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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盖洛普的新计划

澳福城所有铁匠铺都在日夜打铁,炉火不熄,为军队提供装备,自备武器的雇佣兵也趁机去修补手上的家伙,顺道看看有没有一些好东西可以换装。这些情况虽然使城内的铁锭、碳木等原料价格走高,但对于盖洛普来说没太多影响。

乌托邦的铸造室和虚灵侍女没多少成本可言,尽管目前只能生产普通的兵器盔甲,但依靠虚灵侍女那堪比大师级水平铁匠的手艺,也足以狠捞一把。

“既然战争快要结束,那么你让我大量采购城里的铁锭、焦炭……”克莱斯汀话没说完,便见到盖洛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后者别有意味地向低头咬着塔可饼的海伦瞟了瞟。铁匠马上心领神会地闭上嘴巴。

“这样啊,看来短时间内不能再跟豺狼人打仗了。”海伦满脸遗憾地咽下已经嚼成碎末的烤饼,又问道:“呐,盖洛普,你很缺钱?”

“不可能不缺吧。”盖洛普伸手抚额,露出我服了你了的表情,对这打小就衣食无忧的见习骑士扳着手指头讲解道:“如今我好歹是一个骑士,有些维持身份的花费自然少不了,不能饿着踏雪那头大胃王,而且赫萝和克莱斯汀阿姨不可能长久住在军营当铁匠,得买房子,最好再重开一间‘盔明甲亮’,这也要花很多钱。等以后有了属于自己的庄园,建设领地更是挥金如土,只靠芙丝翠儿小姐给的那点月薪远远不够,赚钱存钱从现在就得开始。”

事实上,这种计算方式还是往最少的方向来算,封地未到手,建设专用祭坛遥遥无期,意味着这段时间他必须依靠魔晶石充能维持生命,那也是一笔大开销。还有招募扈从,组建自己的追随者队伍,学习魔法增强实力,没一件事是不用烧钱的。

为表彰他救出被俘同胞以及引走大部分联合军追兵的英勇壮举,芙丝翠儿从自己的小金库里给他发了五十枚金狼头。对于一位没有庄园的骑士来说,无疑是很大一笔钱,但要买房置业就远远不够了,尤其是积羽湖地区这样人烟稠密的膏腴之地,地价房价是卡诺顿地区的几十倍,那种差距好比上辈子一线省府城市与贫困山区的地价对比。因此不得不绞尽脑汁地寻找投资渠道,盖洛普给自己留下五枚作为日常开支和踏雪的伙食费后,剩下的全交给克莱斯汀打费,租用仓库,采购原料,打探消息。

“不错嘛,身为男性,居然想赚钱给女人买房子,应该说不愧是蜜妮安的孩子。”克莱斯汀吃吃笑着弹了盖洛普的额头一下。赫萝脸上一下就跟晚霞一样红得烧起来,往盖洛普望向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份炽热与期盼。

听到这里,海伦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你真是辛苦呢,这些事情我还是比较喜欢交给女人去做,我只要服从芙丝翠儿大人的命令去打仗,等以后嫁给某位女孩后,就听从她的吩咐打理庄园就好了……咦?盖洛普,你怎么啦?”

就在刚才海伦的话说到一半,盖洛普已经啪的一声,一头撞在桌子上。不要那么一副小家碧似的语气说着心安理得地吃女人软饭的话好不好,他不由得一阵气结,海伦的观念放在伍芙尔社会内,还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无论在哪里,白手起家,埋头打拼,建立一番事业的强人固然可敬可佩,可成本和风险也高得可怕。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贵族身份,嫁给一位门当户对的贵族女子或者富有多金的大商人,当妻子的附庸要生活得轻松多了。

“没什么。”重新抬起头的盖洛普决定放弃继续这个话题,也从桌面上的陶盘里拿起一块塔可饼吃起来。

这里是澳福城最大的酒吧“勇士之家”,供应全城最好的塔可饼、玉米酒和伪娘侍者以及相对宁静的环境。经历了连续三个星期的民兵整训工作,两位见习骑士终于得到一天的休假,便在海伦的推荐下来了,约上因懂得打铁制甲而被雇佣到军营里为军队打造装备的卡诺顿母女,打算在这里聚聚并休息放松一下。不过坐下没几分钟,盖洛普很快就发现情况跟海伦说的不一样——这只小伪娘似乎忘了当下澳福城人满为患。

