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混混的话，瞬间就让赵文曼的心情变得低沉起来，她抿了抿嘴唇，主动掏出戴琳的照片。
递到小混混面前：“你过来看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小混混二话不说就挺直腰身，顺着赵文曼手里拿着的照片看去，见到里面的女生穿着得体，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
自己心里也有点犯嘀咕：“看着挺温柔一个女生，应该不至于做这么恶毒的事情吧……”
因为他的声音放得特别小，所以赵文曼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下意识地便问了一句：“你在说什么？”
那个小混混赶紧摇头：“我在说，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人，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看过对方。”
他跟那个人一切联系都是线上联系的，根本就没有在线下见过面，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对方究竟长什么样子。
刚才之所以下意识的停止腰身，只不过就是一时忘了而已，现在想起来了，小混混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
赵文曼有些泄气：“这样子吗……”
她原本还以为可以从小混混这里问出话来呢，没想到小混混居然没见过对方究竟长什么样子。
这下子事情又陷入僵局之中了，小混混没有见过对方的模样，那事情就只能查到他的身上了，想要往下查又有难度。
只是虽然心里面把这一切看得很清楚，可赵文曼还是不愿意放弃，她把手里的照片收起来。
接着对小混混追问道：“那你知道关于那个人的其他线索吗？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说，只要是真实有用的，都可以用来为你减刑的。”
小混混被这一番话说的行动，马上也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自己对那个人的认知了。
他一点一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最后对着赵文曼表示：“不过我很确定，对方一定是在国内的人，她的口音一听就知道是国内的，其他地方没有这么纯正的口音。”
知道对方是在国内的，看来又得要回国内去查了，事情果然变得越来越复杂，不过这样总比没收获要好。
赵文曼叹了口气，对着小混混道谢：“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我会把你刚才做出的贡献如实告诉警察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又对着小混混说了几句安抚的话，随后便直接出了监狱。
她从监狱里面出来的时候，那几个警察还在，她把刚才跟小混混的对话说了一遍，那些警察便立刻将小混混的手机拿出来了。
按照从小混混那里得知的消息，赵文曼很快就把那个联系他的手机号码，从众多手机号码当中找出来。
她指着那一长串数字：“就是这个号码了，拜托你们查一下这个号码究竟是来自哪里。”
虽然小混混已经再三说了对方的口音听着就像是国内的人，但是却并不能保证这个电话号码就是来自国内。
说不定对方在给小混混打电话的时候，特意办了一张境外的卡，这样的话调查起来就更加麻烦。
现在长路的麻烦很大，所以赵文曼也只能先拜托这些警察帮忙调查了，
好在这本来就是发生在这边的事情，这边的警察有无可推卸的责任，因此并没有拒绝。
警察快速点了点头，把那串号码记下来之后，便马上去调查号码的来源。
长路集团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少不得人坐镇，能够来这里一趟已经是排除万难才做得到的。
现在警察要去调查这个号码的事情，一时半会的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有结果。
尤其是这个号码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来自海外，这样调查起来就更加复杂了，也不知要花费多长时间。
莫朗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着，长路不能离开他，便先收拾东西回了国内。
又过了几天的时间，越南的警方才总算是把手机号码的来源地查清楚了。
查清楚这个号码的来源之后，警方便第一时间就联系赵文曼到警察局：“赵小姐，我们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号码确实是来源于国内，那个小混混并没有撒谎。”
看着文件上面显示出来的内容，赵文曼很是惊喜：“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了。”
眼看着案件的进展越来越顺利了，警察们也很是开心，跟赵文曼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比以前更加温和。
