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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一夜春雨

待到顾君初回来的时候,真的已经是傍晚时分,恰好赶上饭餐。

顾君初回来的时候是青箬笠,绿蓑衣,这一身草织品经雨水洗涮后如同涂了釉般,表面光滑晶亮,潇洒的身影如同一尊精雕细琢的玉人。

把雨具脱下来交给一旁的仆从,顾君初除了被泥泞雨水打湿的靴子,与及黑缎衣摆上几点泥迹,基本上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

莫名见状,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机灵的仆从添上碗筷,这一顿饭吃得十分安静。

莫惑依然如此淡然,吃饭也特别斯文,细嚼万咽的,只是吃着还是那几片青色。

嫣鸠平日爱观察他们,吃饭的时候总是散散慢慢的,吃上一口便眼波流转几回,这些平日里让普通人做着叫猥琐的动作在他身上就叫风情万种。只是这位美人今天也玩深沉,一边沉思一边心不在焉地嚼着白饭。

顾君初不失其稳重的性子,吃得淡定,但吃着都是面前一盘菜。

莫名都看在眼里,他想眼不见为净,但明显他过去养成了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坏习惯,当下将一切尽揽眼中。

莫惑郁闷,他知道,但却不太明白,他难以分辨二哥是因为过去而失落还是因为别的、不得而知的原因。

顾君初郁闷,他也明白,不就是因为昨天的事件欲求不满吗?他也郁闷,但相比之,顾君初也该郁闷死了。真理是有这么一句,受伤较深的永远是爱得较深的一方。

嫣鸠郁闷他就不了解也不明白了,这家伙一向是毒舌配上坏心,说穿了就是一海龙王,爱兴风作浪搅风搅雨。此时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敌人处于空虚状态,还不是攻击的好时候?但这人却不知道烧掉哪根神经了,竟然加入郁闷大队。

结果莫名也没吃几口菜,白饭倒是硬给扒上两碗了。

三子看得直叹气,开口就喃喃:“多情自古空余恨,三妻四妾尽戚戚。”

“三子,这绝句哪来的?”莫名搁了碗,拍拍胸口,把差点倒逆的饭给咽回去,淡淡地问。

三子当然不会隐瞒主子:“回殿下,是市集街口说书的。”

“很好,明天给拿十两白银给他,然后你把这句话抄一百遍。”

三子呆了。

莫名暗叹:三子,最近也只有看你的鬼画符,我才觉得特别乐,只好委屈你了。

一顿饭下来,残羹剩菜一桌,莫名自己也不想自己也有腐败的一天,但他明白剩的菜越多,下人们的肚子越饱,他也不说什么。

撇下三子,莫名径自出了餐厅,迎着雨夜湿冷的风,走在黯黑的廊道上。夜幕下的八王子府别具一番韵味,漆黑中树影婆娑,远处楼阁轮廓浅薄,仿佛被黑暗所融化。雨打落,万物凑出不同声响,四周泛着冷冷水泽,如钢铁般冷硬。

暖光打落,映亮一圈,莫名回头就见顾君初,打着灯笼给他开路来着。

莫名没说什么,只与他比肩而行,听着树风萧瑟,刮来湖泊那边的蛙鸣。他突然笑了:“现在的天气,感觉如何?”

顾君初只看前路,头也不回:“不冷,但因为下雨,而且是晚上,所以有点凉。”

“哦,春天的感觉是暖和?过太久了,我都忘记了。”

垂在一侧的手心被温暖占据,他侧目一看,果见自己的手被包覆在厚实的掌心中。其实莫名想告诉他,他的手掌是夏天……那种炙人的热力。

春天或许会像莫惑吗?

察觉思绪偏离,莫名马上抽回,不愿意再深思。

“知道我第一次,是在哪里见到你吗?”

“如果是我,我就只知道是我偷进书阁时,被你捉包了。”莫名忆起那时,脚步不禁有点得意,袖中折扇也随着主人大摇大摆而甩动。但莫名得意却不忘形,睨顾君初一眼,也就迫供:“但你既然问这问题,也就证明你有别的答案,别卖关子了。”

顾君初也笑:“是书阁没错,但不是那一回。”

“哦?还是在书阁?那你是没有阻止我?”

莫名自然记得,他总挑天气恶劣,人迹罕至的时候悄悄进入书阁,寻找一些有趣的书籍和有用的武功秘籍,带回去‘参详参详’。有那么一回就被顾君初看到了,于是他忽悠到一名心软的年轻师父。

顾君初看着莫名,莫名也直视他,但一向坦荡荡的莫名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鬼了,竟然有种撇开脸的冲动。

顾君初唇角又再轻勾:“你见我的时候已经是十二岁,但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是十一岁。”

“啊?你不是说你监视了我一整年吧?”这也太劲爆了,莫名任凭自己如何去想,就是想不通这在那个青葱岁月里,自己有什么值得让这位十来岁已经进入十子之内的天才师兄关注。

“其实师父一直知道你的作为,只是他……”

那老人家?莫名眉间紧促,只想到一个理由:“那老头该不会是觉得有趣,所以一直纵容我自行胡搞吧?也别告诉我,让我跪的五个时辰雪地是为了面子,其实早就想收我当徒弟了?”

“的确如此。”

那个老不死了!

