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此话一出，通智一楞，其他的和尚们一起看向了通烈和通善。
“五年前那件事，我想他们三人很懊悔吧！而且，他们还被方丈叫去了谈话，他们事后很懊悔。同时方丈也叫去了小茹姑娘，原本他只是奉劝小茹姑娘，将事情过去，好好的活着。但是小茹姑娘性情实在刚烈，于是选择了投井。因此，他们四人更为懊悔……”
林默其实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如今通智露面了，林默觉得没必要隐瞒了，于是说了出来。
“你不觉得，这五年来，他们三人无论做什么事都非常诚恳吗？不管是师兄弟，还是一些来宾，他们都以善对待。直到三个月前，一个叫小芳的姑娘到来，其实，她的到来，也让他们四人很惊讶，或许通善他们不知道你和小茹姑娘的事，但是方丈却知道，所以他安排了小芳姑娘在后山住下。”
“一直以来，方丈对你非常愧疚，他想成人之美，让你还俗，和小芳姑娘在一起，希望你能够忘记当年的恩怨，放下一切来选择新的人生。但是，你却误以为方丈要和小芳姑娘成亲。”
林默一脸认真的样子解释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听的很清楚，是那个老不死的要和小芳成亲，她也答应了。”
通智咬牙切齿的咆哮。
“如果我没猜错，方丈应该是这么说的，等还俗后，就一起好好的生活吧！”
林默补充道。
“……”
通智傻眼了，因为方丈当时的确是这么说的。
“方丈乃世外高人，一身本事，别说是你能杀他了，就算是我，想近很也难。他知道小芳被你杀死之后，你的仇恨还没有放下，所以他希望用自己的死，让你明白什么叫做善。当夜，小鬼上门，他没有反抗，而是轻易被小鬼所杀，甚至小鬼的痕迹都被他抹除了，他就是希望寺庙里的人不要去追查此事，更不想因为他的错，害死更多的人。”
林默笑的有些傻，“可你呢？你一直都不懂方丈的苦心啊！”
“不可能，不可能……”
通智颤抖不停止，拳头紧握，杀气凛然。
那个老不死的，害死了自己妻子和孩子，他居然会为自己着想？
“通智，其实林先生说的没错，当年小茹的死，我们真的很惭愧。所以我们放弃了还俗，留在寺庙里赎罪。方丈还说，有因必有果，需还果，必将赎罪。我们三人都听了，直到小芳的到来，我们知道，我们的因果来了，只是，从头到尾，方丈都没跟我们提起，那个张大牛就是你啊……”
通善哭泣的跪了下来。
“通智，如果我们知道你就是张大牛，我们随时可以把命交给你。”
通烈也擦起了眼泪来。
当年，因为心生歹念，对小茹下手，最终种下恶果，后来让他们后悔万千，他们知道一个和尚做了这种事，已经是大戒了，可他们在方丈教诲下，他们依旧留了下来。开始赎罪……
只是没想到，最终却是这个结果。
“哈哈哈哈……”
通智大笑，笑的有些发狂，没有人知道这些年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
小茹投井自杀，他一直以来，以为是自己当天和小茹吵架造成的，以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所以他在自责，在赎罪。
可是，当他知道是三位师兄，是方丈小的毒手后，他有多痛，谁能理解？
如今，这些人却说，他们错了？他们错了？如果他们错了，为何当时不选择死去，而是选择苟且人生？
“那个小鬼是你和小茹的孩子吧？你养小鬼，本是对小茹的怀念，却不知，最后成了你的杀人凶器。”
林默又一次开口了，“进门一刻，我就看出方丈是被小鬼所杀，小鬼杀人，不会留痕迹。所以方丈的死，是小鬼所为，非常合理。但是，看到了你的死后，我开始怀疑了，小鬼是不可能轻易见血的，为何当时你身上，还有房间里到处都是血？对此，我非常不解，所以，我看了一下方丈的房间，又检查了一下小芳的房间后，我发现了同样的情况，屋子里有种香味，这股香味正是祭祀小鬼时，蜡烛、香混合而成的暗香。也只有在小鬼身上才会出现，可偏偏，你的房间里却没有这股味道。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怀疑了你。”
“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因此而放手的，因为方丈被杀后，加上你死的假象，已经引起了寺庙的恐慌了，如果趁着这个时候再去将那三人杀死，那么你的仇就能报了。不得不说，你的手段非常高明。只是，你做了一件错事。”
林默说到这里，认真看着通智。
林默不知道是该说悲惨，还是说痛恨，有错吗？也许在场所有的人都有错，因为他们害死了一个有孕在身的姑娘，害了通智一家。
毁了他的一切，但是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他们在悔改，可通智被仇恨所蒙蔽，一直没有将这份仇恨放下。
“你不该杀小芳。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啊！姐姐失踪了五年，她寻找了整整五年，最后听说姐姐来了这家寺庙后，就没有再回去。所以想来打听打听，顺便见一见她的姐夫。哪知道，却反被姐夫所害。”
“小芳来到了寺庙后，很快被方丈给接待，方丈将她姐姐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当时很伤心，但是，方丈心中更担心的人却还是你，因为你心中隐藏了一只魔。所以他希望成全你和小芳，将你从其中带了出来。可他的做法，反激怒了你的心魔。”
“小芳在临死前，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当时特意为自己换上了一件姐姐的衣服，那件衣服是姐姐当年自己做的，她希望成亲之日，能够穿下此服，代替姐姐嫁给你，代替姐姐和你过一辈子，履行姐姐的夙愿。可你终究还是不懂啊……方丈一直在赎罪，他们三师兄弟一直都在赎罪，小芳也在帮她姐姐在还愿，所有人都在愧疚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林默说到这里，嘴里沉叹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