就死了,兄弟们跟着我再拼一把!”

随后他就带着前部的刀盾兵拼命地往前开道,但没曾想后面紧接着一个他熟悉的声音传来:“鼠辈!这次老子看你往哪里跑?!”正是管亥杀到。

于是王成只得先招呼前部军候道:“你先带人往前走,我来拦住他!”

管亥狰狞地笑道:“你最好做得到!”

随即二人便以刀对刀地缠斗起来。

打了约有二十个回合之后,王成因为昨夜受伤而渐渐体力不支起来,更糟糕的是当他们二人聚精会神地拼斗时,一名殷楚军的步卒从侧面冲杀了过来。

于是当王成一刀结果了这名士卒之后,紧接着肩上就挨了管亥一刀。

王成吃痛,勉强架挡着管亥接下来的攻势,连连后退。

而当他一个不小心失足倒地之后,管亥的刀光迅速逼了上来,此时,他只能闭目等死了。

就在这时,一声“王司马小心!”从他身后传来。

接着,一条大汉便从他头顶越过,径直扑向了管亥的刀光。

啪!扑通!

这身影刚刚靠近管亥,就被管亥一刀斩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正是冒死前来的前部军候!

只见他倒在血泊里,染满鲜血的双手此时牢牢抓着管亥的刀,而那把刀已深深地嵌在了他的身躯里。

王成见状呲目欲裂,瞪着管亥大喝一声:“老子要你的命!!”

话音未落,举刀飞身而起直扑管亥。

管亥急忙抽刀准备格挡,但怎奈自己的刀却被前部军候死死攥着就是不肯松手,不由使得他大吃一惊。

急切间,管亥只得立即撒手,用臂膀硬挨了王成这一下。

嚓的一声,一道深深地口子便留在了管亥的手臂上,紧接着他连忙后退,但王成此时已状如癫狂,追着他一路砍杀,于是他赶紧又从两旁单手拽过几名喽啰替他挡刀。

于是当王成砍死了几名拦路的喽啰之后,管亥却早已不见踪影。

而此时他自己手上也开始不断地冒血,体力也是跟不上了,所以再没有深追,立即反身朝着前部军候的尸首而去。

此时另一边,华佗正带着几名徒弟和张二,跟随着张郃在一个个战圈当中苦苦寻找突围的机会。

忽然间,几十个人同时围攻了上来,张郃与华佗只得一左一右将这些人驱赶出去,但怎奈敌军人数众多,张华二人刚刚杀出,紧接着又是十来个人朝着后面的吉本和樊阿杀来,为保护张二哥和司马懿,二人也只得拼尽全力与敌人厮杀起来。

就在这时,朱繇在队伍中刚好看见司马懿和张二身边已无人保护,不由眼前一亮,心中谋算了一下,觉得就算自己的功夫稀松平常,但一个病号加一个小孩子还是可以轻松解决的。

于是他看准时机,悄悄地摸了上来。

司马懿本来正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场上师父师兄们的战斗情况,突然间他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寒意袭来,这可能也是因为他跟随华佗习练了五行先天功,使得自己五识变得异常灵敏的原因。

所以,当他感觉到不对之后立马转身望去,就见两步之外一个军官模样的大汉已经举着刀扑过来了。

司马懿不禁大惊,下意识地往前一个翻滚,当他起身后正好看见自己刚刚停留的地方已经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让他不由十分惊恐。

朱繇一刀落空,稍稍有些意外,不过随即便觉得这应该只是这孩子命大,侥幸躲过了刚才这一击。

随即,他又转身看了看另一边地上的张二哥,只见他此时已是满头大汗,虚弱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是毫无抵抗能力的样子,于是朱繇便又动起了杀心。

司马懿见状立刻大叫不好,可他自己不懂武艺,这会儿只能着急得直跺脚。

而就在这跺脚的功夫,司马懿突然感到脚下吃痛,仿佛是被什么东西隔了一下,于是低头一看,就见地上有很多比棋子略大的碎岩石。

他想也不想,赶紧抄起一把就朝朱繇扔了过去。

朱繇原本好整以暇的如电视剧中的坏蛋头子般得意洋洋地狞笑着,同时把扛在肩上的刀慢慢举起来准备结果了张二哥。

但刀还未落下,自己就立刻被一阵石子打得满脸青红,痛得他一边抱头,一边胡乱挥刀连连格挡着。

当司马懿一阵石子扔完之后,朱繇立刻定睛看来,只见刚才侥幸逃过一劫的小孩儿正在地上寻摸着石子,准备再给自己来一轮“天女散花”,不由大怒,心想若不先解决了这个稚子,恐怕自己还要吃些苦头。

于是他立即举刀冲司马懿这边杀来,嘴里还一边骂着:“小畜生!看我一刀劈了你!”

