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我哪里蠢笨了?”
风冽寒那点旖旎心思顿时便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只气得冷笑：“本王的心意岂是药物能够控制得住的？凭你一个月国遗孤纤弱女子，就妄想着能够得到本王的心？”
千妖妖不服气：“王爷说我遗孤纤弱，那风姿姐姐不也和我一样，王爷怎么就对她听之任之顺从欢喜了呢？”
“谁说风姿来历不明了！”
风冽寒这下子是真的有些恼火了，这千妖妖果然是存着害人的心思。
幸亏他早有防范，如若不然，还不知道风姿要被气成什么样子。
“本王早就命人查过风姿的底细了。她身世堪怜，就是一偏县风员外的独孙女。风员外老两口膝下只剩下风姿这么一个孙女了，当年为了救本王，也差点送了命，为此身子一直不好。”
风冽寒的面色逐渐冷厉起来：“千妖妖，你想要诬陷谁都可以，本王自会查明真相，但是只有风姿不行。本王绝不容许你对风姿有一星半点的诬陷。”
千妖妖撇了撇嘴：“我又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也没有花心思去打听这些事情，我哪里知道王爷和风姿姐姐有这么深的渊源。”
“你接着说吧，关于那太监小全子你可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千妖妖苦恼地道：“就是在这个最让人头疼了。我实在是记不得他的模样了。他生得极其普通，眉眼特别淡，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可是我却记不住他有什么特征……”
风冽寒挥了挥手，止住了千妖妖：“我知道了，这是一个典型的暗卫，你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在世上看到这一个人了。”
“暗卫？”
千妖妖一脸疑惑，显然并不清楚这暗卫是什么，“王爷，为什么以后我在世上都看不到这个人了？”
“暗卫给人的印象便是没有印象。倘若一个暗卫暴露于人前，不管他的伪装手段再怎么高，为了以防万一，这个暗卫也会被除去的。”
风冽寒眉头紧皱：“为了杀本王，废掉了一个惊心培育多年的暗卫，不可谓不用心。千妖妖，你又是怎么知道那瓶子里头装着的是毒药的？”
千妖妖忙把小猫咪惨死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看来是本王命大了，倘若不是那只野猫的话，以你这种蠢笨的脑子，估计本王早已一命呜呼了。”
“王爷，我到底哪里蠢笨了！”
千妖妖十分不服气，“要不是我机灵，今天那座凤凰山早就被越国人给骗去了，要不是我聪明，还识不破那小太监的毒计呢！”
风冽寒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那凤凰山有宝贝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千妖妖也不怕他，将上官羽的事情给隐瞒了，其余的一五一十告诉了风冽寒：“王爷此刻不应该操心我是怎么知道的，而是应该查清楚越国人是怎么知道的。若不是有奸细，这越国人又怎么会对凤凰山的事情如此清楚？”
“够了。”
风冽寒似乎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今日之事，再不得告诉他人半句。天色已晚，回吧。”
千妖妖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还是告诉了风冽寒：“王爷，其实我觉得，今天的小全子倒不一定是暗卫，也有可能是有什么巫术……”
“巫术？”风冽寒真的很想敲开千妖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总是会说出一些蠢话来。
“对，就是巫术。我没有接触过暗卫，王爷说暗卫是让人辨认不出来的，那小太监的确符合这一要素。可还有一样，我觉得是暗卫根本无法做到的。”
“什么？”
“暗卫怎么会控制人的心神呢！”
“嗯？”风冽寒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小太监控制了你的心神？”
千妖妖连忙点头：“的确如此！事后若不是绿儿喊醒了我，我还迷迷糊糊的呢。起先我也不相信巫术能够有这样大的本事，直到在宴会上看到了疯疯癫癫的英王殿下，得知是神女在背后捣的鬼，我才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的。”
“千妖妖，你不会是在利用本王吧？”
“我怎么会！”千妖妖一下子叫起来，“风冽寒，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
风冽寒面露讽刺：“神女是不屑于去做些事情的。你口口声声说那小全子用的巫术迷惑住了你，难道不是在映射神女么？之前有人说，你和神女曾经有过短暂的会面，千妖妖，是不是神女知道了你的什么隐秘，为了能够不暴露，你才故意把这脏水往神女身上引？”
“风冽寒，我还没有这么龌龊！”
千妖妖都要气哭了，“天下又不是只有神女一个人会巫术，他们那个玉族，不是人人都会巫术吗？”
“人人都会巫术，并不代表这巫术可以滥用。”风冽寒道，“玉族有极其严厉的族规，在外可以用巫术的人必须是通过了层层严格考验的巫师，况且，如果这个人真的用了巫术，以神女的灵通，难道不会察觉出来吗？你若是以为神女就耍耍二哥那样的本事，千妖妖，那你可就想岔了！”
风冽寒甩了甩袖子，转身走入夜色中，遥遥传来他的声音：“一会儿本王就派人送药膏来……”
千妖妖愣了愣，忽然蹲在了地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远处的绿儿赶过来的时候，千妖妖蹲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石头，眼泪却不流了。
“姑娘，这夜里还是有些凉，咱们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蹲在这阴凉地里，小心着凉。”
千妖妖借着绿儿的手慢慢站起来，却因为蹲的时间太长，脚麻了，带着绿儿，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手腕上的玉镯磕在了石头上，随着清脆的“叮咛”声，那玉镯一下子碎了。
千妖妖愣怔了片刻，忽然趴在风草中，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绿儿将千妖妖扶起来，心疼地说道：“姑娘，地上凉，再怎么着，你也得疼惜自己的身子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