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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叶妈妈的葬礼(上)

从小晴那里离开后,我便辗转来到了一个码头,这个码头我小时候常去,所以对这里不算陌生,也知道这里有以打渔为生的人家在。

我到码头的时候并不是最佳的时间,这个时候打渔的人都已经出海了,还没回来,于是我只好找了个风景还算不错的地方坐着吹海风,当然这个地方还要能随时关注着海上的变化,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打渔回来的船。

在海边坐着,吹着海风,我那敏感的鼻子就又跟我闹脾气了,开始一个劲儿地打喷嚏,于是我觉得我得换个地方了,但是到最后我却在那里坐到了最后,因为,身体的不适被精神上的享受打败了,而且我在冬天都会随身带个口罩,以防风大的情况发生。

之所以没有换地方,而选择在原地吹海风,原因很简单,突然觉得坐在海边,看着浩瀚无边的大海,心中突然有一种找到依托的感觉,那种在自己很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可以收纳你,接受你的一切的地方的感觉,让我的心中瞬间感到莫名的安心,叶妈妈喜欢海,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呢?只可惜叶妈妈已经去了,也不能跟她证实了,但是小晴会不会知道呢?我想了想,决定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问问小晴,但是要问这个问题其实是相当有难度的,毕竟要在小晴面前提起她已经去世的最爱的妈妈,考虑再三后,我觉得这个问题我还是先藏着吧,要问这个问题要等小晴彻底从叶妈妈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才行,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没有等到小晴从叶妈妈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过敏的体质,我难得来看一次海,因为海风是永不停歇的,想了想,上次来海边好像也是因为小晴,不过上次跟她是玩得很开心,可是这一次心情却不一样了。上次来这里时小漾还没有回来,叶妈妈也还没有去世,也是自己第一次跟小晴单独出去玩儿。那次以后,自己也知道了小晴的大致情况,知道她独自一人撑起了一个家庭,对于一个她这么大的女孩子而言,需要多大的勇气。

再次来到海边,不是上次的海边,但是却还是那片海吧,毕竟这世界上的海都是相连的,想到上次与小晴出来的场景,玩水时小晴的笑容,以及后来小晴的眼泪。小晴的眼泪让我心疼,但是如果现在我能够看到她的眼泪,我想我一定会是欣慰的,因为现在这个沉默的她才让我觉得非常的无奈。如果她要哭泣,我可以随时把肩膀借给她依靠,可以随时准备好擦干她伤心的泪水,但是沉默不语的她让我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够帮得到她。叶妈妈去后,小晴肯定伤心地哭过,可是都是背着我,也必然是背着她的弟弟妹妹们独自偷偷哭泣,那样独自一人隐忍地承受一切的她,只要稍稍想到,我便觉得心疼。

大海啊,如果你真的能够包容一切,就请你带走小晴的悲伤,让她重新恢复阳光的笑容吧。

傍晚临近,渔船们也踏上了回程的旅途。夕阳的余晖映照着回家的渔船,给人温暖的感受,这就是平凡生活能带给人们的满足感吧。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样的生活想来才是最美好的生活。

等到所有的船都靠岸,我很轻易地从所有的船中看到了想要找寻的那一艘。想要搞一艘可以将我们五个人载到海上,而且还不能话费太多的船,最好的方法肯定是找熟人了,而不巧,我还偏偏就认识这样的人。小晴的家庭状况我很清楚,她肯定是拿不出什么钱来给叶妈妈真的搞一个豪华的葬礼的,能做的不过是乘个小船,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到海上,将叶妈妈的骨灰撒向茫茫的大海之中。而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将小晴的花销尽量减到最低。

