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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千年人参

荀或已经动身去邺城,贾诩还没有到,现在的兵部尚书鲁肃自然成了军谋司的顶头上司,专门去了一趟军谋司。鲁肃来到了军谋司,贾逵和吴质都带领手下来迎接,现在贾诩迟迟不到,他们两个人也算是大权在握,凭借青铜司的背景,在许昌城里算得上是一方势力了。

贾逵和鲁肃关系一直很融洽,贾逵很早就知道要组建一个单独的军谋曹,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这个部门的主官,让他又喜又忧。喜的自然是受到了朝廷的重用,军谋曹负责军事上的事,压力要比原来小很多,但是人的地位和权利却大为提升,主持一方,自然可以一展抱负。

担忧的是,竟然把吴质派来给自己做副手;别人不清楚,贾逵可是心里有数,这家伙哪是什么卧底,是一个变节者,只是赵商他们为了掩护真正的卧底,才给了吴质一个机会。并且从这一阵子观察,吴质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兴许是觉得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跟随刘辩一条路走到黑了,吴质抓人审人的时候手段都用到了极致。

今天得知上司是鲁肃,,让贾逵心中大定,他对鲁肃也知之甚详,知道这个鲁肃是个兵法大家,在暗战中缺乏决心和狠劲,可偏偏凭借自身的背景和机遇,在朝廷混的如鱼得水,由这样的人来当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吴质对鲁肃不太了解,但是晓得这个人是刘辩的心腹,绝对的心腹,从某些意义上说,鲁肃比荀或更得刘辩的信任。只是他们只是从青铜司带出来很少的一部分人,目前是从程涣军营和参加策试的人里抽调了一部分人,忙得脚不沾地。刚刚收拾妥当,就听到鲁肃来视察,赶紧随着贾逵一起出来迎接!

一见面,鲁肃还是像以前的那样随和,和大家说笑了几句,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院子。贾逵为鲁肃留了一间办公室,方便鲁肃随时过来使用,鲁肃看了点点头,把贾逵两人留下,示意众人都退下。

鲁肃笑呵呵地说道:“皇上让我来,是把底告诉你们,塞外轲比能的事你们都知道一二,青铜司为之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可是随着鲜卑王庭的臣服,云中的稳定,鲜卑各路叛军会逃回塞外,塞外只会更乱,说实话,朝廷没有扶持住轲比能的把握。你们这个部门就是为此成立的,一个是往不服轲比能的那些部落安排细作,另一个,就是考虑必要的时候,如何安置轲比能。”

贾逵和吴质一惊,难怪刘辩能够横扫四方,现在轲比能倒戈,鲜卑和云中联军在燕山等地大败,曹操手下的几个大将都在与朝廷协商投降的事,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刘辩他们却想到了轲比能输的场面,竟然安排了一个部门开始协助轲比能,这样的眼光,能让任何的波澜看上去都是水滴。

“鲁大人,以后在你的手下做事,还请多多指点!”贾逵由衷地说道:“你看,我们怎么分工。”

一旁的吴质也反应过来了,连忙跟着表态,鲁肃笑着挥手示意两个人坐下:“我是这样想的,吴质开始安排人进入塞外各族,之所以移交给许昌,就是邺城那边安排了几年的人手,在这次行动中尽数登场,所有人身份都暴露了,留在塞外只能成为别人捕杀的对象。那批人马上会跟随苏双,在幽州成立青铜司!

至于贾逵,在并、冀两地,选择一个可以安置轲比能的地区,按照轲比能部落的情况,两万骑兵三万百姓,最主要的是,那个地方不能有深入中原的机会;最后在那片区域有一到两个城堡,皇上的意思,轲比能一过来,朝廷就要设护鲜卑中郎将,也要驻扎在那里。”

“明白!”尽管鲁肃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可是贾逵和吴质都明白,鲁肃能参与青铜司这些秘密,等于就是邺城的许相,不是青铜司的人,却可以过问青铜司的事,这样的人,就是贾逵也不敢造次,吴质就更不用说了。

三个人又谈了会工作,约定好下次开会的时间,鲁肃就起身告辞。贾逵和吴质将鲁肃也送上了马车,鲁肃突然招招手,喊两人过去,指着马车厢里的两个木箱说:“这是皇上赏赐你们的,在许昌买个房子安家用的。”

贾逵和吴质也不是菜鸟,没吃过猪肉还能没看过猪跑吗?晓得箱子里肯定是钱物,连忙感谢道:“皇上如此垂爱,我等愿肝脑涂地;鲁大人,多谢了。”

鲁肃笑笑:“这都是皇上对二位大人的重视。”

鲁肃走后,贾逵两人把木箱搬回办事房,两人打开一看,是蜀锦与足金,都是这个时候的硬通货;不过贾逵比吴质多了二十两足金,买的房子,要比吴质大一半。吴质压根就没在意,贾逵可是一路跟随刘辩的人,自己最多算是个降将,能够简在帝心,已经足够了。吴质眉开眼笑说道:“皇上就是大气。”

