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怪乎周盛德被震慑到了——十二地支这个名字，在城市异常现象管理处可以算是“最高层”的代名词，成员无一不是老牌高手，最低层次都是炼神返虚极境，除了不乏炼虚合道的大高手，还有不少人有着出人意表的能力。事实上，此刻和他通话的少年少女，正是十二地支中的辰龙与卯兔，传说级别的高手，平时基本是属于打电话都很难正常接通的大忙人。
“啊……虽然也有公务在身，不过那家伙会去哪里，完全是他自己的自由了，说实在的，即使在十二地支里面，也根本没有人愿意对他发号施令了，得罪那家伙后果很严重啊。噗，虽说其实并不怕他，但是这混蛋一旦记仇，不管你是多尊贵也好、多强大也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少年突然得意洋洋地夸夸其谈起来。
“好了，朱大哥，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只能尽我们所能做一些补救措施吧。”
少女强行切入，终结了少年莫名其妙歪楼的喋喋不休。
但是正在侧耳倾听考虑究竟会是哪一位大人物驾临的周盛德，却有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感觉了，虽然仔细想想，似乎这种机密也没理由会被说漏嘴。
【呼……不过，从这个行动模式和性格来判断，十有八九应该就是那一位了吧。】
——当然，即使不说漏嘴，被人猜出来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不是么？
“回到正题吧，你传递过来的符文，我已经看过了，确实是通过符文石种下的咒刻，相当巧妙，确实混杂有在中近程下接受同波段能量，借此微调符文表层意义的术式……有点古朴的新意。至少我可以肯定，现在众神殿那帮子不求甚解所谓的阿斯嘉德是做不出来的，塞恩斯那群根本瞧不上古代技术的科研狂则根本不会去研究，大概是神代时候，没有在那次清洗中陨落的某一支古修后裔吧……毫无疑问，能达到这一步，其修为也算是相当出色了。”
尽管说着夸奖的话，但周盛德总觉得少女的口吻就像是大学教授在看小学期末考卷。
——哦，很巧妙的算法啊，以小学生的程度而论，说不定已经有了初中生的学识呢。
——这么早就掌握二元一次方程啦，嗯，你可以试试跳级，或者自修更高级课程。
不过如果了解其身份——符文界最顶级的修士“仓颉”——的话，这干巴巴捧读一样的称赞已经足够一个普通修士自豪一辈子了，可不是所有人都当得起她金口一赞的。
至少目前欧洲整个修士界都处于被她唾弃鄙弃的局面，或者这不行或者那不行。
“唔，交战现场的图片，我也稍稍做了个还原，至少可以肯定，是类似铁锤的钝器和长刀一类的武器制造的痕迹，用钝器的一方……我是说如果是使用真的武器的话，就是个棒槌，一味狂轰滥炸胡乱挥舞，说实在的，即使这就是那个符文使所留下的痕迹，也未免有些粗疏过头，缺乏精巧的变化；相反，用刀的那个，刀刃应该偏细、偏薄，相对柔韧，使用者的手腕相当老辣，有很久没看过这样的用法了，甚至还熟练地隐藏了使用武器的长度、厚度等等一系列信息，至少换了几十套用刀方式，单就在隐藏身份方面，确实是个有前途的杀手。”
少年的语气相对而言活泼一样，褒贬的时候更投入一些，像个在钻研怎么剪辑的后期。
——哦，这地方拍得不错，只要帧数再稍微低一点，就能拍个移形换影啦！
——不怎么好看啊，观众老爷们要看的可不是散人打蛋，高一点高一点。
即便在周盛德看来，也是很惊人的一场较量，在少年的眼中依旧有这小孩子过家家的意思，想来最多也不过博其一笑的程度罢了。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哪怕不考虑他有多强，十二地支中用刀的好手也有三个，和那些魔人一比，眼前的程度还真的只能算是小儿科。
“那么……还有个问题，关于这个符文使，是否可能会和魔门有关——”
现在周盛德提出的问题，就是他很想确认，甚至关系到他接下来计划调整的重点了。
——要不是为了咨询这个，他其实很想设法把这个部分的事情糊弄过去的……
“符文使的话，并不会，老弗萨克语是相当古老的语种，虽说也有在古代已经发展得很完备却失传的技术，但正常的来讲，古老的语言就意味着单词的意义含混不清、难以理解，除了真正的历史学家很少有人愿意再去研究那些东西，除了历任仓颉之外，我甚至很少在现代见到还愿意在使用语之外传承古语种的人了。但无可否认的是，越是含混不清的古语种，在高明的修士的手中，往往却更能发挥出威力——就像魔门迄今仍在研究的甲骨文、金文、殓文和鸟虫篆一样，并且从中能衍生出很多相关法术……事实上，不同语种之间是很难产生联系也很难真正统合共存的，如果魔门同时对老弗萨克语展开研究，对于目前已经稳固的魔门修士体系会造成相当大的冲击，至少从目前我们所得到关于魔门的情报来看，魔门目前并没有对这一语种展开研究，即使有人和你一样因为兴趣稍有涉猎，也达不到这种地步。”
少女从学术方面得出了结论。
“……不明觉厉。”
“要我说的话，至少用刀的那个不会是魔门的哦。虽说他很卖力地隐藏自己的惯用武术风格，不过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忍者呢，虽然不是单纯的甲贺或者伊贺流，大致已经上升到拥有个人风格的地步了，但还是不脱忍者的窠臼，太过于侧重隐蔽性了。以那个岛国一贯的风格来讲，就算有可能一时组成个利益共同体之类的，却很难真正完全隶属别国的组织，尤其魔门虽然是从本国脱离的组织，但在各个方面仍然带有浓厚的种花古风。我实在很难相信那种很可能已经是当代忍者中佼佼者的家伙，会愿意‘屈尊降贵’，噗……”
少年从经验角度得出了结论。
“这个倒是能很好地理解。”
“也就是说——除了魔门之外，很可能还有另外两支境外势力的间谍在你的辖区内活动哦？噗哈哈哈哈哈哈……要是短时间之内你不把问题处理好，让他们有时间策划个大新闻，把你批判一顿的话，问题可能就大条了哦？喂我说小鬼，果然还是调遣一名十二地支过来比较合适吧？现在的话说不定能够享受买一送一优惠哦？”
“不——我想我还是能够处理的。如果不行的话，我会自请处罚。”
周盛德冷硬地回绝了少年假作不经意提出的支援建议，强行掐断了联络。随后便有一抹冷冷的，很有些魔性的微笑从他的脸上轻轻泛起……
“哦哦哦，似乎很害怕妹子接下来的说教呢——噗哈哈哈哈哈。”
然而显示屏的另一边，少年全无半分被扫了面子的不快，只是自顾自继续调侃着少女。
“——当然，我想以防万一，还是联系一下亥猪比较好。”
少女则依旧冷静文雅地发言。
PS:散人打蛋的典故么……哎嘿，B站著名主播散人曾在某视频中因拍大腿不甚……咳咳，开个小玩笑。散人是我最喜欢的B战UP之一呢，他的I wanna系列简直是励志的代名词，看一看，你灰暗绝望的人参就充满了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