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许久未见的平王殿下突然求见,夜江粼有些奇怪他的到来,便问他,“五弟今日来所谓何事?”
“哦,我是来向皇兄辞行的。”夜江流似对这御书房很不陌生,随意找了个位置便坐下了,还翘起了二郎腿。
“五弟好不容易来一趟帝京,怎么这么快便要离开?”夜江粼对他的举动也是毫不在意,开玩笑道,“莫不是这帝京不如那西平有趣好玩?”
“再有趣好玩的地方时间久了也会腻的。”夜江流耸耸肩,问他,“皇兄不好奇我消失的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吗?”
“你自幼便玩心重,定是又跑到哪里游玩了。”其实夜江粼以为他已经回西平了,因为这段时间夜江流并不在帝京。
“我去漠北了。”
此话一出,夜江粼便笑不出来了,这个时间去漠北还能所谓何事?看着吊儿郎当没正形的夜江流,一阵莫名的挫败感,同为哥哥,他显得格外的差劲。
“晚晚可还好?”夜江粼已经很久没提起这个名字了,就在心上,不敢想,不敢碰。
“不好。”夜江流起身,拍了拍衣服,似上面沾染了灰尘,“那漠北是什么地方,到那里能有好吗?”
夜江粼一时无言。
“不过那康王世子倒是不错,很是喜欢晚晚。”夜江流自顾自道:“他府中尚无任何姬妾,只有晚晚一位正妃,看起来倒像个忠厚可靠的人。”
“是吗?”如此说来晚晚的境遇并不算很糟糕。
“我警告过他,倘若胆敢对晚晚不好,我定不轻饶。”夜江流活动了一下肩膀,“不过那小子不认识我,还和我打了一架,说实话,他功夫还不错,应该能保护好晚晚。”
“五弟,你有心了。”夜江粼由衷地感叹道,晚晚远嫁始终是他的一个心结,但凡她能好过一点夜江粼也能好受一点。
“毕竟那是唯一的小妹。”夜江流自是放心不下。“好了,既然事情都办完了,我也该走了,这次出来时间也不短了。”
“五弟这次前来,可有什么喜欢的吃食物件,皇兄自知你什么都不缺,但你来一趟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归。”夜江粼不过是想谢他这一趟漠北之行。
“既然皇兄开口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夜江流向来喜欢珍惜古怪之物,这帝京富裕,皇宫内库自是集天下宝物。
夜江粼送他的,不要白不要。
太监德荣领着夜江流到了内库,由内库看管人员带他前去挑选,夜江流环顾一圈后,挑选了几十件心仪的物件。
见他选定,属下人员便开始负责打包装车,因为物件体积较大,数量也不少,所以包装和运输起来有些耗费时间。
夜江流在那儿等待得无聊,午后的太阳更是晒得他昏昏欲睡,便去寻了了僻静的地方睡午觉去了。
一处偏僻的别苑,本那凉亭是极佳的休息处,或者随便寻一间屋子睡一觉也是可以。但夜江流向来不走寻常路,选定了假山顶上的一处平坦之地,那里阳光极好,空气也清新。
就这样,暖洋洋的阳光晒得他很是舒服,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像是两个人在争吵,习武之人听力本就敏感,听到后自是再睡不着。
夜江流侧身而起,循声望去,小太监和小宫女?好像不是,衣服不太对。他又继续支起耳朵听。
只听那男很着急道:“小主,这件事已经交由慎察司了,他们很快便会查到我的。”
“怕什么?”那女的倒是冷静,“你不是说你偷添的时候无人看见,他们怎么能查到你身上?”
“小主,我师傅已经被怀疑了,我很快也会被叫去问话的。”那男的快哭出来了,“小主,这事情是您让我做的,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再这么哭哭啼啼下去不用人家审你你自己就招了。”那女子似有几分嫌恶。
“可是小主我怕。”那男的仍十分恐惧。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言及此,那女子的声音却忽然变柔了几分,“你过来,我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夜江流暗道一声不好,这女的怕是动了杀意,翻身起来,随手抓起一枚石子,稳稳地砸在了那女子的手腕上,对方吃痛地叫出声,手中的簪子应声落地。
那男的见状更是倒退了好几步,“小主,您这是……”
“还不明白吗?她要杀你。”夜江流从假山跳下来,“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把活人的秘密说出去。”
“你是谁,这皇宫内院岂容你擅闯?”因为夜江流是背对着她,她不知晓对方身份,因事情败露此时正气急败坏,便声先夺人,“莫非是刺客,来人啊!”
“我是刺客?”夜江流闻言哈哈大笑,慢慢转过身来,“莫不是宫中待久了,不认得本王了?”
“平……平王殿下。”丽答应自然是认得平王,只是这平王不是已经离开帝京了,怎么会出现在皇宫?
“还不错,居然认得我。”夜江流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算了,不重要了,方才听他唤你小主,我想皇兄一定认得。”
“不要。”丽答应听罢边摇头边往后退,平王殿下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被他抓去见皇帝的话她就彻底完了。
“由不得你了。”夜江流一把抓住她后颈的衣领,当然也没忘记那个小太监,揪着两个人就去见了夜江粼。
“皇兄,我帮你抓到了两个办坏事的叛徒。你看怎么处置?”夜江流一把把两个人丢在了地上。
夜江粼看着两人有些奇怪,丽答应和一个叫不少名的小太监,他们怎么了?
“你们是自己招还是想让本王帮你招呢?”夜江流搓掌摩挲,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招,我招,我全都招。”那小太监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此时见了皇上更是魂儿都没了。
“说!你们二人到底做什么什么苟且之事?”夜江粼厉声问道。
那太监磕头如捣蒜,哆哆嗦嗦地回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奴才是太医院的学徒,一时湖涂,听了……丽答应的指使,在,在孙太医开给叶昭仪的药方上……多加了一味药。”
此话一出,夜江粼瞬间明了,那个交由慎察司处理的桉子竟是他们在背后搞鬼,并非那叶昭仪所为。
“你可知谋害皇嗣可是死罪?”夜江粼自是大怒,在这皇宫之内竟然明目张胆的谋害皇嗣,简直是胆大包天。
“皇上饶命啊,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听信了丽答应的话,都是她的主意,皇上饶命啊!”小太监在地上磕头磕得极响,夜江粼充耳不闻,挥挥手让人拖了出去。
只剩还跪在地上的丽答应,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夜江粼问她,“那小太监所言可属实。”
丽答应依旧沉默,她知道即使现在辩解也没用了。
“你不说便是默认。”夜江粼不再多问,当即下了判决,“丽答应谋害皇嗣,图谋不轨,其心可诛。特令废其答应称号,打入冷宫。”
这和宣判一个妃子死刑没什么区别。
夜江流兴致缺缺地目睹了整个过程,似有后悔之意,“原来是和那叶昭仪有关,早知道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你很讨厌叶昭仪?”夜江粼问他,自上次宴会的处处为难再到今日,夜江流的不喜已经写在脸上了,“她可是得罪过你?”
“没有。”夜江流失口否认道:“我和她能有什么交集,又何来得罪一说?”
单纯看不顺眼,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