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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酒酣,夜深(下)

灾厄降临。

在注意到街上有惨叫声传来,哀嚎与火光也各自从不同的方向蜂拥而起时——想挽救还为时不晚。

骏马。

玛德琳的父亲听到了骏马的惊蹄。

呆愣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蓦地!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突然冲向了门口。

“噶啊——!!!”

他咆哮着。

而这声音中,这似乎隐含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绪……

哐隆!!

门扉紧闭。

嗒、嗒——呲啦。

门栓也扣住了。

然而,暂时安静下来后,他的心脏却还是在胸膛里砰砰直跳。

怎么了?

究竟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清楚。

他不可能明白。

但这遍布于酒馆之外的此起彼伏的撕心裂肺的哀嚎,以及那从窗口看到的从远方冲天而起的火光,却都震颤着他的心神。

“维托……老板?”

“……”(维托)

维托心神不宁。

他这次带出来的几个散工,刚刚才领了钱去外面快活。

而就在前一刻,和他们两个聊了一会儿天的洛夫特,才刚刚才说他要到外面方便。

“…………”

心在战栗。

傍晚时在边境曾经历过的那种感觉,已再度涌上心头。

……他紧顶着木门。

而酒馆外——那惨叫声、那呼喊声,甚至是那越来越旺的火光……却都好像,更近了。

他……

嘶————!!!

猝然!!

他听到了一声尖锐的马鸣。

霎时间,他头皮发麻、眼球也充塞在眼眶中近乎迸裂!

“@#¥!@#¥!#¥”

他听到了,令自己不悦的含混咕哝般的语调。

那是完全搞不清楚敌人意欲的发音。

“……”

他的牙齿打着颤。

维托死死的顶着门,用尽全力的——不敢放松。

而后……

……

哐!!!

蓦地,一股大力突然从门外撞来。

“1¥##!@¥!%¥@#……¥%!”

这蛮力险些将他结实的身体掀翻在地。但他最终却还是死顶住了门,并没有让外面的人冲进屋内。

“呜、啊——啊啊……”

女人的哭声。

酒馆老板的两个女儿,刚才开始便一直在傻愣愣的听外面的惨叫声、哭喊声。而现在,当理解到门外可能暗含的危险后——她们已蜷缩了墙角,且抱在一起、低声啜泣。

“来…”

玛德琳的父亲向酒馆老板勉强挥了挥手。

“快点——”

然而,话音未落,那蛮力已再度轰然锤来。

哐隆!!

“咔咕——!”

他一个踉跄,险些抢倒在地。

事情已到了这一步,酒馆老板终于反应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冲到维托身边,也不顾自己那笨重的身体会不会引起外面人的警觉,便直接将粗壮的身体蛮横地压到了门扉之上。

哐当!

哐——啷!!

外面那人又撞了几次。

……

……

最后,对方兴许是放弃了、有兴许是发现了更值得追逐的目标——即便身在酒馆里,维托也听到了屋外沉重的呼吸声及接踵而至的女性尖叫声。只片刻,他便再度听到了沉重而急促的马蹄声向远方奔去——再然后,尖叫化作了哀嚎。那撕心裂肺却又仿佛近在咫尺的声调,令众人耳寒、亦令他感到心寒……

“维托老板……”

酒馆老板的身体,明显已抖作了一团。

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切,却又好似仍未终结。

“……”玛德琳的父亲栗栗地打着颤。他死命抵着门扉,双腿却早已变得酸麻软乏。

“没事儿的。”

他自言自语道。

“没事儿的,(颤音)会结束的……”

他说着、

说着……

也不知是在劝慰酒馆老板,又或是…在抚慰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酒馆老板)

他木讷地微张嘴唇:

“我不知道。外面的人骑着马,他们人不多、但应该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徒。”

“咱们能活下去吗?”

“……”

维托哑然。

活下去?

活——?

是啊,活下去。可是、该怎么活、能怎么活?

他渐趋从之前的惊燥中脱身出来。

但烦躁消褪后,暂时冷静下来的他,却又莫名意识到了当前形式诱发的更深一层的绝望。

是啊。

天黑了。

对方是训练有素的战士,而且人数众多。

自己手下的散工和车夫们已经被打发到了外面。更何况,即便他们全还在这儿,普通帮工面对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匪徒也绝对没有还手之力。

还有玛德琳——玛德琳她,还在楼上。

她暂时没事儿,但之后呢?

之后呢???!!

“……”

他的胃搅成了一团。

在月合节之夜闯入城镇,且在城中大肆屠杀、奸污、放火的匪徒,他不觉得这种人会放过这家相对显眼的酒馆。

(再过一会儿,他们还会回来。)

(什么时候?)

(多少人?)

(妈的,该死…………)

绝望。

绝望之后,在心底更深处流淌的是更深层次的绝望。

他的手……越来越麻。

“这里,有后门吗?”

他看到酒馆老板点了一下头,也看到对方那略有些秃的头顶,在店内顶棚镶嵌的魔法灯光的照耀下散射出了异样的微光。

……

没错。

至少现在,至少为了玛德琳——他还不能放弃希望。

……

……

逃、

逃……

维托已经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克制。

他叫醒了女儿,震住了那两个哭作一团的女孩,甚至还用温和的话语安抚了酒馆老板那惴惴不安的心情。

“……”

他曾遭遇过很多次危机。

这条商路虽然安全,但在以往的行商际遇中,他也曾经历过数次脑袋必须挂在裤腰带上才能过关的人祸。

“…………”

冷静。

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必须先将自己冷静下来。

相比起必死的棋局,现在还不算无路可走。在这家酒馆的屋内地窖里,有一条能往北通向河滩的地道——这条据说是许多年前酒馆老板的祖父为储藏蔬菜而特意挖掘的隧道,如今已成了他们几人最后的保命符。

(沉住气……)

(必须,沉住气…………)

隧道很宽敞,要保证他们几人摸索前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据酒馆老板说,这里直到十年前还在使用。只是后来,由于他在酒馆隔壁盖了一间新仓库,这条能一直通到河堤的隧道才最终被他家弃用。

“出了这儿,就能走到河堤上——我家的酒馆想抵达河畔,不走这条路,就必须得爬山。”

“…这或许便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维托的喉咙有些泛涩。

这条隧道没有魔法灯,沿着土壁走,无论前后都暗得出奇。

“抓紧我。”

事到如今,他已不敢再想自家伙计和洛夫特将在城里遭受什么。

他不敢胡思乱想。此刻,他只能继续往前走。

沿着这条黑暗的隧道——

走。

继续……

……

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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