眼看刀光将至,司马懿不由得又是有些心慌,刹那间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跑!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提了口气,这次竟然一个纵跃跳出了四五步远,所以当司马懿跳开之后便不由愣怔了一下,当他起身之后随即想到,这应该是前日里在金门校场的那次魔鬼训练中自己学会了运用气息使奔跑跳跃能力提升到极致,同时之前在古树村中,华佗向他展示的鹿步也给了自己启发,于是依样画葫芦地居然来了个七八分相似。

朱繇也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孩子能再次从自己的刀下逃开,于是瞪了司马懿一眼不忿道:“嘿?你个臭小子,竟然滑得像个泥鳅!”

司马懿此时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经过两次生死瞬间,他已镇定不少,心中的恐惧此时已逐渐被愤怒所代替,于是开口对骂道:“你个老不要脸的,竟然对一个小孩子动手,真是不知羞耻!”

朱繇被他这句怼得羞愤不已,不禁喝道:“小畜生!让你嘴硬,看刀!”

说罢便恼羞成怒地冲了上来。

司马懿有了刚才那次闪避的经验,这次已冷静了不少。

只见他先是十分专注地观察着朱繇的动向,然后当他再一次挥刀砍来时,自己立刻运气于腰腿,向着另一旁轻盈地一跃,又与朱繇拉开了四五步的距离。

朱繇见状气愤不已,于是想也没想,紧接着便倚仗着自己体魄强健的优势,立即对司马懿穷追不舍地杀来。

就这样二人走马灯似的在场上绕着圈圈,每一次朱繇眼看就要触及司马懿时,都被他及时地闪避开来。

又过了一阵子,朱繇追得有些气喘,而司马懿也因为体力有限趁机在他对面暗暗喘息着。

这会儿功夫,朱繇总算是回过点味儿来,他发觉司马懿似乎还是懂得一些腾挪闪躲的功夫的,于是心中暗暗盘算。

忽然间,朱繇举刀暴起,从左侧杀了过来,于是司马懿只得赶紧往右侧闪避,哪知就在朱繇即将靠进的一瞬间,却突然变向转身,从右侧挥刀袭来!

这一下司马懿真是万万没有想到,毕竟自己本身就没有什么武功底子,更谈不上什么临敌经验,眼看着刀光就要冲着自己门面而来了,这要是砍中了,他的脑袋立刻就会被削去一半。

刹那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当华佗、吉本等人看到此情此景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大惊失色地呼喝着,就连距司马懿不远处的张二哥,虚弱地脸上也显现出了惊恐的神色。

“就这样结束了吗?”司马懿闭眼前的一刻,脑海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嚓!砰!

刀光闪过后,司马懿睁开了双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即又看了看手脚,发现该有的还是一样没落下,自己居然还活着!

于是他立刻抬头望去,只见朱繇握刀的手已经被一支长矛贯穿,甚至牢牢钉在了树上,血如泉涌,而他自己也是满头大汗,另一只手不住地试图将长矛拔出来。

司马懿顺着长矛来势看去,发现张郃刚刚放下了投掷的手臂,两个起落就来到了朱繇身前,冷冷地看着朱繇,浑身散发出比丁立还要强的杀气。

朱繇满眼惊惧,看着张郃冰冷地眼神不住地摇头念叨着:“不要…不要…”

只见张郃将刀架在了朱繇的脖子上,之后在他的耳边恻恻道:“身为一名军人,欺凌手无寸铁之人,你,不配活着!”

话音刚落,便一刀划过,只留下朱繇捂着自己喷血的喉咙不住地抽搐着软倒在树下。

随即,他又转身看着司马懿,点头赞许道:“小兄弟,不错!”

看来刚才司马懿为救张二与与朱繇勇敢周旋的样子已尽收他的眼底。

司马懿正要微笑回应,突然神色一紧大喊道:“将军小心!”