莫名在心中哀号,叹自己活了几十年,竟然还是输给了那只老狐狸,硬是看不透他还有这层心思。要是早知道,他何必受这个苦?

想罢,唇下溢出一连串轻咳声。顾君初一边为他抚背,一边笑叹:“他说你是块料子,但碍于承诺他不能教导你,所以就由着你,看你能成长到哪种程度。”

“呵,真是任性啊,那死老头。”莫名想到过去作的赔本事情,心里就有气。

顾君初只劝他莫气,话是继续说的:“师父那性子你知道,任性,胡闹,铁齿,死要面子。洛山排名按胜负决定这种事情他都能做,当然能把你当成有趣的玩具。但你知道武术讲求专精,我看你什么都拿上手玩玩,就觉得你没前途。”

莫名耸耸肩,对此他倒没什么意见:“我怎么知道?只觉哪有趣就学哪个。”

“对,你不懂。”顾君初轻笑:“但你却不需要这些功夫,运用诡计就能把门内欺负你的师兄整得很惨。只要你决定了,就能悄悄引导别人往你所想的方向走,中的全是你的圈套。所以那时候我想,我会不会也中了你的圈套,竟然跳出去教导你。”

莫名想起小时候,卑鄙地运用催眠和心理学知识给那些小孩们好看,脸上也一热,但他却不会后悔:“自我保护而已,而且你又怎么可能被我骗了?你太坚强,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永远就认定自己的目标。像你这样的人,我不可能成功。”

“是吗?”顾君初只觉得自己是落到更恐怖的圈套里,永远都逃不出来了:“你的确是个很聪明的人,即使起步错了,后来也能做到最好。如果不是师傅的任性,我敢断言你会是洛山第一人。”

虽说不稀罕那个位置,但被如此赞赏,莫名还是心情愉快的:“喂,你别说因为我优秀,所以你就喜欢上我了啊?”

春雷隆隆,突然就至,偶起的白光照亮天地,巨响让人心脏一颤。

莫名却觉得以此为背景,此时的顾君初就像恐怖片里的主角,让人心惊胆颤。要知道那种决绝的气场是吓人的,仿佛要豁出一切,把所有都拼上去。这种人,他该拿什么去对拼?他不知道。

“一开始你知道我能帮你,就使尽方法粘着我。你知道吗?粘得越久,我就越不能放手。那时候我只当是兄弟情,但当你受了罚,一直好不起来,随时要死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什么兄弟之情都是傻话。”

“你……”莫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因为顾君初的表情太平静了,就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

“我想通了,觉得就是最后一刻也没关系,我就带你出去,留一点真正属于我们的回忆……一回也好。但你却因此而好转了,结果是意想不到的。”

“呃,是啊,意想不到。”也那一回,他才发现莫家配给他侍僮是为了给他做毒汤。如果不是顾君初,就没有今天的莫名。

“失去的感觉一回就够了。因此,我想得很清楚,我决定了,即使不如我所愿,也要尝试。”

莫名听了这风牛不对马嘴的一句,有点昏头了,然后脑袋里捉到某一点,很微弱的一点关键,他以为是开玩笑的一点关键:“你是说,你愿意当受?”

回答他的是洛山一向持重威严的大师兄,对他一直温和纵容的顾君初,这样一个人物的轻轻点头。虽然轻,但莫名也不会错看,那是点头没错。

“这……”最近是怎么了?难道因为顾君初本命年,所以特别牛?

莫名虚笑着退了一步,他害怕顾君初的侵略性:“其实,昨天夜里我只想证实一件事,但我现在觉得没什么必要。那么或许我们不用急着到那一步,或许可以慢慢来。”

顾君初迫进一步:“怎么?你昨天夜里不是愿意?”

“……那是,但那是在有气氛的情况下。”

“那我们制造气氛。”顾君初觉得那不是问题,几步迫近便把莫名摁在柱子上,让他没有了退路。

莫名看着这个架势,他真想吼顾君初,这哪是受的气场,即使强受也不是这样的。

“你……你不要急,我觉得我们的感情还是需要点时间培养。”莫名吞了口唾沫,他是男人,自然知道想要的时候比较不理智,他只希望顾君初比较特别,像昨天那样,也能被踢出房间去。

莫名的说法似乎让他不以为然,顾君初以指轻触莫名的脸颊:“已经培养很多年了。”

“喂,即使这样,你也不能硬上啊。”莫名抚额长叹。

“我说了,我让你上。”这时候也顾不上措辞了。

所谓关心则乱,无关紧要的事莫名可以从容以对,但事情一旦掺上身边的人,像顾君初,像莫惑。莫名总觉得此时他的智商会程直线下降,直降到幼儿程度,因此才脱口出来这么一句话。

“其实我分不清你跟莫惑有什么不同。因此,我们之间说不定,真的只是兄弟情。”

话落,这一段距离竟然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天地间只剩下大自然声响。

莫名只看见那双怒目,瞳孔渐渐缩小,而后他被推倒了,两人一起跌出廊道外,一片泥泞中。脱手的灯笼在地上发出最后的光亮,而后整个空间只剩下冷清,然而交叠的二人却是火热的。

顾君初的吻比昨夜更霸道,让无措的莫名只能处于劣势地位。他被钳制着,承受着带侵略性的深吻,完全无反击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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