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苦笑不答。
楚寻一待要再问万虫丹的事，李文瑜却先一步起身走了过来，平日如春风拂面般和煦的脸色上结了冰霜，定定地看向铃铛。“到底是何人？”
铃铛浑身颤抖，绝望地看着李文瑜眼里对她的痛恨。
不远处，躺在地上被手帕包着的花瓣沾上了黑色的脚印。
周围鲜绿的落叶衬托的那白色手帕和粉色花瓣上沾染的黑脚印更加显眼。
可能她就如那花瓣一般，根本不被公子看在眼里，他可能早已忘记，这花是他早上满目欣赏采摘下来的，但如今，却一脚被他踩在脚下，根本眼里看不见这朵花的存在。
铃铛又笑了笑，看向面容俊秀出色，受到青州城所有少女爱慕的公子。她眸光闪烁，在李文瑜的逼视下，终于张口突出一个名字，“乌赞大人。”
“是他将五石散交给我，让我跟林师傅里应外合。”铃铛低头，轻吐出埋藏心底已久的秘密。
”是他？“李文瑜惊讶，”怎么会是他？“
”乌统领可是曾受过父亲极大恩惠，平日与父亲交好，怎么会害佩儿？“
楚寻一双手环胸，眸色暗沉，并未说话。
”奴婢也不知，乌统领说他能救小姐，只要我们听他的话。“铃铛解释。
”他让你们听他的话，你们就乖乖听话给你们小姐下药？“楚寻一嘴角挂笑，”巡抚府的下人都这么容易听别人的话的吗？“说着看向李文瑜。
李文瑜双手握拳背后。
“还不说实话？”语气带质问。
铃铛泪眼婆娑，跪在地上拉着李文瑜的衣摆，“公子明鉴，奴婢说的已经是实话了。确实是乌赞大人提供的五石散，奴婢与林师傅均被蒙骗。”
“不可能。”李文瑜打断。“他有什么能说服你们的能力？让你们这样背主。”
“因为，因为，奴婢和林师傅都是真切为了小姐好，盼望着小姐能摆脱乌青那贼人的阴影，重新好好过日子，乌大人带我们见过的，那人真的将前事都尽数忘光了，乌大人这个方法是真的可行的。”铃铛辩解。
“荒唐！”李文瑜一把拂开紧抓着他衣摆的铃铛，“就算如此，你们又怎么可以拿小姐性命来赌？”
“奴婢自然不敢，是，是……”铃铛趴倒在地，犹疑地说着，抬眸看向李文瑜。
李文瑜不明所以。
“公子，大人回府了！——“一名小厮满头大汗地来报，”大人听闻小姐出事了，急匆匆从府衙赶回，要将铃铛和林师傅关押候审。“
众人顿时都有些激动。
铃铛听见这个消息，本来要出口的话立即咽了回去，握紧的拳头越加颤抖，眸子都带上了恐惧。
小姐出事了，大人，大人定不会饶过她的！
趁众人不注意，铃铛一下冲到旁边的仆人面前，抢了他手里的剑抽出往脖子抹去，一道血花喷溅而出，待众人要阻止已来不及。
铃铛看着李文瑜向她冲来，满脸的惊慌，沾染了血迹的秀美脸庞终于带了笑容，哭的浮肿的眼也带了迷离。
”公子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