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学校完成了下午的课程，直到和苏欣悦道别为止张牧云都显得心事重重。不过苏欣悦自己也有很多烦恼，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
威斯克制药，那不是程月瑶母亲所在的制药公司么？虽说对程月瑶母亲所作所为不齿，但若真说和末日真理教有关……
想起上次两人见面时的场景，张牧云皱了皱眉。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制药厂门口。
毕竟明面上是药企，也有面向普通平民的业务。借着楚子远出具的文件，他顺利以代表身份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前。
等了一会，一名身穿西装的男子为他打开办公室大门。走进这间欧式风格装修的办公室内，张牧云把目光集中在了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上。
“欢迎”
待男子微笑着转过身来，张牧云眉梢一挑。
金丝眼镜搭配着修理美观的青皮胡，显得男子比起商人更多了几分书卷气。即让人联想不到不把养女当做实验动物的奸商，同样也无法让人联想到意图毁灭人类的邪教教徒。
不过转念一想，苏欣悦的父亲不也是这样么？外表并不能作为评判一个人的标准，道貌岸然之辈在世上比比皆是。
“男秘书，程老板一定很让夫人放心吧？”
“哈哈，您说笑了。”
听出张牧云话语中的调侃，程鑫，也就是程月瑶的养父大笑一声。返回办公桌前坐下，他一手托腮看向男子。
“只不过之前的合同已经结束，不知楚老板让您此次前来用意是？”
“哦，是之前那批货。有部分在装箱时被工人弄错了，所以楚老板让我来带回去替换一下。”
“这……不会吧”
眉宇间似乎有些犹豫，程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张牧云。
“我们交货时核对过，确认无误才收的货。又怎会……”
“说来惭愧，是我们的人见利弃义。用原包装包裹了一些废料代替正品交货。楚老板也是之后才得知。本着诚信经营的理念，让我来把假货找出来并带回去换回正品。”
“唔……”
手指在红木桌上轻点了几下，程鑫忽然按动上面的通讯器。
“小高，你带……”
“我姓张”
“带这位张先生去趟三号基地。”
“好的，老板”
听到他与男秘书的对话，张牧云心中一宽。成了。
想要调查威斯克制药与末日真理教之间的联系，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追踪被苏杰指定交易的那批货物。也就是楚子远去美国时从克洛斯能源带回的那一批。
若只凭张牧云自己的力量想要在那么多仓库中找到目标，无异于大海捞针。可若有人指个路那就不一样了。虽然和程月瑶母亲见过几面，但程月瑶父亲却并不认识自己。
考虑到这点，张牧云便借着楚子远提供的文件接近程鑫。一番说辞之下果然成功达成了目标。
嘴角带着得意的浅笑，张牧云跟在那名被称为小高的男秘书身后。直到两人进入一架货梯，在小高按动按键后一直向下，向下，向下……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咳咳，我说。贵公司的仓库难道建在地下？”
“不，由于我们在接收货物后已经安排使用。这次带您去的是其存放点而非仓库。”
对方既然给出了说明，张牧云自然也不好再有别的意见。也不知沉默持续了多久，忽然两人脚下的货梯轻微一震。
到了
“EVE，我们现在距离地面多远？”
“四百七十米。”
趁小高不注意，张牧云完成了和EVE的交流。心中带着几分诧异，他踏出了货梯的大门。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个透明玻璃房间，里面正有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拿着各种实验器具在做着什么实验。眉头微颦，他在其中一个房间外停了下来。
里面是几分明显是外国人的研究员，他们此刻正把一个针管试剂注入到一只猴子体内。猴子表现的非常安静，应该是提前打过麻药。在注射完成后没过多久，猴子就更安静了……安静到连一丝生命特征都没有出现。
“7034号实验失败。实验体视网膜充血，疑似心脏无法承受药剂导致内出血产生。具体数据还需要等尸体解剖结果。”
玻璃是隔音的，但借助EVE的帮助张牧云还是听到了里面研究员的小声交流。即使明知道那只是只实验猴子，还是勾起了他不好的联想。
曾经的程月瑶，对他们而言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只可以随时被抛弃的实验体？
“任何时代，寻求真理过程中的牺牲都是在所难免的。”
察觉到张牧云目光的停留，小高走到他身后感叹了一声。随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继续向前。
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同又经过了无数个这样的玻璃房间。最后在一道金属门前停了下来。从玻璃到金属，明显此处的安保等级要高出一筹不止。
“接下来还请张先生紧跟着我，不要做出任何容易引起误会的动作。”
“不，前面的路我自己就够了。”
小高惊讶的转过头，然而随着一只手从他面前挥过。他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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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失去意识的小高拖到旁边玻璃房间里藏好，张牧云重新回到金属门前。深吸一口气，他一个跨步直接穿墙进入金属门内。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圆筒状金属机器，大大小小无数个齿轮摩擦间，幽蓝色的光线隐约从其中射出。科幻与复古相结合，给人一种时间错位的迷离感。
瞥了眼机器旁边堆放的一摊杂物，之前楚子远说的那批货物就堆放在那。张牧云还是把目光移回机器上。
“EVE，能确认机器的用途么？”
“结构扫描完成，资料中并无相关记载。正进行推演模拟……模拟完成。这是一个人工虫洞。”
“人工虫洞？”
闻言张牧云眉梢一挑。虫洞是连接空间上不同的两个点，他自己就经常用作位移。而眼前这个……难道也是谁作为“门”使用的？
很快他就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作为“门”使用的，并非什么“人”。
就在他思索间，幽蓝色的光芒突然大亮。待瞬间的光华逐渐暗淡，机器的圆筒之内有一个灰白色的身影半跪于地。
那是……漂移者！
眼睛微微眯起，张牧云察觉事情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