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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徒檄羽

凭昆仑以瞰雾兮,隐灵山以清江,惮涌湍之嗌兮,听波声之汹.....悲霜雪之俱下兮,听潮水之相击。这种瑰怪之观,淡远之境,幽奥朗润之趣,遇于心目之间,是若大的情趣,人之心灵多有陶冶,此景此情只能用来形容下现在楚御夕与任翔逸所快到达的沧浪亭了。

沧浪亭位于山与水之间,背后是巍峨高耸的山峰,临近的是一望无际的碧涛,人杰地灵,自然少不了高雅人士,也当然有不少隐士居住在此,,享受着大自然的种种恩赐。

时光如箭,转眼又度过近半月,昆仑山那么大,走出来都要一个多月,他们是逃出来的,时间缩短了一倍。这半月两人都在别人的追杀中度过,他们也从追杀中一路来到了沧浪亭。逍遥门的悬赏追杀令虽然没有多少人看得上眼,但是每个小门派既然能存活于各大势力之间,少说也自有它的奇妙之处,不然何以生存?逍遥门的秘诀就在于师门舍利这块,一旦秘密别人发觉,那么逍遥门也没有必要存在下去了。别的大门派也不会容忍逍遥门的存在,所以,整个逍遥门才会那么紧张舍利的着落。

好在暴露的只有任翔逸一人,楚御夕属于刚见世面的人,大多数人对他不熟悉,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秘密。楚御夕横**来的不妙之处就是凭空多了许多敌人,好在楚御夕并不在乎那些。好处就是在生死之间两人才能体会常人不能体会的妙趣,一路行来,两人收获颇多。生死之间的体会让两人的修为不知不觉中提升。

越过几十座山头,两人额头微微见汗。任翔逸指着不远处的山峰,“那边就是沧浪亭了,我们的目的地就的那边,在追杀中慢慢疗伤,效果竟然是这么好,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也许到了那边就是我们分开的时候了。”任翔逸颇为遗憾的说道。

这几天让任翔逸了解到楚御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家伙性格古怪,仿佛不知道什么是人之常情一样,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任何人也不能阻止他的决定,他也不会因为别人有什么原因而生出恻隐之心,彻头彻尾的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好在任翔逸已经和他熟悉了,有些事也不是那么在意。任翔逸不介意,楚御夕当然更加不会介意,谁会介意一个被自己出卖还会和自己做朋友的人呢?这几天任翔逸也将天下大事以及一些见闻讲解给楚御夕听,让他多少有些了解。

“嗯,那个地方看起来不错。山灵水秀的,我就没有住过那样的地方。”楚御夕点头道。

“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在那住下来,我可以多陪你几天,反正我也是无家可归。”任翔逸掏出个葫芦,“喝口吧,几天没有进食了,腹中空空,就靠它补充点体力了!”

“你东西倒还准备得很充分的,看来你很有被追杀的经验。”楚御夕调笑道,“看你还活得挺潇洒的,什么时候我也学学你,尝尝被人追杀的滋味。”

任翔逸嗤笑一声,知道他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不过跟这个家伙说话倒是不嫌寂寞的。

“这个简单,你去挑战天下九大势力,我保证你趣味十足。”

任翔逸低头沉默了下,脸上浮现一丝痛楚。“其实你道我想被人追杀?那种日子绝对不好受,刚开始的几天我什么都不知道,活得不知道有多窝囊,没有食物,还不能停下来,一路上有要扫去自己留下的踪迹,别提有多狼狈了。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轻视那些小股小股的力量,他们虽然不可怕,但是却有够烦,时时会暴露你的踪影。就拿着几天来说,你以为我们就没有暴露?如果我猜得没错,前面就有人在等着我们。”

“你的建议不错,我会注意的。”楚御夕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

任翔逸苦笑,看来自己的一番苦劝是没有效果了,旋即又释然,这家伙有多少秘密自己几天来都还摸不清楚,也许试试他也是不错的选择,任翔逸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既然如此,你帮我个忙怎么样?”