要说起我跟这打渔的人有什么渊源呢,这还渊源说来还真有点历史,毕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们家以前是世代以打渔为生的,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看到社会的发展,于是他们放弃了打渔这个行业,改行自己去做了点小生意,虽然现在他们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成就,没有经营什么大公司,但是生意做得也还不错,算个小私人老板吧。我们家的生活水平也算是中上水平,至少比曾经靠打渔为生的日子强多了。但是爸爸的哥哥,也就是我大伯,却认为打渔的能耐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能丢,于是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着过着打渔的生活。大伯是真心喜欢打渔这件事,我小时候也很喜欢跟着他出海打渔,看着大伯打上来的鱼我总是很兴奋,那个时候我觉得大伯很厉害,从内心里很敬佩他,现在也是一样。大伯对我也很好,并没有因为爸妈的转行而对我们家的人有什么看法。虽然爸妈也曾劝过他很多次,希望他也能放弃打渔,跟他们一起出来做生意,这要比他每天打渔轻松多了,不过都被大伯拒绝了,久而久之,爸妈也不再提起这件事了,只是偶尔去看看大伯。而我先走正是来找大伯帮忙,如果可以借到他的船,肯定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并且如果有大伯随行,在海上也会变得安全许多,大伯这么多年积累的航海经验可不是用来看的。

我起身朝大伯的船走过去,刚走到船边,就看到大伯站在船边,我大声喊道:“大伯,今天收获怎么样啊?”

大伯听见我的声音,然后低头一看:“小轩,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大伯,顺便有点事情想请大伯帮帮忙。”

“好好,来了就留下陪大伯好好吃顿饭,有什么事等会跟大伯回家说去,大伯先把鱼弄下来。”

“我上来帮你吧,大伯!”我提议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你就在下边待着。”

大伯把今天打得鱼全部弄了下来,大伯的打渔技术还是那么好,看着那么多大条大条的鱼就能知道,大伯打渔技术那可是这附近所有以打渔为生的人家都羡慕且嫉妒的啊,不过大伯这人心眼好,只要有人来请教怎么打渔,他就把自己懂得全数告诉别人,不过到最后别人还是没有他会打渔,这也是当然的,大伯这些年的经验值,哪是那些只是听了听他的经验的人能够赶得上的呢!

我跟着大伯去了他家,家里现在就他一个人。堂哥学习好,被大伯送出国留学了,大伯虽然自己坚守着打渔这个行业,但是他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现在的社会是什么样的他也很清楚,他的一辈子可以这样过,但是他不能让他的儿子也跟他一样,他需要跟上新时代的脚步,去追寻新时代的生活;而很多年以前大伯的老婆就去世了,所以现在大部分时候大伯都是一个人生活,只有在寒暑假的时候堂哥会回来,他身边才有人陪,所以我偶尔也会抽时间来看看大伯。

每次我来大伯都很热情,总是把当天打到的最好的鱼煮给我吃,今天也不例外。一到家,大伯就忙着去准备晚饭,我在一旁帮忙打下手,关于找大伯帮忙的事,我觉得还是吃完饭再说比较合适。

吃完饭,我跟大伯坐在客厅看电视,大伯直接开口问我:“小轩啊,说吧,来找大伯有什么事?需要大伯做什么,只要大伯做得到的,已经帮你!”

“大伯,是这样的,我明天希望借你的船用一用。”

“借船?你要出海吗?这样不行,你又没有出海经验,还是我带着你出海吧。”

“就是因为我没有出海经验才来找大伯你啊,想让你带着我们出去啊!”

“你们?”

“恩,我们……”

我把小晴的事具体跟大伯说了,大伯本来就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让我明天把人带来就行。

晚上,我就住在大伯家了,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接小晴他们兄弟姐妹四人。然后跟邱翔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都跟他说了,告诉他如果小漾找我的话就帮我顶顶。在这种情况下邱翔还是靠得住的,所以我也很放心。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课,也少了请假这件麻烦事。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她应该是不想耽误弟弟妹妹们的学业吧,我这么想着。

我很早就睡了,因为第二天需要早起,为了防止自己到时候赖床起不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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