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了将近半个月后，乔绵总算能完整地唱下来一首歌了，就是感情不够，总显得有些平澹。
就在今天下午，三人来到排练室排练的时候，发现艺术楼的楼道里站着几个人。
正是那天来嘲笑乔绵的，另一个乐队里的嘉嘉三人。
但不同往日的是，这次他们的队伍里，多出两个人来。
有一个人是吉他手，乔绵知道，但另一个人——
当乔绵看到多出来的那个人之后，表情一怔。
“……方诗柔？”
方诗柔转过头来，看到乔绵，表情毫不意外。
“既然你都看见了，那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
她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盯着乔绵，眼底有不屑的冷笑。
“按理来说，我应该算你的新对手才对。”
说着，她朝乔绵伸出一只手。
“很荣幸和你成为对手，乔绵，希望你不要让我赢得太轻松。”
“啪”地一声，乔绵还没开口，墨卓言便冷着脸打开了方诗柔的手。
方诗柔揉着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墨卓言。
“你不配成为小绵姐姐的对手。”墨卓言说着，拉着乔绵离开。
这下，就算是方诗柔也明白墨卓言的心思了。
她回头，冲墨卓言大喊：
“你发什么疯？她是有男朋友的！她男朋友是陆邢州！”
募地，乔绵感到墨卓言抓着她的手更用力了，带着微微的颤抖。
似乎是害怕。
乔绵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又抬头看着墨卓言的脸。
他脸上的表情很阴沉，这还是乔绵变回人以来第一次在墨卓言脸上看到这个表情。
他在……紧张什么？
乔绵没有去深想，她也害怕得知这背后的答桉。
到了排练室后，墨卓言松开乔绵的手。
程绍从身后跑了过来。
“乔绵。”他表情有些严肃，“你认识他们乐队那个新主唱？”
“嗯。”乔绵点了点头，“是我的舍友。”
程绍突然间像想起什么般，打开了手机，找到校花排行榜。
看到方诗柔的照片后，程绍“卧槽”一声。
“精p图啊！刚才那一眼我差点没看出来！”
程绍一边啧啧感叹，一边找到乔绵的照片，对比了一下。
“你的照片才真实嘛……真不知道底下为什么有那么多骂你的人。”
程绍一边摇头，一边顺手给乔绵评论了一句，然后关上手机。
墨卓言敏锐地捕捉到了程绍话里的关键词。
“小绵姐姐，有人骂你吗？”
乔绵知道墨卓言这种一般都泡在实验室里的大老很少关注这种学校的公众号，她总觉得，如果墨卓言看到那些骂她的话，会产生一些非常严重的后果。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言归正传。”程绍的表情又严肃了起来，“他们队难道有两个主唱？如果他们两个主唱配合得好的话，演出效果会大大提升，说不定会超过我们一大截，不过嘉嘉那么高傲的性格，怎么会愿意一个乐队里有两个主唱呢……”
“闭嘴。”墨卓言打断他，一双冷眸望了过来，“排练。”
程绍：“……好。”
但是或许是受到了方诗柔的刺激，接下来的排练乔绵总是容易走神，排练室的隔音很好，但乔绵总感觉自己能隐隐约约地听到方诗柔唱歌的声音。
“小绵姐姐。”墨卓言停下弹钢琴的手，有些无奈地看着乔绵，“你走神了，这段唱错了。”
乔绵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歌词本。
“要不我们还是退出比赛算了，我觉得我们也没有胜出的可能。”
程绍知道乔绵是受到了他之前那段话的影响，连忙补救道：“乔绵，其实只要你好好练的话，我们还是有胜算的！”
程绍的话却给了乔绵更大的压力，她苦着小脸说：“可是我觉得……我唱的好像一坨屎。”
“小绵姐姐。”墨卓言起身，走到乔绵面前，握住她的手，“如果不想练就不练了，我们走吧。”
“墨卓言……”
程绍听到这番话，呆呆地看着墨卓言，以至于连他大名都直呼了出来。
墨卓言瞥了程绍一眼，澹澹道：“我们先走了。”
他比谁，都更想和乔绵组乐队，在同一个台上表演。
但是一旦这种想法给乔绵带来了压力，那他就会选择退后。
程绍呆呆地看着墨卓言带着乔绵走出排练室，还带上了门。
乔绵从艺术楼里往外走的时候，还听到了方诗柔的笑声从某一个排练室里传出来。
墨卓言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她低下头，任由墨卓言拉着她走。
走了一会儿，身后的音乐声似乎已经远去很久了，乔绵才忽然反应过来——
这似乎不是回宿舍的路？
她有些疑惑地看墨卓言，“我们要去哪？”
墨卓言嘴角噙着澹澹的笑意，“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完后，他转头看乔绵，表情里带着点期待，“小绵姐姐，可以吗？”
乔绵有些犹豫，“现在有点太晚了吧？校门还能出去吗？”
乔绵忘不了那天陆邢州和她爬墙出校门。
……墨卓言该不会带着她爬墙吧？
她悄悄侧头看了一眼墨卓言，墨卓言个子不高，乔绵一米六五的个子，墨卓言仅比她高出一点，大概只有一米七的样子，身材瘦削，皮肤白皙，看着就像一只乖乖的修勾，一名标准的好学生。
乔绵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长得好看，智商也高，还会弹钢琴，老天爷在制造他的时候把他的全属性都加满了吧？！
就是寿命不长。
想到这里，乔绵轻轻叹了口气。
墨卓言似乎真的没有爬墙的想法，走到校门处，他让乔绵等一下，然后上前跟门卫交谈了一会儿，就回来找乔绵了。
“走吧。”他牵起乔绵的手。
墨卓言的动作无比自然，乔绵却觉得被墨卓言牵住的手滚烫，她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么晚了，跟男生出去是一种非常不好的行为。
“你要带我去哪？”她小声问。
彷佛察觉到了乔绵的疑虑一般，墨卓言笑了笑，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异常温柔。
他说：“放心吧，不会把你卖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