“说说看,看在你帮我脱困的份上,小忙尽管说,我考虑下看我有没有时间,大忙就免谈。”

任翔逸也不在意,他的小命还是楚御夕救的呢,现在他已经习惯楚御夕的说话方式。

“到了沧浪亭,你往东走,而我选择往西走。这样可以比较分散我们的敌人,更可以让人分不清我们的踪迹。”

“纠正一点。是你的敌人,而不是我的敌人。还有,为什么是你往西走,我往东走?”

“你可以选择往西走,只不过往西就是南荒。那边我比较熟悉,也许能找到人帮我也说不定,对我比较有利。往东走势力比较多,你可以到那碰碰运气,那边的人大多不知道你,到那边也比较安全。”任翔逸哂笑道。对于楚御夕没事找事也有点无聊。

“好吧,你说得挺有道理的。东边的势力你已经跟我说得比较详细了,就看小生在那边如何翻云覆雨了,到时候如果混不下去,就只好来找你了。”楚御夕呵呵笑道。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有伤之身,还想在南荒安定过几天生活,你可千万不要来骚扰我。你来来没问题,可不要带一大堆人来就好了。”任翔逸乐呵呵说道。这几天的疗养,让他的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可以和楚御夕谈笑了。

“问你个问题?”楚御夕挤肩道。

“说吧,但我有权保持沉默。”任翔逸难得幽默一下。

“你打算一辈子就呆在南荒?还是打算做点别的什么?”

任翔逸闻言,凝视着楚御夕片刻,半响才哑然失笑道:“如果这个问题不是你问,我还真以为有人在招揽我。那样的话我肯定甩屁股走人。”

“你还没回答我!”

“如果有可能,我可能会的。”

“那你的亲亲小师妹呢?打算怎么办?他可是要嫁人的,你就这样算了?刚见她时好像对你挺关心的,你不偷偷回去安慰安慰她?”

“去你的,眼睛这么尖。看一次就被你记住了。”任翔逸想不到自己刚跟他说卓云蕊的事就被他当话柄来谈。

“不是我眼尖,是你整个逍遥门就她还有点样子些。你还没回答我呢?”

“算了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方式,我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呢?”

“至少可以把你的罪名洗刷掉吧?若是有人冤枉我,那我就打得他不冤枉我。”

“……你,不是我。”任翔逸良久道。任翔逸也无奈,打得他不冤枉,自己能对师门的人出手么?

两人休息好后又开始了赶路计划。

楚御夕爬上山尖,凝神听了下,眉头微皱。

“怎么?不过去看看?”任翔逸询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而已!”楚御夕哂道。

任翔逸微笑,“人与兽斗,其乐无穷!整个天下,恐怕以后能斗的就只有这些了。你不怕错过好戏吗?”

楚御夕不再说话,两人朝声源赶了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穿得破烂的少年正在浴血搏斗魔兽,地上已经倒下一只,剩下的那只比较凶狠。少年已经是气喘如牛,大汗淋漓了。

“怎么这地方还有这些东西?”楚御夕皱眉道。

“每个势力的防御阵都有这些地方的,本来就是为低级弟子提供练习用的,基本上很少会有常人出防御阵外来,这个家伙看来是有什么事必须出来,要不然不会这么鲁莽的。”任翔逸解释道。

“确实有点鲁莽,这家伙蠢得跟猪似的,力气不够就不要硬拼啊。”楚御夕嘲笑道。

任翔逸嗤笑道:“你以为啊,那家伙又不是修行之人,能做到那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那也不能蛮干啊。本来可以躲开的,为什么要采取哪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楚御夕不屑道。

任翔逸微微摇了摇头,“也许人家有什么事也说不定,这里既然有魔兽出入,那就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再出现几只,我看那小家伙不是笨,相反还很聪明!”

“谁知道呢!打不过难道不会逃?”