“哪里，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情，关于那个号码，我们这边调查到的情况是这个样子的……”
警察把他们调查到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赵文曼一一记下来了，又连连对着他们道谢好几次，这才转身离开。
她回旅馆之后，马上就打电话给在国内的莫朗：“莫朗，这边的事情调查已经有进展了……”
她将警方的调查结果说了一遍，莫朗沉吟一会儿：“这样子吧，你把那个手机号码告诉我，我让助理去查一下。”
赵文曼微微皱了皱眉头：“让助理去调查，可是现在长路的事情……”
她有些担心，在这个风口浪尖还要分散助理的注意力，不知道会不会对长路造成影响。
莫朗笑了笑，开口安抚她：“别担心，不过就是调查一个号码而已，没什么事情的。”
在莫朗的再三保证下，赵文曼总算是将号码告诉他了，两人挂断电话之后，莫朗马上就让助理去调查关于号码的来源。
助理的调查进展也很顺利，没多久就调查出来这个号码的来源了，只是这个来源有一些复杂。
购买了这个号码的人，同样是国内的一个小混混，并不是什么女人，只能从这个小混混身上下手。
莫朗得知这个消息，马上就安排人手去寻找小混混，经过多方的辗转之后，小混混总算是被找到了。
得知莫朗他们的来意，小混混一下子就出卖了号码卡的真正买主：“你们说的那个号码，其实我也只是帮别人买的而已，根本就不是我在用。”
莫朗当然知道这不是他在用，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问了一句：“那你是帮谁买的？”
小混混的脸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这个号码卡是帮一个女人买的……”
“我让你说！究竟是谁！”自从最近发生一系列的事情之后，莫朗的脾气也变得火爆了不少。
戴琳步步紧逼，有心利用长路集团来要挟牵制他，他已经很懊恼很头秃，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个小混混，在他看来，这就是有力的人证，他不可能贸然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
小混混冷眼看他，没有半点要透露的意思。
浑身烟味的他，咳咳两声，不冷不淡地说道，“这位先生，你究竟是要知道什么嘛。我这什么都跟你说了，你还不相信我？你究竟是想要让我说什么呢？”
小混混一脸无奈状，耸耸肩，满脸的不耐烦。
莫朗剑眉紧蹙，节骨分明的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头，倏地掐上他的脖子，字句铿锵地警告他，“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交代了，否则，我一定能让你生不如死！”
“这，大哥，你不是长路集团的莫朗吗？堂堂一个总裁，你居然对一个小混混说这种话，会不会有失身份啊？”小混混依旧不肯透露，狡黠的目光跟他对视，唇角若有似无地勾着一丝阴笑。
“你到底说不说！”莫朗耐性渐失，眉头更为紧锁，眼里都闪过了猩红。
面对莫朗的咄咄逼人，即便他气势如虹，可小混混寻思着自己烂命一条，压根就对他毫无忌惮，甚至还内心鄙夷他。
见对方无动于衷，甚至还满目鄙夷地朝他翻白眼，莫朗内心的怒火熊熊燃烧不可遏制，眉头一拧，然后厉声质问，“我让你说！说啊！”
一个激动之下，莫朗竟真的红了眼，掐他脖子的手倏地用力，小混混顿时就难以呼吸，难受得干咳了起来。
“放……放手……”小混混终于难以忍受这种被人掐喉咙的感觉，双手开始挣扎着想要掰开他手，显然有了求饶之意。
“说！”莫朗眉头紧拧，厉声逼迫。
小混混揉了揉喉咙，略有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幽幽地说道，“就是一个女人啦，跟我交易的是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莫朗冷声追问，眼中暗芒不断。
瞅着凶神恶煞的他，小混混有些幽怨，抿了抿唇，回答得轻描淡写，“就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波浪状长发，长得很白净，身材高挑，哦对了，右脸颊上有个痣。”
一听这话，莫朗心里一沉，这一系列的特征都跟戴琳吻合，如无意外，这个人就是戴琳无疑了！
“你确定你没撒谎？你没记错？”为了确保无误，莫朗再次质问。
“喂，大哥，我都这么老实说了，你又还是不相信我，那我还能说什么啊。我敢对天发誓，我每一句都是真话，我也没有记错。主要是，这个女人长得那么漂亮，是个男人都印象深刻啊。”小混混还特意强调一下，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听言，莫朗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他的话。
顿了顿，思忖一下，他拿出手机，从相册中好不容易找出了一个当初戴琳的照片。
将手机递给他然后一本正经地质问，“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