贾逵看到吴质目光中满是贪婪,摇摇头笑道:“你没想过,皇上是用了心思,是用了自己的私钱来赏赐,让人挑不出话来。”

吴质心情很放松,点头说道:“是啊,看我们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好在皇上看到了这一点,我正好把儿子接过来,让他在许昌的学校里上学。”

吴质心里很清楚,家人到了许昌,其实就是变相的人质,只不过刘辩做得漂亮,多一句话都没有,自己和贾逵还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连司马懿都跑到许昌来做官了,吴质晓得自己在六国盟那边没退路,反而跟着刘辩干是最有前途的一件事。

看吴质这么识趣,贾逵嘿嘿一笑,低声说道:“这点没问题,青铜司官员的子弟,一般人都给面子,把箱子收好,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说!”

吴质跟着得意的一笑,笑着说道:“当然,这可是我用工作换来的!”

说到这里,吴质不禁心有余季,要不是他本性薄凉,及时投诚,现在弄不好还在监狱里,甚至可能是一具死尸,生死之间,当真是一个念头而已。贾逵把箱子收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对吴质笑着说道:“司马懿来了,说明邺城那边的局势不会有什么改变,只是你要小心。”

贾逵的话说到一半,吴质却心里有数,司马懿短时间在官场上是无法对付自己的,可要是司马懿抱有目的而来,作为最熟悉他的人之一,吴质很可能是司马懿要对付的目标;吴质眼睛一翻,语调冷冷地说道:“但愿不要这样尴尬,我也正想和大人说一声,司马懿真要包藏什么,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贾逵说了声好:“我们青铜司的人,就是六情不认,只认忠不忠于朝廷。”

贾逵的话说得如此直白,吴质就算是头猪也明白了。

刘辩自然不愿意这两个家伙变成猪,刘辩还指望贾逵和吴质为自己长期效力呢?

刘辩正在去城外祭祀的路上,也不知道谁定的规矩,给那些策试的才子考试,身为主考官的刘辩竟然还要来上香拜祭;刘辩恶毒地想到,难怪从科举开始,考官一代比一代严厉,这都是给乱七八糟的规矩给害的。

只是对于刘辩来说,能够出宫看看风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消除长期工作给身体带来的不良反应,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天子祭祀的地方本来应该修建一个很大的祭台,只是那时候刘辩和荀或都反对,眼前的祭台只是一个很小的圆台,跟后世高中的升旗台差不多大,只不过台阶有些讲究,都是整块石头铺垫的,一共三十六阶。

蔚蓝的天,阳光暖洋洋的,刘辩一步步走上去,然后按照孔融预先说好的过程上香跪拜;当整个程序结束的时候,陪伴上去的郗虑正准备松一口气,刘辩已经顺手拿过一个梨子啃起来,边吃边说:“孔融说的,祭品可以吃,你把剩下的都分给大家吧;典韦,你们几个也别闲着,把那两只烧鸡分了。”

郗虑强压着自己想要捂脸的冲动,孔融说得没错,祭品都能吃,但是你老人家也等下去以后再吃不迟啊;皇家礼仪的脸啊,都被丢尽了。郗虑感叹还没结束,那两只可怜的烧鸡已经被撕成碎片,包括典韦在内,每个人都分了一块;典韦还特地递了一个鸡大腿给郗虑:“郗虑,先填填肚子才有力气干活。”

孔融在下面用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的,立即向另外拿着望远镜的崔烈和马日磾说:“二位大人,别看了,看久了人都累了,都歇歇,等皇上下来,就去宫中赴宴,也不知道今晚上有没有新的菜品。”

孔融的年纪和资历是不如马日磾和崔烈,这种混账话当仁不让;两个老狐狸心知肚明,纷纷点头:“人一上年纪,就容易累,歇歇,歇歇……得意楼这段时间没有出什么新的菜品,但是听说杨修请了长安的两个厨子,一个是做韦家菜的,一个专门烤制野味的。”

后面的人没有望远镜,没看清祭台上的动静,只是看三位大人闲聊说不出来的轻松,一个个都乐得摸鱼,应声附和的不是一个两个,稍微耿直一点的都很自觉地退到人群后面,给同僚一点表现的机会,毕竟马日磾三人不仅位高权重,最关键的是能在刘辩面前说上话,假如想提点哪一个,只不过是几句话的问题。

等刘辩一群人下来,前面的官员分到了祭品,后面的官员没分到的,一律被通知回城去行宫外金墉城那个小院,每人领三斤羊肉或者猪肉回家;只是刘辩没能顺利地上马车,一队五十人的骑兵突然飞奔而来。

典韦立刻提高了警惕,不动痕迹地带着羽林卫迎了上去;不过刘辩还不认为,许昌会有人对他不利:“典韦,放松一些,看看是谁。”

跑来的是钟演,钟演下马,后面的私兵立即掉头而去;钟演一路小跑过来给刘辩行礼:“参见皇上。”

刘辩示意无需多礼:“嗨,钟演,没想到是你。这么巧,出城打猎?”

