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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身临其境的痛楚

青州府衙,这里是京东东路转运使王进的办公地。

王进三十几岁年纪,很是瘦削,脸色有些苍白,这一看就是一个酒色过度的人。

“慕容,这家叔来信关注登州新上任的曹晟,本官也是派人密切关注,可是这都快一个月了,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你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呢?”王进焦急地说道。

这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是正经的一榜进士及第,在心里还是有些看不起这王进的,他只是同进士出身,有个高官的叔叔王黼,才青云直上,做的这转运使,却是如他叔叔一样,大肆敛财,弄得这京东东路盗贼四起,逃户日多,他这个经略使又不懂军事。这手下秦明、花荣、黄信等也是投了这水泊梁山,他也是多次被童贯申斥,很是焦虑。

见慕容不说话,王进凑上去说道:“慕容,你在想什么呢?你说本使要不要去看一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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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才,你了解这个登州知军吗?据本官所知,这个曹晟可不是那么好给予的,这短短的一年,他的战绩可不菲啊。”慕容彦达严肃地说道。

“本使倒是知道一些,不过这也就是仗着官家的宠爱,走在前头,不按规矩来的一个愣头青。”王进不屑地说道。

慕容觉得他跟这王进也是说不上,这小子除了敛财,大概什么都不会,他在想要不要帮他一把。如果曹大驸马这一年的战绩都是真的,那么这王进就是给曹晟提鞋都不配的。

慕容彦达今年正值壮年,这些年风风雨雨也是有一些能力的,否则在这盗贼横行的青州早就不知道死过几次了。慕容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看着王进询问的眼神,回道:“这曹驸马也是刚上任,还要整顿他的登州军营,所以在时间上太短,没有消息也是正常,不如允才再派心腹前去打听一下好了。”

“呵呵,也是,弟心急了,主要是家叔的信件上交代得很是严厉,弟这就派人再去问问看。”王进行动倒是迅速,说完就去安排。

翌日,两匹快马就奔着登州城奔驰而去。

——

登州街上,曹晟抱起这王小,竟是感觉不到重量,用手一摸,顿时红了眼圈。后世曾去非洲战乱区,感叹这里的百姓很是苦,庆幸自己生在和平的国度。曾看到在中东撤侨的画面,一个小女孩被华夏人民军小姐姐牵着手开心地走上军舰,走上欢迎回家的路,而战乱的中东,曾经辉煌的巴格达等地小孩看到记者的摄像机,却是满眼恐惧地举起了双手,她们差不多的年纪。那时的感动使得,还处在活的一般的曹晟,很是庆幸自己的幸运,自己可以通过天赋和努力,使自己可以有一个不错的未来。

那时的华夏国虽大,却并不富裕。今日这繁华之世界之巅的大宋,却有着雷同于后世战乱区的事情发生。曹晟此刻的心情很是难受,这一幕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有些不能自持,抱着王小瘦弱的身躯,强忍着这悲痛。

这时一块方巾递在眼前,曹晟一只手拿起来,捂着双眼,带着哭腔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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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睿,这世间万事,总有不平之处,你又何必如此?你已经够好了,为民而想,多少百姓会因你而免受挨饿受冻之苦。路很长,当不惧风霜,坚强一些才好。颖儿今日才知明睿心中所想、所念、所愿,这将来颖儿陪明睿为这受难的百姓,打造一个光明之所可好?”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到曹晟的耳中,此时脆弱的曹晟下意识地回答了个“好”。

须臾,曹晟心中咯噔一下,擦了擦这眼泪,红着眼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一身白衣,戴着白花,脸上很是憔悴,这不是何颖儿吗?怎会如此打扮?

“颖儿,何相是否……”曹晟当即问道。

“嗯,祖父去了,你离开汴京七天就去了。”何颖儿红了眼睛,泪眼蒙眬地看着曹晟。

“颖儿节哀,何相这常年经受病痛之苦,这也是脱离了这人世间的苦楚。你要如他所愿,好好地快乐地活着,带着你这一支好好的。”曹晟抱着一脸懵的王小安慰着何颖儿。

“小姐姐,不哭。没事的,有一天妈妈不动了,小小也以为妈妈死了。姐姐说她去找爹爹了,找到爹爹就回来抱小小了。小小也很想爹爹,所以会很乖地等着妈妈回来。”王小天真而幼稚地说着。

“嗯嗯,姐姐不哭,他们都会回来的。”何颖儿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着王小温柔地说道。

众人也是很快就到了州衙,曹晟安排何颖儿一行先去后衙歇息,便直接上的堂来,也未请来毛威,有雷秋在场也是符合升堂程序。

曹晟惊堂木一拍,很是威严地大声喝道:“升堂,带王正,放开大门,公开审讯。门外裴宣安排接受状纸。”

裴宣答应一声带着几个亲卫去到门前公开接状纸。曹晟坐上这个位置,才知道当时的张叔夜有多难,他是个正大光明的人,你叫他硬刚蔡京,甚至徽宗,他只要有理由亦是无所畏惧,但是你叫他搞这些,估计是难为他了,不是他没这个能力,是没这个心。面对着这些早就做好准备的奸贼,张叔夜、赵鼎等这些正派人士,还真是没法法办这些人,因为他们太过正直,他们不会屈服这权贵的特权,自然也不会滥用官权,他们是真正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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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曹晟不一样,他是何执中口中有良心有底线的人,同时张叔夜也是没说错,他是个小奸贼,很奸的那种,只是应对不同群体而言,他的属性会发生变化而已。

就像今日……

王正被当堂带上来,衣服还是很光鲜,一看就是没受过什么刑法,这也是曹晟的优点,既然打算正大光明,就会做得更加大气一些,以德服人。

“王正,你认不认罪?”曹晟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

王正猥琐的眼睛,跟往常转了一圈,回答:“大人,卑职不知大人所说何罪?卑职无法认罪?”

“那么说了罪行,你才能认罪是吗?”曹晟一副大昏官状态地说道。

“大人,卑职冤枉啊,这毛太公与解珍解宝之事确实与卑职无关啊,卑职也是照章办事而已,请大人明察啊。”王正看着有很多人慢慢围观来了,还有几个熟识之人站在人群中,赶忙喊冤道。

“这事你顶多是个渎职不查之罪,事实上也是判不了你什么,只能免职而已。”曹晟语气很是无奈地说道:“你王正在没有赃物的情况下,就听了这毛羽一面之词,捉了解珍解宝,事后也未上报给本官,这你承认失职吗?”

“大人.......这个卑职承认,是卑职疏忽。”王正很是聪明,在前面估计也是想好对策了。

“你画押吧。”曹晟命书记官写好供词,王正看了无误,舒了一口气,按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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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丞,这王正渎职应该如何处理?”曹晟问道雷秋。

“革职查办,既然渎职,以往也需要查一查再做处理。”雷秋躬身道。王正大惊,他以为承认渎职顶多去职,现在发现没那么简单,现在他去职,就没有了官身,这过去不平之事?他不敢想,顿时后背开始出汗。

“好,这王正渎职,现在本官宣布罢去孔目之职,永不录用,并清查过去之事,再做判决。”曹晟大声道,门口裴宣同步官宣。

与此同时,厢军军营被勒令闭营,不许进出,违令者斩,徐庆带2000登州水军进驻登州城,1000看着厢军,1000分布城内。登州城在有心人的宣传下,登州百姓第一次觉得这大头兵进来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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