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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归合作，其中各自的居心，还是先往一边摆吧！”慕蓉律挥挥手，对着众人说道，“老夫年纪最长、论资格当然也是靠前的……卖个老脸，就现是把话给点明了！咱们比起李娃娃那派，最大的优势便在於──咱们是真正有着打断了骨头都还有着关系的亲家，而对方却是单靠着利益交叠而形成的合作网络。今天既然都大费周章的来了，要是没能谈个好，不就亏大了？”
墨丹神色间有些古怪：毕竟李唯育好歹也六十好几了，被慕蓉律这一声李娃娃的喊着，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只不过……慕蓉律会这麽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李家根基比墨家还要更深上许多，百年大族，盘根错节；利益纠葛，姻亲满国──李家人才就算无法辈出，但就是如此，经年累月下来，整个朝廷、地方，无处没有李家的影子存在……
墨家本就是後起之秀，更是在七王之乱，靠着墨夜慧眼识真龙，硬是拼着将墨家的地位给撑起来的。比起早以盘踞多年的李家，更是只有犹如水仙般浅嫩的根基；要说两相比较，他们小小墨家根本不能够抗衡──唯有借住历史、血缘、命脉都比李家更深、更广、更远的慕蓉一族，才有机会能够力拼一场。
“那麽，我想先请较一下墨夜大人……”慕蓉柏看着手中的地图，比照着墨家守备的据点，微拧着眉、对墨夜说道，“若是单论墨家的人手，这四处地方的人马，最多能抵挡下多少人？”
墨夜微微苦笑，毕竟这话，还真的是不好接。约莫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比照着目前最能拿来作计较的范例，他拄着下颔，保守地说道，“依我所见，若是和目前七星楼的战力相比……就是最坏的打算，接下皇家禁卫军五成的全力攻击，应该还不成问题。”
墨家的实力如何，也许外界并不清楚──但实际上，墨家私养的精兵，可绝对不会比李家少到哪里去──由其是在素质方面。这也并非他们想事事争夺第一，而是李家暗中的动作，已经明显的不容人了。天子脚下，莫非王土；举目所即，莫非人臣──他们其实只求安稳，忠心克己；家和万事，子孙长绵。但对李家来说，他们世代为宦，又怎麽可能看不明白，皇室这是要拿墨家来取代李家的地位？
再说，现今的天子，可不是李家一路相互扶持上来的；就算目前最为受宠的皇子里，有着德妃李柳儿所诞下的两位皇子──但事情不到最後，又怎麽能做定数？云冽瀚拒绝了和亲人选的提案，这已经很明显的，不再轻易认同李家所说的话了……要是再不把墨家给扯下马来，那麽李家，将会处於一个危险无比的状况之中！
“五五之数啊……”墨丹修长的手绕着皇宫的周围，仔细的计算着。依照墨夜这般保守的说法，墨家还能抗得到五成──这还是在部分兵力集结的情况之下，要是全力以赴，那麽单凭现在的墨家，就是死鱼破网，拿下皇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丹儿，你有什麽想法？”慕蓉柏看着墨丹沉思的样子，轻声问道。
从墨丹进门，到与几位长辈相抗、到堂皇而之地与他们平起平坐……在慕蓉柏看来，此刻的墨丹，已经不能再拿做晚辈来看待了。既是有胆量与他们同处一室，同坐一桌──那麽，她也必须要把自己同理看待、同理提出各种想法才是。
“父亲大人！”墨丹先是朝的慕蓉柏一笑，便转头脆生生地对墨夜说道，“这几位住持，对於您私下派兵进驻，都是一个什麽样的态度？”
“在我看来，基本上都还算亲切。”墨夜摩娑着下颔，好半晌，给予了一个模糊的回答，“因为这几座寺庙，已经守护着大周皇宫好几世代了；面对战争与兵戎，在这些住持来看，基本上和他们每天坐禅没有什麽两样。他们并非食古不化，也知道若要保有千秋盛世、百姓们丰衣足食的生活──没有短兵相刃、没有适当地流血，都是不可能的空想。因此我当时提出派兵的时候，在他们看来，不过就是另一场战事可能再起，而预先私下开始做布署的准备罢了。”
“也就是说，如果再多派人手进驻；他们也只会认为，是战事将起的徵兆，而不会有所反弹罗？”
“若是要这般解释，我想是没有问题的。”虽然墨丹这麽一说一问，有些没头没脑，但墨夜还是认真地想了想，才这般回道。
墨丹撇头看向始终沉默的苍，想了想，也就不再回避着大家，便是直接说道，“苍，目前七星楼可以拿出的战力……适合在京城与近郊这种地方战斗的人力，大概可以直接调派到多少？”
