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没捉到人，苗哥你说，仙姑得收拾咱们吧？”
“可不咋的……”
被称为苗哥的人揉着脸上被程诺打出的伤，呲牙咧嘴道。
“他是外人，没地方躲，咱一会儿去顾佳启家，逼他自己出来。”
“他要是自己跑了呢？”
“不能吧？”第三个人插嘴道，“他又没开车，跑不了！”
“那咱把顾老爷子捆起来，我就不信他们不交人！”
听到此处，忍无可忍的程诺一脚踹开了院门。
三人略一发愣，随即抄起家伙向程诺冲过来。
程诺出手架住第一人拍过来的板凳，接着抬腿将第二人踹退几步。
趁着喘息的间歇，程诺足尖一钩把门带上了。
“兄弟们干他！”
一直站在最后，手持铁锨的苗哥一马当先，对准程诺拍了下去。
剩余二人怕被波及，只得站在两旁以做侧应。
一拍不中，反而被程诺夺了手中家伙，他有点儿慌了，口齿不清地招呼着：“削他，削他！”
可这二人又哪里是手持兵器的程诺的对手。
不出几个回合，二人已被程诺击倒在地，抱着肚子哀嚎。
“有……有话好好说……别……别动手……”
苗哥摆摆手，服软了。
可程诺没有理会，只是一铁锨柄击在这人肚子上，趁他俯身又踏前一步，踢膝顶向头颅。
紧接着，他收腿垫步，另一条腿大力踢出，将他踢出四五步远，撞碎了身后的酸菜缸。
“告诉我仙姑在哪儿，”程诺弯腰捡起板凳，好整以暇地坐下，“不然……打死你们！”
几人平时撒泼耍赖，仗势欺人惯了，哪见过这阵势。
尤其是又看到苗哥如此挨打，平时的霸气早已消得一干二净。
“我……我们不知道，是……是春富传的话……”
“哪个是春富？”
“他没在这儿，刚……刚才没追上你，他就走了……”
“叫他回来。”
“啊？”
“叫他回来！给他打电话，如果叫不回来，你俩……”
程诺一直被盐水浸湿瘫软在酸菜上的苗哥，“跟他一个下场！”
地上的青年打了个寒战，掏出手机：
“喂，春富，你在哪儿呢？哎，哎，你来苗哥家呗，对，对，问你点儿事儿……你亲自来一趟吧，电话里……没法说……好好好，挂了……”
“他说他十分钟到。”
青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虎子，苗苗？”
几分钟后，院外传来拍门声。
“关门了？”
程诺正要靠近，却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程诺慌忙向里屋逃去，前脚刚进屋，后脚大门就被暴力破开。
随后，八九个壮汉鱼贯而入。
“他肯定还在这儿！”
春富扶起地上二人，又看了看倒在酸菜缸上的苗苗，摇摇头道，“去屋里找！”
此时，屋里的程诺看到墙上贴着许多苗苗和父母的合影，可无一例外，父母的面容都被抠掉了。
只有最大的一张父亲的单人照片是完好的，可正对着脸的位置，挂着一副程诺已经见过好几次的黑面具。
“太乱了，看来苗苗自己住在这儿，根本没人收拾。”
程诺踢开面前的泡面盒，走进了苗苗的卧室。
“有扇窗户！”
程诺把桌子搬到窗下，站在桌子上用外套包住拳头，用力击碎了窗户上的玻璃。
就在此时，几个壮汉冲进卧室，看见程诺就扑了上来。
程诺抓起玻璃茬向他们扔去，趁乱翻窗而逃。
隐约见，还能听见房内春富的喊声：
“挨家挨户通知，捉拿邪祟义不容辞！”
不出五分钟，街边的大喇叭竟响了起来：
“近期有不法分子流窜于我镇，请各人管好各人院子，不要让陌生人进去，别人坏人有可乘之机！”
宣传效果立竿见影。
程诺跑着跑着，就见各家都把门关上锁好，一副谢绝入内的架势。
雪上加霜的是，身后追兵未甩，头前出现几人拦截。
情急之下，程诺发现身边有一家门居然开着。
不及多想，他一步跨进去，回头把门关上。
“门开门开门！”
一群壮汉粗暴地拍打着大门，不多时，一个老人过来把门打开。
“刚才那人去哪儿了？
”一边说着，这群人一边往院子里闯，手下不停地掀着院子里的东西。
“那边……”老人一指院子角落，“他从那儿爬出去了。”
“追！”几人略做思考，安排身后众人的追赶路线。
直到人声渐远，老人才清清嗓子，“出来吧，他们走了。”
屋里的程诺探出头来，再次确认没有人在，才走出屋门，向老人道谢。
“不用谢我，他们现在也太不像话了。”
老人似是有些疲累，坐在院中三轮车上。
“一个个跟着了道似的，活也不好好干，学也不好好上，天天研究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
程诺一边听老人啰嗦，一边观察着这座院子。
与其他人家相似，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屋里屋外，程诺都没有看到黑面具。
“老丁说挂那玩意儿辟邪？胡说八道。
“无产阶级应该有坚定的信仰，尤其是我作为村长，更不能带头搞这些歪风邪气……”
程诺暗自思忖道，难怪这老人会不听从丁大仙这伙人的命令把门关上，原来他正是灵台村的村长。
“村长，您不怕这群人发现你骗了他们，再回来找您麻烦？”
“他们敢！”村长直了直腰板，“谁敢来放肆，我拿扁担削死他！”
“今天晚上丁大仙又要作法，而且我们推测，他今晚可能要把活人烧死。”
村长听了大吃一惊：
“有这种事儿！他们要烧死谁？”
“还不知道呢……”
程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这都是我和佳启根据观察猜测的……”
“还真有可能！”
村长神情严肃，竟然对程诺的怀疑表示肯定。
“近来镇上不太平，老丁装神弄鬼的没好使，他精神有点儿问题，说不定就干出什么荒唐事儿来！哦对了，佳启呢？”
“我惹上这么一身麻烦，也是因为她啊。”
“她被丁大仙带走了……”
“我现在找不到她……”
“打电话了吗？”
“打不通。”
“唔……”
村长摸着下巴。
“不管是他烧人，还是藏起佳启……
“都已经触犯了法律。
“无论如何，一定得阻止他们！”
镇长表情严肃，和刚才那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