“一点都不巧,皇上,臣是专门来找你的。”钟演反应相当的客气,不动声色的就解释清楚说道:“臣前两天得到一棵千年的辽东人参,想献给皇上。”

刘辩看了看钟演说:“我确实在找千年人参,可是我不懂这玩意,你把人参送到华佗那边,等他确认了,晚上一起来参加酒宴。”

钟演温和的笑了起来,对他而言,人参只是个噱头,关键的是要重回朝堂;钟演坚定刘辩绝不会对人参感兴趣,而是默认了他的请求。崔烈等人只能感慨后生可畏,钟演能把求官的事情做得如此清新脱俗,自己这些人迟早会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真是一个好演员。”和刘辩一起上了马车,马日磾自言自语道。

听出马日磾有点不认可的意思,刘辩开着玩笑说了一句:“马达人是说钟演,肯定不是说我。”

“皇上,难道你真的觉得需要钟演这样的人吗?”马日磾的回答,出乎了刘辩的意外。见刘辩惊愕,马日磾不解道:“难道说错了吗?”

“不,我只是好奇。恕我直言,你老人家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大度能容的人,为什么对钟演会有怀疑,难道是认为他的动机不纯,还是你有另外的消息来源?”刘辩不解的问道。

马日磾这才明白,他的话让刘辩误解了,摆手道:“哦,不不不,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懂,你整天面对压力,也需要一些说好听话的下属,我是说钟演要求回来的时间太奇怪了,他可是刚刚辞职没几天,就算是后悔,一般的情况下,也要捱过半年,请其他人出面提名,才符合名士和豪门的风范,钟演似乎太着急了。”

刘辩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得有道理,但让我很费解,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认为钟家出事了?要知道,这可关系到雍州,甚至凉州、河东的局面。”

“皇上,恐怕……恐怕你还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对于豪门来说,你不是一个可以控制的傀儡,那可只有高祖和武帝才能做到的事;就是光武,在很多时候也只能退却,才造成后来那么混乱的情况,钟家兄弟都是一时龙凤,只是钟演太舍得面子了。”

“这是一个误会。”刘辩不急不躁地说:“按照郭嘉的分析,那个时期的推手,很可能是六国盟,那么就意味着云台二十八和南阳豪门都有问题;河北豪门被屠杀了一大半,只有活下来的才有问题。我要求不高,只要他们没问题,其他都好说。”

马日磾脸上表情僵硬了下来,心里暗骂郭嘉真是个不安生的家伙,想要一展抱负没问题,可也不能弄出这么让人头痛不已的题目来;在马日磾的心里,一直认为刘辩是个有气度的帝王,可是关系到江山和个人存亡,气度就会变得让人绝望。

当然,大汉需要一个雄心壮志的皇帝……

刘辩绝对有这个潜质,刘辩通过经商和那些新技术,一个人改变了朝野的很多格局,在中原地区拥有足够强大的影响力,只是年纪轻了一点。如果马日磾不是晓得刘辩大部分背景的人,或许会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刘辩是一个不错的控制对象;但现在,任何有想法的人,都必须过马日磾这一关,钟演自然不能例外。

正当马日磾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刘辩却率先开口了:“钟演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更关心的是云中,你什么态度?在今晚,我要宣布你出任太尉!”

作为同伙,刘辩自然希望马日磾要为云中的事多做一些准备,作为一个象征性的官职,马日磾出任会让刘辩更放心。离开许昌之前,荀或在私下里和刘辩交过底,他对说服云中做出决定存在着很大的担忧,曹操在那里威望无二,哪怕曹操重伤,只要不死,曹操的态度这是彻底解决云中问题的关键。

太尉是武将中与大将军平起平坐的位置,马日磾坐上这个位置,就不得不对很多事情表态;刘辩是好意提示,马日磾心说:“凭借青铜司的实力,要是直接杀了曹操,效果肯定会更好。”

当然,马日磾也不会缺心眼成这样,如果刘辩想要直接杀了曹操,曹操现在恐怕已经是一缕游魂了;马日磾想了想,谢恩回答:“云中诸将心里肯定是恐惧的,还会担心日后的报复,不如等曹操醒来。”

“这么说,曹操的意见,在云中无人反对?”刘辩追问道。

马日磾不太习惯这种咄咄逼人的提问方式,尤其是刘辩身上的气势,看似不着痕迹,给人一种平和的假象,但实际上,还是让马日磾的内心产生了不小的影响。马日磾点头道:“没错,就像皇上你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气势,曹操的气势在云中也没人受得了;不过皇上不用担心,我估计,曹操会主动要求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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