虽然不知道李家到底想做什麽动做，但是既然目前各种生活用品：包括食物和最基本的、地方上出产的作物、特品物价都开始有飙涨的趋势；再加上前些日子，她从宫里好不容易，套出了百里采绪对於和亲人选的矛盾……她就知道，大周与西图贝尔、墨李两家的矛盾，最晚、将会在百里采绪八十大寿後，直接无情地拉开序幕！
要是不将准备工作做到最好，不但自保有问题；就连反将一军，都将成为奢想！所以，要是能在可能会发生政、变的情况下，在最短的时间内压制住一切起兵相抗的地鼠的话……那麽一切，都将如探囊取物般的简单。
“基本上，楼里可以动用到的人，至少有八百人，可以随时投入战场；至於实力的话，这些人都是在训练所待过的──有没有能力，主子您绝对比我还清楚。”
“……我们何时有这麽多战力了？”墨丹疑惑地看着苍，忍不住悄声问道。
“……亲爱的主子，这些人，可全都是您亲自挑的……您还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多余的了？”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对墨丹偶现的脱线情形，感到相当的无语。七星楼的制度、人员配置、训练项目，除了最危专业的杀手训练必须全全仰赖苍与缥之外，其他的规划和挑选，可几乎都是由墨丹亲自处理的！
除了最初一同建立七星楼的几个人之外，其他扩充的人手，可是几乎都是由墨丹亲自挑选，或是透过他们成报上来的观察结果，直接给予裁定的……可以说，墨丹能把七星楼经营成现在的规模，就是陪同她一起成长的几个人，都不敢相信的能有这样结果。
“唉呀，事情多，很难每次都能全记着……”墨丹尴尬地嘿然一笑，转头看向难得有些呆愣的父亲大人，认真地说道，“那好吧！为了增加胜算，并让我们的阵线能获取压倒性的胜利……我就让七星楼再派驻四百人──一座寺庙一百人，并各附赠医官两名、学徒二十；除此之外，我会在派出最顶尖的探子随行，务必尽可能地将宫中的动向探清楚，以达到效果最大化的程度。这麽做，还可以吧？”
墨丹当然知道这派出的八百人，实力究竟如何。往最坏的打算，每个人都有办法在苍的手中尽全力撑到一个时辰……等价换算皇家禁卫军的实力，相当於以一挡二到三都不成问题；其他机动性的四百人，可以随时调派近郊、甚至是支援西北都不成问题。而随行医官与学徒，她更相信，这是目前到哪里都最需要的人手──古代伤亡严重，除了武器的不进步，卫生条件差，人们普遍知识不足外……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医疗技术与人员的短缺！
往往，都不是士兵没有能力；而是因为受伤，在前几个令人无力的状况下，命丧黄泉。因此，墨丹特别重视七星楼在医疗这方面的发展──可以说，伽逻这些年来愈发对墨丹毫不留情与火爆的脾气，都是因为墨丹让他负责主持培训、而压榨他的精力到极限的缘故！
然而，这麽做的效果也是相当可观的；七星楼的杀手们、或是租借给外国打仗的人手，都是个个势力中，折损度与汰换率最低的！因此慕名而来投奔的人也越来越多，即便筛选严格，经年累月，也就有了如今、随时都有八百名精英份子可以待命的情况出现……
“你说，他们平均一人能抵二到三名近卫军？”墨斯皱着眉，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那几乎是墨家均平均水准的一倍多快两倍了！再加上医官……光看目前的状况，就是不用慕蓉一族掺合，也绝对没有问题了！
“既然如此，那麽我们就将火力集中在打开各个通路上吧！”慕蓉柏偷偷拉了拉弟弟有些躁动的肩膀，笑着说道，“现在物价有偷偷上涨的苗头，估计恐怕与李家脱不了太大的干系；只要适度地将证据攒在手里，再好好地散布一下消息……我相信，宫里很快就会有不小的动做了！”
“若是散布消息，没有什麽势比云裳楼更为可靠的了！”蝴蝶慵懒地一笑，依旧是那般与己无关的样子，“奴家手下的消息多、渠道也多，保证是传得沸沸扬扬，却又找不得错处与挖出墙角！所以，慕蓉家只要倾力打击李家与其附庸的势力，再把证据交给奴家就好──其他的，云裳楼可是无聊的久了，来让咱们好好大玩一笔，也不失其中的乐趣……”
“……”面对蝴蝶那般娇懒，却是字字如蠍的发言，几个大男人们早已慢慢学会沉默──女人惹不得，由其是当下无聊的发慌的女人……
那种无差别攻击，恐怕是轻轻一咬，都能让人永生难忘！
於是乎，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几个人便把最初所各自掌握的消息交代清楚，又把最终人力配属决定清楚後，便毫不浪费时间地，直接回头开始动作！
只因为，距离四月初六，就只剩下短短的十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