“所以说他应该有事!”任翔逸微笑道。

看了看那边,场中情况已经不能用惨烈来形容,那少年全身上次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全身肌肉绷紧,神情专注至极的盯着魔兽,全然没有吧己身的伤放在心上。这是个意志力极为坚强的人,同时也是个倔强至极的人。

这是一场硬拼的战斗,看谁支撑得久,谁先倒下去,谁就是谁的食物,楚御夕出来还没见过野兽,这也是他最奇怪的一点,好在任翔逸常常带些魔兽来吃,楚御夕也不那么在意。

反观魔兽那边,显然情况要比少年要好,脑袋上三只尖尖的兽角已经缺少一只,两腹也有不少的血孔,鲜血沿着学空流出,洒落在地上,那是少年的杰作。

嗷~~~魔兽一声嘶嚎,血红的双眸射出愤怒的光芒,带动全身的劲道,狠狠的撞在少年的身上,少年被撞得倒飞而起。

噗~少年半空中吐了口鲜血,待到落向地面之际,少年借势在地上翻滚几下后一跃而起,扑在魔兽的背上,双腿紧紧夹住魔兽的颈部,手持魔兽角,用尽全身力气刺向魔兽的头颅。

楚御夕看得直摇头,这样的打法,魔兽还没累死,自己就倒先一步力竭。看这旁边的任翔逸还没有动静,不由出声问道:“你不去帮忙?”

“怎么,动了恻隐之心了?”任翔逸歪头道。

“怎么会,那样的笨蛋死不足惜!”

“我看他潜质还不错,有没有考虑伸出援手,让自己多条后路。”

“没那个必要。”

“我看他的衣着,应该是东边的人,也许他对东边比较熟悉呢,你有个向导也不错,你救他一命,他帮你也是应该的。”

楚御夕一阵沉吟,似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帮忙。

“举手之劳而已,何乐而不为呢?”任翔逸举起葫芦,仰头喝了一口。

楚御夕哑然失笑道:“我看是你想做吧,不过我好像给你说服了。就活动一下筋骨吧。”

远处急哨声传来,任翔逸脸色微微一变,“速度快点,又有帮烦人的家伙来了。”

楚御夕不再说话,飘身落下山峰,瞬间已经停在少年的旁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随手一挥,少年便如风筝般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少年本来就疲惫异常,经这样一甩,便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只是双眼眨都不眨的盯着魔兽。任翔逸衣袂飘扬,落在少年身前,哼着摇了摇头道:“这家伙,就不能轻点啊,来,小家伙,喝点酒补补气!”也不管少年是否接受,一把扶起他的肩膀,输出一道真气,封住少年伤口,同时也治疗着少年的伤口,然后把酒就往少年口中灌去。

楚御夕一步一步走向浑身是血的魔兽。

魔兽也感到这次的敌人非比寻常,严重露出恐惧的神色,经过刚才的浴血厮杀,它也少了刚才的那股锐劲,而眼前的敌人的如此不可战胜,让魔兽感到一阵绝望,不过这倒激起了魔兽的凶悍气焰,鼻子里面喷出道道白气,嗷嗷的怒叫既声后奋起余力朝楚御夕扑来。

楚御夕衣袍微震,右手缓缓伸出,芊芊手掌抵住了魔兽的进攻,五指一握,已经抓住魔兽剩余的一只兽角。

魔兽高声嘶嚎,整个身子高高撑起,前面双腿伸出,脚尖冒出锋利的硬质泛光的爪子,一看就知道带有某种独特的功效,挣扎着抓向楚御夕。

掌劲一吐,一股冰寒的劲道沿着兽角蔓延到魔兽全身。魔兽如同坠落冰窖,愤怒的眼神转淡,慢慢暗淡无光,嘴角抽搐了几下,全身僵硬的倒了下去。

少年刚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在他一甩之下就被扔到山顶,更是目瞪口呆的看到楚御夕不费吹灰之力击杀魔兽这一幕,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他知道自己遇到自己想也不敢想的人了。

少年本来就是积羽之野的人,积羽之野属于“紫宸殿”的势力范围,每年招收弟子的时候都要严格挑选,而自己却没有一次能入他们的眼。这些大门派的人都是高来高去的,自己一直都没有机会,想不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

少年眼神中射出炽热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看着楚御夕,任翔逸在旁会心一笑,拍着少年的肩膀道:“机会来了,好好把握!”

