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盆架上被抹了东西。”
程似锦淡淡开口：“能让人迷失心智的东西。通过呼吸可以让人短时间内产生幻觉。”
桃叶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小悦说她见鬼了！原来是这样！”
恍然过后，桃叶的神情瞬间自责了起来：“原来是我错怪了她……”
看着桃叶这个反应，荷香伸手拍了拍桃叶的肩膀，表示安慰，随即又看向程似锦：“小姐，那脸盆架怎么办？也不能一直都关着门放在里面吧……”
“那种毒素一天之后就会散净了，等明天找人把脸盆架抬走扔掉就行。”
程似锦淡淡道，脑子却不停转，思考着背后凶手究竟是谁！
桃叶目光锐利，语气也添了几分愤恨：“小姐，这会不会是何姨娘干的？”
程似锦刚才也在心里把嫌疑人都过了一遍……
听到桃叶的话，程似锦摇了摇头：“不是她，如果是她，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
回忆起小悦身上密密麻麻，骇人可怖的伤口，程似锦首先就排除掉了何姨娘是凶手的可能性。
如果是何姨娘，那她肯定会选择最简单最利落的方式来了结小悦。
不过要了命，让小悦永远闭嘴罢了，又怎么可能会如此残忍地对待小悦？
不是说何姨娘做不出这等残忍之举，只是，她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所以，不会是何姨娘。
荷香想了想继续道：“那肯定就是二小姐！”
这府上做出这样的事情，又有动机的，的确除了何姨娘便是程似玉了。
程似锦还是摇了摇头：“如果是程似玉的话，按照她的习惯和手段，现在早就带着父亲上门了，对我来个栽赃陷害……”
的确，这的确是程似玉惯用的伎俩，这么多年来，她们都摸得透透的了！
桃叶蹙眉：“不是她们，还会是谁？还能有谁？”
这便是此时程似锦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凶手的手段残忍如斯，怎么看……都像是……情杀。
想到这里，程似锦便对两个丫鬟问道：“小悦可有意中人？”
桃叶摇摇头，荷香却从旁开口：“小姐，这倒是从未听说过。昨日坦白之后，最惦念的也是去祭奠去世的娘……看她的反应，应该是没有的。”
程似锦颔首：“你分析地很有道理。想来也是，她一直在沐锦斋，若是有意中人，也瞒不住。”
还真是棘手！
程似锦扶额。
不过再棘手，也不能让尸体就摊在外厅啊。
程似锦打起精神，带着两个丫鬟便进了外厅。
小悦的尸体还静静摊在那里……
“小姐，我这就去叫几个小厮过来，把尸体抬了出去……”
荷香上前轻声道。
“再派个小厮去城南棺材铺定口棺材，找做白事的，好好葬了吧。就葬在……”
程似锦淡淡的语气，稍有些停顿，复又重新开口：“就葬在她娘那里。”
荷香神情郑重，应声转身而去。
桃叶知道自家小姐此时心情不好，便打岔着开口道：“小姐，奴婢先服侍您更衣吧。”
想到一会儿便有小厮过来抬尸体了，程似锦点了点头进了内室。
服侍程似锦穿好衣服，主仆二人这才重新来到外厅。
很快便从外面急急进来了两个小厮。
给程似锦行了礼，便去动小悦的尸体。
因为小悦是半趴着的，脸不怎么看得见……此时被小厮们一抬，桃叶当即被吓了一跳！
小悦的眼睛此时根本就是两个血窟窿！
“小姐……”桃叶赶忙拦身在程似锦前面，不想让自家小姐再看到这么血腥残忍的画面。
可惜晚了一步，程似锦早就看到了。
“慢着！”程似锦此时面色无比阴沉，对小厮说道。
小厮自然是顿住了动作。
程似锦上前，仔细查看着小悦的尸体，这才挥了挥手对小厮们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小厮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只好应声退了下去。
见小厮都走远了，程似锦才重新蹲下身子。
本来，程似锦虽然也很想查出背后真凶，可是死者为尊，再联想到小悦说话时那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样子……
程似锦便不想再多做追究，提出了安葬小悦。
可是！
当程似锦看到小悦的眼睛都直接被剜去时，整个人胸腔都剧烈起伏着！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着！
一定，一定要把背后那残忍的凶手揪出来，给小悦报仇！
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进入自己的沐锦斋，并且还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杀害了自己的丫鬟！
这如何能忍？
程似锦的脸色越发难看……
就在这时门外一道声音响起：“给程小姐请安！在下万衍，奉王爷之命，过来供您差遣。”
程似锦和桃叶一愣，转头看向外头！
果然便看到顾云笙的贴身侍卫万衍抱拳，恭敬立于阶下，一副听候差遣的样子。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程似锦便开了口：“万少侠请进。”
万衍大步迈进外厅。
作为顾云笙的贴身侍卫，万衍也是经历过无数凶险，见识过不少场面的。
可是当万衍看到地上小悦的尸体时，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