但此刻为时已晚,他眼睁睁地看着一支冷箭射中了张郃的肩膀。

其实这一箭本来是冲着张郃要害而来的,好在张郃听到司马懿提醒的一瞬间还是稍稍做了些闪避,否则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但不管怎样,这一箭着实来得刁钻凶狠,掼得张郃一阵踉跄。

而此时,华佗刚刚解决了眼前的几名敌军之后抽得空来,恰巧看到邓茂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树后朝张郃的方向放冷箭。

他见自己刚才没有射中张郃要害,于是打算趁其反应不及再补一箭,忽然一个身影从身后袭来,于是他立刻一个闪身躲避,哪知那身影一击不中后反应却极快,不知如何出手的就迅速点在了自己腰间的穴位上。

邓茂立刻半身麻木,腰背剧痛,一下子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定睛一看正是华佗,而他也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中年人竟然武艺如此高强,不由大惊。

华佗着实对这些贼寇的行径有些气愤,于是打算继续上前废了邓茂的武功,怎奈他刚迈了一步,身前身后就忽然出现了五六个拼死护主的喽啰,邓茂因此得脱。

另一边,张郃中箭之后,卫队队长拼死上前砍翻了几个想要趁机占便宜的喽啰,随后又将张郃扶住,关切道:“大人!伤势如何?”

张郃摇了摇头道:“不打紧,帮我把箭折断!”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此时拔箭的话必须要及时止血,然后仔细包扎静养恢复才可,但现在形势危急,他也只能先把负箭的重量减到最小,以作为应急处理。

卫队队长马上手起刀落,齐刷刷地将箭支砍得只剩下一小截。

这时,前方的刀盾兵在后部军奋不顾身的帮助下已渐渐靠近包围圈的边缘,于是张郃立即组织所有人再次向这个方向冲锋。

王成此时虽然负伤,但前部军候的死让他悲愤不已,于是他豁出命来左砍右劈,瞬间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随后招呼张郃道:“大人!这边!”

“张郃突围啦!”

“不要让他们跑啦!”

……

由于张郃等人的浴血拼斗,以及在刀盾兵全体用盾牌和身躯阻挡敌人的情况下,张郃王成以及华佗师徒等人终于艰难地杀出了包围圈。

同时,蹇硕在后面也听到了这些军士的呼喝,见此情形,他眯了眯眼睛,一丝杀气闪过,随即一挥手命令道:“中军,咱家带领卫队在后压阵,其他人全部给本监军冲杀过去,务必追到张郃等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喏!”

此时此刻,蹇硕手中的这张王牌终于出手,只见这些军士玄甲明亮,杀气腾腾,一下子就从队伍最后面冲到了阵前。

而张郃军前部的刀盾手用生命组成的防线,一下子就被这些精锐给冲破了!

后部军候判断若这样下去,他们谁也走脱不了,于是上前对张郃说道:“大人先走,我等阻挡一阵随后便来!”

张郃自然知道他们这一去实际上就再也回不来了,于是赶紧拉住他说道:“休要诳我!你这一去实难再回,还是我亲自带人断后,你们先走!”

后部军候摇了摇头决然道:“大人!只要您活着,弟兄们的清白终会有昭雪的一天,快快离去,我等为您再阻挡一阵!”

张郃那肯依他,抓着他的衣袖就是不肯松手。

那军候见状只得把手甩开,笑着对张郃道:“大人,永别了…卫队!快将大人架走!我来抵挡!”于是卫队赶紧上前,七手八脚把张郃硬生生抬了回去。

后部所有军士此时已明白了军候的意思,纷纷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拿自己的衣襟擦拭了一下刀刃上的血,狠狠地瞪着眼前赶来的蹇硕中军。

“弟兄们!杀!!!”

这声大喝当真响彻山林,使得张郃这样铮铮铁骨的硬汉都不禁潸然泪下…

就这样,在后部军二百人奋不顾身的牺牲下,张郃等人终于和后面的追兵拉开了距离,而此时,他的身边除了华佗师徒和张二哥,就只剩王成和卫队队长带着三名卫士存活了下来。

他们一行人跌跌撞撞地又行了半天,终于筋疲力尽,于是只得暂时原地休息,等恢复了体力之后再继续赶路。

华佗这时寻了一块高地,于是攀上去向四周望了望,忽然他眼睛一亮,立刻返回到队伍中,对张郃说道:“将军,前方不远处有一株百年大树,树下便是我五行观火门的传讯点,不如咱们再辛苦一下往前赶赶,到了那里咱们一边休整,我一边向山门求援,如何?”