少年眼睛一亮,奔跑着来到山脚,双腿一弯,就那样跪着走到楚御夕面前道:“师傅,请收下弟子!”

楚御夕吓了一跳,不知道如何是好时,看见任翔逸戏谑的眼神,立刻明白是任翔逸的把戏。立刻指着任翔逸道:“你别拜我,高人在那,那家伙在那扮猪吃老虎,一个人躲过了全门派的追杀!那样好的师傅那里去找,刚好你不必做多余的事,转个方向磕头就是了。”

任翔逸笑骂道:“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转而向少年到:“你先起来,我有话要问你。”

少年起身而立,站在一旁。

“你怎么称呼?”

少年擦了擦脸上是血污与汗迹,露出一张海带着稚嫩的小脸,“我叫风檄羽!”

任翔逸又问了几个问题,风檄羽都一一作了回答。

原来风檄羽从小就在积羽之野生活,几次的入门拜山都败兴而归,让风檄羽失望至极。偶尔一次出了防御阵,恰好碰到一只魔兽,风檄羽惊得一身冷汗,快步跑向防御阵,不过小小年纪哪跑得过魔兽,眼看就要被追上了,风檄羽的父亲突然横在他身前,稍微几下便被魔兽口中吐出的雾气伤了身子,要不是有人正好经过,父子两人便会没命。只是风父自此便卧床不起,风母也累得一病不起,风檄羽去紫宸殿不知道求过多少次了,可惜每次都见不到高级弟子,后来好不容易才问出来这里的魔兽血液可以缓解病情,所以他便从沧浪江游来这里去魔兽血液。

长生殿的地处阴寒,魔兽血液也带阴寒,风父就是被寒气入侵才一病不起,刚好沧浪亭地处赤炎城,这里的魔兽血液可以缓解风父的病情,所以风檄羽就不远千里的来了。

任翔逸听得暗暗乍舌,也很佩服少年的勇气。逆游而上,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好勇气,来了筋疲力尽不说,还要杀魔兽取血。任翔逸都不得不佩服风檄羽了。

“好了。那些人就快来追我们了,你去把东西收收我们便要走了。”任翔逸对风檄羽说道。

“请师父收下弟子!”风檄羽还是纠缠道。

“你问问那家伙吧,我的目的地是去南荒,不可能带你去的,你还要回家照顾你爹,那家伙刚好顺路,正好可以指导指导你。”任翔逸凑过头悄悄低声道,“刚才也瞧见了,低等魔兽在他面前不堪一击,这家伙虽然不好相处,但还不太糟糕,你只要缠着他,会有好处的,恰好这家伙需要个向导,机不可失哦。”

风檄羽甚是乖巧,马上转头望向楚御夕。眼中多了份祈求,楚御夕没有理她,走到任翔逸前道:“喂,这小子心质虽好,但体质驳杂,不适合我!我教不了他。”

“我知道,但还能怎么样?你总不能就这样丢下他吧?好歹他也叫了你几声师傅。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教他入门,随便打发他一下就行了。况且你随后几天都需要人家帮忙,当做报酬好了。”

“喂,这怎么行?我可不想多个累赘。一路上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

“你看着办吧!”任翔逸随口道。

无奈有求于人,楚御夕只好收下这个自己以为没用的徒弟。

风檄羽顿时大喜,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没有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事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欢喜的走到开始那只魔兽身前,在胸前掏出个竹筒,一边挤压魔兽的血液,一边用竹筒接着,做好后塞进竹筒,藏在身上。

“好了,人家也快到了,晚上难免又有麻烦了!”

风檄羽尊敬的站在楚御夕后面,楚御夕有点烦闷,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个家伙太严谨了,弄得自己浑身不自在,自己责了他己句,他都一声不吭的承受。楚御夕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真是后悔刚才收下他。

其实风檄羽也是太在意了,在他的意识中,师傅是高高在上的,他不允许自己心里有半点不尊的心理,所以在楚御夕面前,他一点也不敢放肆,奈何这才是楚御夕最郁闷的。

楚御夕郁闷的说了句“走吧,今天亏死了!任翔逸那个家伙,我铁定要他加倍的还给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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