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前面，她跟着拉开车门。
车厢里空气清新，透着股檀香味。
桥松和扶苏立刻呆住。"秀姐？"
刘秀表情有些轻松。头发盘起，一身西装笔挺，两眼有神，雌雄难辨，一时间没认出来。
"前些天真如领出事我在外勤，没想到你现在在桥松家。刚回来，看看你们没事就好了。"
"你就这么道歉的？"柳真显得很不满。
没想到刘秀一脸严肃看她，"真儿，我不想和你道歉，你已经很强大了，就算那天桥松不在，我猜你一个人也能把他们消灭对吗？"
"嘛，倒也是。"柳真也没显得多生气，倒是一脸兴奋，"所以秀姐，你是来送我上学的？"
"要不然呢。真儿又想回学校了，给你来点排场。"刘秀一笑。
柳真扑在她怀里流露出幸福不已的眼神。
先到了柳真的小学，到了校门外，柳真下车后还依依不舍地跟车里聊着，生怕别人看不到她似的，一时间吸引无数学生驻足观看，也算是大大满足了虚荣心。
柳真离开后，车子继续前进。
刘秀立刻打消疑虑似的开口，"车是租的，这孩子怕回学校被别人看不起，满脑子虚荣心，我这几天一直没看她，想想还是满足她一下。"
"原来是这样。"桥松这才算松口气，要不然秀姐的赚钱速度可谓突破天际了。
刘秀又叹口气，"她好歹是我主人也就算了，但你们也太胡闹了，她装可怜你们就收留？"
桥松和扶苏面面相觑，所以真的是上了师妹当了？
"当时情况确实有些不妙。"桥松解释。
刘秀不为所动，"苏晴走后这孩子有些失落，本来只是要人陪陪就好的，但癔症加剧，她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的潜意识我很清楚，如果能让真如领陷入危险就能博得你们的同情，那么她宁愿牺牲真如领。你们不应该收留她，她现在什么都不差，就是需要独处来磨砺心性，你们能定期看看她就行了，更多时候应该让她继续留在那试炼。"
桥松很快明白刘秀的意思，他也不相信以师妹的能力不会守不住，但那时候师妹的表情确实令人怜惜。
不过事已至此，真真假假也无所谓了。
"算了，这时候说她只会起反作用，让她自己慢慢想清楚吧，"刘秀摇头后说，"最近的情况简局都知道了，你们放心，委员会的情报处不用太过紧张的，真如领的问题会被压着不动，十九局刚刚下发了文件叫大家团结一致加快清除恐怖分子残余势力，另外简局明天晚上请你吃饭，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打开车门，车子已经停在十二中门口。
桥松仔细忖度一会，发现当下的时局确实只有好好和简局合作，便点头致谢，礼貌地和秀姐道别。
到了下午，不出刘秀所料，果然这小姑娘又开始活蹦乱跳了。
扶苏接她放学后，柳真忽然又提议想出去吃别的，可扶苏已经买好菜了。
"你别一会一个主意。说好要吃虾仁我都剥好了，明天再换地。"
"你怎么这么古板呀，明天再吃虾仁行不行？"
"明天我和桥松有事。"
柳真嘴一撇，站着不动。
"不去拉倒。"
扶苏一走柳真又喊。
"扶苏姐我今天课上得好累，你请我奶茶。"
扶苏无奈带她去奶茶店，柳真非要叫大杯。
没几步，柳真喝到一半就扔了。
"有你这么浪费的吗？"
"给你一个散发母性宠我的机会啊，谁让你跟我抢男人？"
"呵呵。"扶苏嘴上笑着，实际上已经开始敌视柳真了。这小姑娘一来，自己的少女时代算是完结了，现在直接过起中年生活。
那头柳真拉着她的手就放松了些。
"你们明天晚上去哪？"
"小事情，你好好呆家里别乱出去。"
"哦。"
扶苏颇觉难以置信。她觉得柳真的脾气肯定要出事。
"你一个人能行吗？我怕你又崩溃唉，要不要叫秀姐来。"
柳真刚想回答，扶苏又忍不住怼她，"算啦，崩溃就崩溃，多崩溃几次就好了。"
柳真一脸黑线。
第二天下午扶苏早早放学，去委员会找桥松。
还没等到简局通知，就在诺大的地下堡垒里随意瞎逛，桥松刚刚训练完洗完澡有些疲惫。
本来想去寝室，经过一处花园后决定坐下休息。花园里空空荡荡，倒是正中央有一架落灰的钢琴。
角落里有个边桌，堆叠一些吐司面包的包装盒，地上还有面包屑，饮水机旁是很多空杯子。
扶苏煞有介事地推理面包被谁吃了，什么时候吃的，桥松则在躺椅上枕着她腿闭目养神。
扶苏看桥松睡觉时的呆样，扑哧失笑。
"不错呀，眼神蛮忧郁的。"
桥松不由自嘲耸肩。
"唱首歌听听。"
扶苏更觉得好奇地试探道，"那我去弹钢琴试试？反正坐在这里无聊嘛。"
"这你也会？"
"...不会。"扶苏虽然这么说，却不免好奇地坐钢琴前打开琴盖，交错十指略微活动一番，慢慢闭上双眼陶醉似的酝酿着什么。
桥松玩味似的看着她笑道，"还像那么回事嘛，要不要先想想蒙毅酝酿一下。"
扶苏眼也不睁，轻轻道，"要不然你以为我以前都在唱谁呢..."
忽然不再说话，手指按上琴键。
突兀的琴声引得远处一些人眺望，片刻都听出来是在乱弹，又都回头自顾自离开。
就在桥松忍着杂乱的琴声闭眼时，连贯的钢琴曲声突然响起了。
桥松一惊睁开眼，发现扶苏已经站在钢琴旁，也跟着惊讶地看着弹琴的人。
林绮轻轻闭目，熟练地弹奏着，犹如沉浸在精神的世界，神情越渐温柔，如同怀着恋人般期盼未来的甜蜜。
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无论男女，目光里初时透着诧异，后来变的全神贯注。
悠扬的琴曲诉说一种隐忍又压抑的思念之情，在沉闷的地下堡垒空间里飘荡，感染着一个又一个麻木而疲惫的人。无所谓是否有欣赏能力，心里都激起了共鸣。
伴随曲子终结，林绮的动作慢下来，按动琴键的十指同时停止。眸子微微睁开，朝扶苏一笑。
扶苏就有些自惭形秽地抿唇。
"这么巧？"林绮起身后拨了拨了长发，慢慢走桥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