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乔绵犹豫了一下，墨卓言和付诀是认识的，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墨卓言。
她看得出墨卓言挺依赖她的，对她的占有欲也很强，否则那天在西餐厅的时候，不会说出“姐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姐姐”这种话。
不过后来想清后，她也觉得没什么，天才总是孤独的，认识墨卓言这么久，也没听他提起过父母家人什么的，说不定只是把她当成了家人。
家人之间应该坦诚相待，更何况墨卓言从没骗过她，也没有隐瞒过她。
于是乔绵诚实地说：“是付诀。”
说完这句话后，她转头去看墨卓言，发现少年的神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乔绵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付诀给她发了消息。
付诀：那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吗？
这句话刚好被墨卓言瞥见，她听见墨卓言问：“付诀哥哥是想跟小绵姐姐一起吃饭吗？”
既然已经被看见了，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但不知为何，乔绵总觉得有点心虚。
不对，她心虚什么？
于是她点了点头，想显得自己理直气壮一点儿，回答：“是啊，怎么了？”
她刚说完，谁知下一刻，乔绵手中的手机忽然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拿走。
墨卓言立刻凭借身高优势夺过了乔绵的手机，乔绵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时，墨卓言就已经编辑了短信发送了过去。
“卓言！”
赶在乔绵生气之前，墨卓言笑眯眯地把手机还给了乔绵。
“还给你，小绵姐姐。”
看着墨卓言故作乖巧的小脸，乔绵就是有气也不好发作。
她拿回自己的手机，发现墨卓言刚才发的是：
“已经和卓言约好了。”
这倒也是实话，只是之后，付诀就没有再回复了。
来不及思考付诀的心情，墨卓言又出声问：“小绵姐姐，你生气了吗？”
不等乔绵回答，墨卓言垂着脑袋，声音里带了一丝落寞，“我只是想和小绵姐姐两个人吃饭，小绵姐姐会理解我的，对吗？”
“我……”
乔绵完全被墨卓言拿捏得死死的，半晌后，她败下阵来。
“姐姐没有怪你。”
闻言，墨卓言露出笑容，“那就好。”
乔绵确实没有吃饭，来到食堂，她选了一些简单的菜式，选完后，她转头看墨卓言，墨卓言只拿了青菜和鸡腿。
端着餐盘找到桌子，乔绵盯着墨卓言的餐盘，有些担忧。
“卓言，你就吃这么点吗？”
墨卓言乖巧地摇了摇头，然后夹起鸡腿，放在乔绵碗里。
“这个是给小绵姐姐的。”
说完后，他就低头吃起了青菜。
“卓言，你不喜欢吃鸡腿吗？”乔绵试探着问。
墨卓言摇了摇头。
“那你喜欢吃什么？”乔绵问。
“没有喜欢的。”墨卓言咽下嘴里的饭菜，诚实地回答。
这样诚实的墨卓言不知为何却让乔绵感到有些心疼。
“可是不吃的话，你的营养会跟不上的。”乔绵试图说服墨卓言，“营养跟不上的话，就长不高了，也不强壮，到时候就保护不了喜欢的女孩子了哦。卓言不想保护喜欢的女孩子吗？”
乔绵循循善诱，说完这番话后，墨卓言忽然抬头，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乔绵被他看得愣了一下。
“喜欢的女孩子？”墨卓言一字一句地说，“我只喜欢小绵姐姐。”
乔绵没把他说的话当一回事，十六七岁的少年，或许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没有喜欢的人很正常，只是错把对她的依赖当成了喜欢，墨卓言以后就懂了。
当下，她只想照顾好墨卓言的身体。
于是她哄着墨卓言：“可是你不吃多一点，怎么能保护姐姐呢？”
墨卓言盯着乔绵看了许久，似乎是想分辨乔绵话里的真假。
没一会儿，墨卓言就放弃了。
就算是骗他，也请多骗一会儿吧。
他不想从乔绵编织的谎言里逃出去。
他想了想，轻声道：“如果姐姐喂我的话，我就吃。”
乔绵犹豫了一下，望向墨卓言的眼睛，少年漆黑的眼里带着微微的渴望，她不想让这个少年失落，内心挣扎一番后，最终她点了点头。
“好。”
乔绵没有喂人的经验，有些紧张。
她舀起一勺饭，然后再在上面放上一块肉，送到墨卓言嘴边。
“啊——”
墨卓言像个孩子般张开嘴，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乔绵。
乔绵甚至有种感觉，墨卓言想吃的不是食物。
而是她。
墨卓言一直没喊过停，乔绵就一直喂，等把一整碗饭喂完，乔绵很有成就感。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墨卓言说不定能多活几年，一直撑到现代医术的发展能够治好他的病。
乔绵美滋滋地想着。
吃完饭后，两人来到排练室，程绍已经练了很久了。
“你们总算来了。”程绍松了一口气，“来，咱们三个来配合试试，再熟悉一下，培养默契。”
“好的。”
乔绵看着墨卓言走到钢琴边坐下，视线一直跟随着墨卓言。
“三，二，一，开始。”
墨卓言的琴声一响起，乔绵就立刻融入到了琴声之中。
她闭上眼，沉浸在音乐声中，没注意到墨卓言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彷佛想把她印在他的眼里，刻在他的心里。
他甚至不用看琴键，也不用琴谱，可以盲弹。
一曲完毕，乔绵睁开眼，下意识地看着墨卓言和程绍。
墨卓言一如既往地笑着看乔绵，程绍脸上则是惊喜的表情。
“哇，乔绵。”他冲乔绵竖起大拇指，“你今天怎么回事，状态满分！我感觉你跟墨同学越来越默契了！你们刚刚去干嘛了啊？是不是私底下背着我培养默契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程绍的话让乔绵红了脸，她想到自己喂墨卓言吃饭的场景。
那算不算是培养默契呢？
不等乔绵回答，墨卓言的声音响起：
“当然要背着你了，我和小绵姐姐的默契，是无人能及的。”
说完，他看向乔绵，朝乔绵甜甜一笑。
“小绵姐姐，我说的对吧？”
小绵：卓言，你对我不是喜欢，你以后就懂了。
小墨盯着小绵：姐姐，你才是小孩，我对你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