张郃闻言看了看其他人,见王成和卫队的人也都点了点头,而吉本樊阿等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于是点头道:“那咱们就再加把劲儿,到了前方再行休整。”

司马懿在急行军的时候本来就已吃不消让华佗背他,而刚才又在包围圈里与朱繇周旋了半天,所以此时体力确实跟不上了,他见众人这时还没怎么休息又要出发了,于是眉头顿时皱成了八万。

华佗见他这副德行,只得叹了口气说道:“樊阿,将你师弟背起来走吧,他身体太弱,应该已经不行了。”

司马懿一听这话立刻害羞道:“这…怎么好意思啊?”

华佗闻言瞪了司马懿一眼道:“哼,你小子什么时候好意思过?!”

司马懿顿时心里不爽道:你是不是有个俄国名字叫不怼我不舒服斯基?

但随即转念又一想,既然你都这么黑我了,那我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于是说道:“那师弟就不客气啦,有劳二师兄!”

樊阿哭笑不得地背起这个师弟,其他人顿时也被司马懿这俏皮的样子给逗乐了,刚才队伍里沉重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于是众人又走了将近一里地左右,终于在前方看到一颗参天大树,看枝叶的样貌竟然是生长在南方的杉树。

太行山脚附近几乎都是以灌木丛为主,所以这棵硕大的古树在这里显得尤为突出,而且因为在北方比较罕见,是以又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司马懿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杉树,只见这课树的树干笔直朝天,一层层的枝干上绿叶繁茂,而且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同一棵树上竟能生出不同形状的树叶,确实有些神奇。

而在他的前世,由于生态破坏严重,使得很多尤其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很少能够亲眼看到这种壮观的景象。

此时,众人均围着这颗大树坐了下来,张郃看了看它之后便对华佗说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树,确实很特别,也很好辨认,怪不得五行观要选择这里作为传讯点。”

只见华佗从怀中拿出了一些饵料撒在了自己的手上,笑了笑回道:“这也是因为我们的‘信使’喜欢这棵树。”

正说着,树上就飞下来了好几只鸽子,均纷纷落在了华佗的手臂及手掌之中。

他喂了两口鸽子之后便逮住了其中一只,在其脚上的信管中塞进去一卷二指宽的纸条,随即将其放飞了。

看着远去的鸽子,张郃不由怅然道:“唉,有的时候,人还不如禽兽来得可靠,值得信任…”

华佗想了想回道:“天地倒悬,人命之贵贱自然也是颠倒的,只有世道清平了,人与人之间恐怕才会重拾信心呐!”

张郃看了华佗一眼道:“哦?先生这话的意思是…天下将要大乱?”

华佗看着张郃道:“将军觉得呢?”

只见张郃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若守于中。”

华佗略有深意地回道:“看来将军逢此劫难,倒是离得道不远矣。”

张郃闻言面容苦涩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呼喝:“前面有棵大树,咱们就在那里休息一下吧!”正是殷楚的声音。

于是张郃等人来不及掩盖自己的行踪,立刻起身朝着前方奔去。

不一会儿,当殷楚和蹇硕便到了大杉树下,殷楚赶紧命人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请蹇硕先休息。

这时,蹇硕身旁之前帮他挡箭的卫队队长忽然眼神一闪,走到一处空地上看到了大量新鲜的鸽子粪,于是又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了地上草坪有被人刚刚踩过的痕迹,于是立即转身走到蹇硕跟前说道:“监军,他们方才来过,此时应该尚未走远!”

殷楚闻言顿时大惊,不禁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名卫队队长,只见他身长八尺,手脚硕长,高高的颧骨上嵌着两颗十分阴鸷的眼睛,让人一看就觉得浑身发寒。

蹇硕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叛贼就在眼前,咱们自然不可放过,追!”

华佗一行人拼尽全力一直跑到了当天夜里,此时众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赶紧找了块平坦的地方歇了下来。

正当他们喘了口气拿出干粮准备就着水啃一口时,一个卫队的军士突然就被人用飞刀刺中了脖颈,立刻倒在地上就此咽气!

张郃等人大骇,立即起身警戒。

只见夜色中,蹇硕已带着大队人马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而他的旁边,那名卫队队长一手持着飞刀,一手拿着把未出鞘的长剑,冷冷地看着场上的张郃等人,显然刚才那名卫士正是死于此人手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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