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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燃烧的灵魂

“那是……谁?”

那抹模糊的火光缓缓地从黑暗的泥沼中站了起来——于是“厄兆”们看见了——看见了那只与奥萨如出一辙的赤红独眼。

女子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奥萨,然后又重新望向那伫立在黑暗之中的微弱火光。

“我的同胞们啊……”一个身影仿佛歌唱一般在众多'厄兆'们心中呐喊道:“我来为你们照亮道路!”

那个燃烧的身影仿佛灰烬一般崩塌了;从那散落的残骸之中,众多“厄兆”们目睹到一个金色的人影缓缓地爬了起来,宛如逐火之蛾一般燃烧着奔向天空。

巨大的火柱在空中腾起,宛如飞龙般咆哮着冲击那罩住整座宫殿的巨大结界;众多“厄兆”在黑暗之中凝望着那翻涌盘旋的宏伟火光,缓缓地将头盔摘了下来——他们紧盯着那在无穷火光之间舞动的模糊人影,沉默地聆听那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辉煌咆哮。

“是你……”年轻的“厄兆”喃喃地自语道:“果然是你……”

那熟悉的声音在“厄兆”们的灵魂中咆哮着——而在这悲凉的冲击之中,奥萨与女子认出了那抹火光的源头。

“可恶……我还想请你喝酒的啊……”女子痛苦地闭上眼睛低语道:“原来是你……可恶……怎么会是你啊……”

“你的继承者呢?”年轻的“厄兆”轻声自语道:“为何你会……这样孤独地燃烧着……”

即便曾与古龙对峙、即便曾与奥萨一同击退过众多混沌——但他还是独自一人死在了这阴暗的大殿之中;而在那与黑暗撕扯交战的咆哮火焰之中,他那不愿堕入黑暗的灵魂在苦痛而光荣地燃烧着。

一缕灼烫的火星如花瓣般飘落在奥萨的肩头,于是年轻的“厄兆”听见了——

“对不起啊……我还以为这一次结束后能像朋友一样好好喝一杯呢……我的'孩子'交给你了——奥萨。”

“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啊……”奥萨轻轻地捧起那粒逐渐黯淡下去的余烬:“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啊……”

资历尚浅的“厄兆”似乎在火焰中苦笑了一下——伴随着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他的身影与那咆哮的火光一同熄灭了下去。

“交给诸位了。”他声嘶力竭地在所有“厄兆”的灵魂中喊道:“愿火光——永!存!于!世!”

女子尝试着将手伸向大门——没有被弹开——结界被破除了。

“愿火光永存于世。”奥萨在心中默念道。

“愿火光永存于世。”女子在心中默念道。

“愿火光永存于世。”众多的“厄兆”在心中默念道。

他们胸口中的火光透过胸甲闪烁着,宛如群星般在黑暗中交织。

“王”坐在真正的王座之上,有些焦躁地凝望着结晶球中展现出的棘手画面——众多“厄兆”如同狼群般涌出主殿,毫不留情地猎杀着被混沌所侵染的士兵与骑士们;当他抬起头来时,发现那本该空无一人的台阶之下正站着一个“厄兆”。

他用那只金红色的独眼冷冷地凝望着“王”,缓慢而无声地从鞘中抽出那把被火焰熏黑的长剑;在来自敞开大门外的冷风吹拂下,他那破败的斗篷在空旷的大殿中猎猎作响。于风袍和面罩下的阴影中,“王”望见微弱的火光宛如幻觉般从中一闪而过。

“你找到我了。”他强装镇定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向奥萨展开双臂:“不过这也没什么——虽然搞不清楚你们为什么会从那座宫殿中逃离出来,但是这对我而言没有影响。”

年轻的“厄兆”一言不发地向阶梯迈出一步。

“王”冷笑着打了个响指——无数的影子在地面上狰狞地游动着扑向“厄兆”,但随即便被后者身上所涌动的火光所吞食;奥萨仿佛没有看见那些翻腾着的黑色泥沼般毫不在乎地踩了进去,在涌动的黑暗中践踏出一个个燃烧的脚印。

“王”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咆哮着念诵出咒文并打出手印,召唤来从黑泥中爬起的士兵和骑士——但在后者尚未起身的一瞬,他们的头颅便已燃烧着顺着阶梯滚落了下去。

奥萨赤红色的独眼中凝聚着能令冻结骨髓的深邃寒意。

“我们可以谈一谈!”年轻的“王”慌张地一边向后退一边说道:“你想要什么?金钱?名誉?封地?武器?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给你!”

他退到了墙边。

“那个少女在哪?”年轻的“厄兆”冷冷地问道:“那个第一个进入宫殿,然后被你杀死的'厄兆'——与他一同行动的那个少女在什么地方?”

“她……”年轻的“王”低笑着说道:“如果你愿意放我离开的话——”

“不可能。”奥萨冷冷地拒绝道。

“那就去死吧。”年轻的“王”暴怒地大喝道:“哥雷姆!砍了他!”

墙壁颤抖了起来,在巨大的轰鸣与飘扬的尘土之中,一个石头组成的巨人拿着一把三人高的大剑缓缓走了出来——在爆裂的狂风与飞溅的巨石之中,名为哥雷姆的巨人狠狠地将手中的大剑砸向了年轻的“厄兆”。

后者轻松地跳开了,似乎有些犹豫地正视着这尊由魔法驱动的庞大敌人。

“王”低声念诵着咒文,但在奥萨冲上前攻击他之前,那尊巨大的魔像便将宛如障壁般的庞大手臂隔在了两者之间。待烟雾散尽时,年轻的“厄兆”发现“王”早已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在准备魔法吗?”奥萨在面罩下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怎样的魔法,不能让他完成——”

哥雷姆在大殿中咆哮着高高举起手中的巨剑,大有要将整座宫殿连同奥萨一同摧毁的意图般朝他横扫过来——巨剑轻松地斩断了支撑着宫殿的柱子,将王座与阶梯的一部分一同削去了。

奥萨毫不犹豫地从阶梯上跳了下去,手中并不停歇,直直地朝巨人的脚踝刺去——但不出意料,剑刃被如同石头一般坚硬的甲壳弹开了。

“早知道多叫几个人了。”年轻的“厄兆”在心中暗自想道:“现在这种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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