酒吧足足有十丈方圆的大厅被数十张大小不一的长桌和上百张椅子所占据,即便如此也座无虚席,五分之一的座位上甚至坐着两个人。没有任务在身的城卫军士兵、雇佣兵和从工地换班下来的民夫在这里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粗鲁地扯屁聊天,交换近期关于战争方面的种种信息和一些天马行空的看法。

于是低俗的调笑,龌龊的咒骂,身上衣甲兵器碰撞的金属脆响,半醉半醒的起哄喧嚣,伪娘侍者被揩油时的高亢尖叫……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统统构成一曲蹩脚的交响乐,灌得喜欢安静的盖洛普头昏脑胀,最后不得不搬到二楼夹层才稍微舒服一些。但所谓的二楼只是架空在大厅上,用木住支撑起来的空中阁楼,稍微将视线移往阁楼围栏外面,照样可以看见那乌烟瘴气的大厅。

盖洛普只好无奈地忍受着吵闹,吃着精致的午餐。这时大厅发生了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新情况——酒吧斗殴。

起因好像是两个狼女对一个美丽可爱的伪娘侍者示好求爱,然后同时被这个脚踏两船的家伙给耍了,接下来两个狼女没找那只伪娘麻烦,反而争风吃醋,由于双方都是桀骜不驯的雇佣兵,几句咒骂过后便直接动手,而两人各自的同伴也被卷入。片刻之后,这场发生一场长桌四周的冲突宛如漩涡一般飞快扩大,将整个大厅所有人纷纷卷入其中,无论自愿还是非自愿地打了个乱七八糟。

一时间,拳头与桌椅齐飞,酒液混合食物乃至某个倒霉蛋被打得飞脱的牙齿四处飞溅,在木地板和墙壁上画出一幅幅古怪的涂鸦。庆幸的是由于是同族之间的意气斗殴,谁也没动用武器,因此从二楼往下看去,打成一团的大厅感受不到一丝化作战场的残酷与惨烈,倒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滑稽感。

海伦静静地看着彼此扭打到一块的彪悍狼女半晌,说:“那个,盖洛普,我们不去制止她们吗?”

“以我们的小身板来说,实在是爱莫能助。”盖洛普撇撇嘴,看见一个强壮得胳膊上能跑马的狼女举起另一个狼女,用对方的身体表演难度极高的过半场投篮,并砸翻一群挤成一团的狼女后,一滴冷汗划过他的脑门。何况酒吧斗殴这种事情属于治安管理的工作,不在他的责任范围内。

很快,酒吧大厅的木门轰然洞开,刺眼的阳光从外面倾泄而入,烘映出几十个蜂拥而入的人影——锁子甲、护鼻尖盔、圆盾和包铜长棍,无袖罩外上除了天鹅帆船旗,左胸处还有一个小小的盾牌纹章,那是负责处理城内治安事务,类似宪兵职能的警备营的标志。

之前躲起来的老板从柜台后面钻出,带着哭腔向这群士兵喊道:“警备营的大姐,可把你们盼来了,快制止她们吧,这里快给她们砸烂了。”

为首的骑士见状也不啰嗦,可能最近处理类似事件的经验太多,知道这时喊话也没办法让骚乱的人群停下来,便抬手一挥,三位缩在士兵盾牌后面的巫法师马上高举法杖咏唱。

昏睡术、惊恐术、定身术、困惑术等一大堆精神攻击法术铺天盖地的扔向混乱中的人群,然后马上收到效果——大批受术者宛如被割断的麦穗一般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不是被生生定住变成活体雕像就是像傻子一样在发愣,想不起自己该干什么。即使偶尔几个意志坚韧之辈硬扛下所有法术而不受影响,也在警备营士兵的棍棒下被揍得满地找牙。

好不容易等到骚乱被平息,一位骑士踏入酒吧,看见盖洛普一行人后,直奔二楼。海伦朝着来人高兴地喊道:“玛茜娅姐姐。”

“我不是来聚旧吃饭的。”玛茜娅摆摆手,示意海伦保持安静,“盖洛普,海伦,明天将手上的工作与手下的队长交接,收拾行装,三天后我们跟随芙丝翠儿大人返回河湾城。”

“真的?那太好了,可以回家了。”

比起欣喜若狂的海伦,盖洛普皱了皱眉,问道:“我能不能带上其他人?”

玛茜娅扫了克莱斯汀和赫萝一眼。“当然可以,骑士怎么可以没有为自己持矛拿盾的扈从,不过招募人手的费用要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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