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确定了方向，韩瑾的思路瞬间就打开了。
“单凭黑凤，我们没办法直接飞回周国。而且海上目标也大。”韩瑾看向周芸，“不如转道忘忧国，通过丹师宗和族人取得联系。再从忘忧国转陆路去两国边界，等族人来接我们。”
为了让玉牍这个底牌充分发挥作用，韩瑾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只有陆地才有这个效果。
“好。”周芸点点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嗯。”
敲定计划，周芸立刻召唤出了黑凤。
待两人坐稳后，黑凤便化作一道黑光，彻底黑夜融为一体。
——忘忧国最近的州离幽国不远。等阴阳圣他反应过来时，她们估计已经抵达忘忧国了。
想到这，韩瑾的心也就定了下来：这次事件虽然没办法规划出成套的计划，但如周芸所说，本就充满无尽的未知数。
那么抓好眼前，步步为营就行了。
（幸好有你。）
韩瑾微笑着看着周芸。
周芸起初也是在笑，但片刻后，那笑容却渐渐变得古怪。
“……说起来倒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周芸撩了一下头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很舒服吗？”
“什么？”韩瑾一愣。
“我是说……”周芸温柔一笑，“那蛇女用尾巴贴着你的时候，瑾儿能告诉我是什么感觉吗？有那么……”
周芸贴近韩瑾，附耳轻声道：“舒服吗？”
“你怎么知……”韩瑾瞳孔微微一缩，她下意识问出口。但才说三个字，韩瑾就意识到不妙：很显然周芸是担心她才躲在甬道内暗中观察。
所以这就是周芸比她预计得稍微晚点才到地洞的原因。
韩瑾瞬间反应过来。
“……听瑾儿你的意思，你是不想我知道喽？”周芸有点难过，“真让我伤心啊，明明是担心你才……”
“不，不是这样的。”
韩瑾心里微微一跳：以周芸的醋性……韩瑾连忙想解释。但周芸却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
“那是什么样的？”周芸的笑容越发灿烂道：“虽是逢场作戏。但瑾儿你那姿态用一句我见犹怜不过分吧？而且。”周芸嘴角含笑，眼睛却微微眯起，“看样子还不是装的。”
“竟然在除我以外的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你说。”周芸手轻轻挑起韩瑾的下巴，“我该怎么惩罚你这只狐狸精？”
“芸儿我……唔！”
至此，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一日后，看着几乎被扫荡一空的实验室，鬼脸面具下的阴阳圣面无表情。
在他身后，蛇姬与蛇女纷纷跪在在地。
片刻后，见阴阳圣看向娰娰，蛇姬连忙挡在娰娰身前，颤声道：“大人，都是我的错。您要罚就处罚我吧。”
“罚你有用吗？”
阴阳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实验室：还好他之前渡一丝火灵珠的力量到周芸体内，凭这个的话……
而后又过了半日：等阴阳圣见过烈圣一面后，没多久，幽蛮二国便出动了一支隐秘部队（金级武者一名，四名紫级武者）。他们分别沿着阴阳圣给出的路线搜索过去——由于夏怡已经察觉到情况的缘故，目前只有这批藏得较深的嫡系武者才能动用了。
然而虽不是夏圣，但阴阳圣自以为隐蔽的行动还是让一个人发现了。
就在阴阳圣派出追兵的同时，远在魔国的蚩圣终于联系上了幽国秘教的残余势力，并从他们口中获知了最近阴阳圣的反常举动。
“表面上还在国内，实际上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吗？”
黑色圣主服的少女轻轻敲打着椅子，嘴角微微勾起。
“有点意思。”
……
不提追兵与蚩圣。
三日后，韩瑾两女抵达忘忧国西南地区。正当她们准备继续穿过这个地区时，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在一个山谷里迫降了。
黑龙的伤口单凭自身恢复能力已不足以恢复，开始有了恶化的趋势。
而且黑凤也已经快到了极限。
两女商量后，索性决定在这无名山谷修整一日：她们特意选了深山老林下降，从天上看，最近的镇子也在百里之外，算是名副其实的无人带。
也算忘忧国的特色：地广人稀。
“瑾儿你休息会，我去找找有没有能用的药材。”
山谷里，周芸看向韩瑾：“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再去附近的镇子看看。”
“好。”韩瑾点点头。
在草药一道上，身为白级炼丹师但已经基本具备了青级炼丹师素养的周芸无疑要比韩瑾权威的多。
正当周芸要离去的时候，韩瑾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芸儿，正好趁现在有空，你把那尸体取出来让我研究研究。”
“好。”
周芸立刻召唤出了小穷奇，让后者把尸体也带出来后，周芸索性也让它待在外面玩一会。随后，周芸便带着药锄进山。
“乖，一边玩去。”
把凑过来的小穷奇打发走，韩瑾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尸体身上。
比起那一日灵魂上的渴望，她现在是真的感觉血脉膨胀。
（这个感觉是，这个感觉是……）
韩瑾连忙解开骷髅的衣服。
果然！
韩瑾眼前一亮：与一般的骷髅不同，这骷髅白色的骨架之下竟隐隐还有血色流动。
是六圣的圣骨！
韩瑾瞬间认出了这骨架的来历：而且还是那种意外横死，体内圣血没来得及继承的六圣。
怪不得她那日连用蛇女的身体都感觉到了强烈的吸引力。
这圣血浓度很高，几乎只比刚刚杀死六圣低一些。
可这样又有点不对：按理说就算是意外横死，但随着年月的流逝，圣血的浓度也会慢慢变得稀少。
——这骷髅可不像刚死没多久的样子。
而且最近几十年也没有横死的六圣才对……不对，倒是有一个意外失踪的。
第二十七任烈圣烈赋，在位时长仅两年便失踪。
随后才由现任烈圣的师父继位，紧跟着才到如今第二十九任烈圣烈牧。
（试试就知道了……）
想到这，韩瑾运转《不死不灭经》吸收起骷髅体内的圣血。
果然，就在这圣血中的一丝被她炼化的刹那，有过吸收六圣圣血经验的韩瑾立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就是烈族的圣血！
果然，这骷髅就是第二十七任烈圣的尸骨……可烈圣怎么会被关到阴阳圣的实验室里？
幽蛮不是盟国吗？
种种疑惑浮上韩瑾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