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色的发随水流飘动, 在还没熄灭的火焰映照下，本应纯白色的鳞片被衬成近乎金属利刃般的白银，肩膀和小臂上也有着淡淡的鳞片痕迹, 耳鳍微微颤抖，看起来近乎与这片海洋融为一体。
唯一的亮色, 似乎只剩下了赛琳娅的睛，与裹在上的淡蓝色鲛绡——当然，还有双伴随海浪而断晃动的蓝宝石耳坠。
鱼尾在海面上翻出一阵水花，赛琳娅悄声息地坠入深海，像是一枚小气泡般骤然消失在海面上。
是水沸腾前才会出现的气泡。
气泡消融于海，像在标志着这场战争的又一个新节点。
海王尾随在后，重新回到自己的海洋世界, 听着队友传来的议论声, 其实他也：“……”
亚特兰蒂斯也有外貌近乎人鱼的渔夫国, 穿黄金战甲的战斗民族，和童故里的爱丽绝对属于同种风格。
——毕竟海底种环境, 如果没有足够坚硬的皮肤, 生存难度绝对会直线上升。
亚瑟直觉地认为，自己的海后媚拉应该会很喜欢驭神者这种人鱼类型。
覆盖在托尼上的纳米战衣迅速重组，在潜入深海前, 他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这可真是……”
太让人惊叹了。
得说，安徒生童的传播范围太过广泛，甚至可以直接定义为：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看过个关于小美人鱼的故。
罗伊虽然没有鹰样特制的超声波箭头，但是既然他的代号够是【军火库】，就足以说明，他本人就是个移动的小型武器库。
熟练地切换武器, 他也忍住向杰森咋舌抱怨，“你早就知道这个？应该稍-微给我剧透一下的嘛。”好歹让他有点心理准备啊！！
罗伊的心理活动还算常，理解，而杰森没回头就感知到小恶魔崽子的神。
杰森：“……”
？？我知道——吗？！
杰森陶德记得很多情。
比如枕头的柔软度，以及小蛋糕的口味。但这张卡牌——
……好像是有过一次前兆。赛琳娅待在浴缸里向外喊，问他会会游泳。
但谁会觉得这是变人鱼前的征兆啊？！他当时敲门也只过是怀疑在浴室里睡着了而已啊？！
……整个世界，大概只有赛琳娅本人在严肃而认真地思考：“嗯，究竟哪种沉船里的古董会比较值钱呢？”
#忘初心，方发财。#
#谢谢你夸我好看，但我更关心的还是怎么搞钱#
然你难道觉得龙很好养吗！全世界都知道，龙喜欢会闪闪发光的亮晶晶饰品。
#从一所有，到拥有众多神奇生物，生财有道的背后是人看到的努力#
在跃深海的瞬间，赛琳娅就明白，【是否会游泳】与【否在海底作战】根本就是两个毫关系的概念。
深海中的寂静与黑暗，以及海水涌动时带来的幽深挤压感，仅凭借简单的游泳动作根本法克服。
过好在，赛琳娅是孤一人。
“我每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都特别想深入探讨一下你的化方向……”
托尼斯塔克出品的特殊型号战甲，当然会遗漏下照明功，甚至还有声呐——又是个赛琳娅听说过，但是非常熟悉的词——功。
搜索定位，加上亚特兰蒂斯其他战士传递而来的情报，他迅速锁定了鲨鱼王与海煞的位置。
海后湄拉向一行人赶来，语速极快地交换情报，“他召唤了两个远古生物，海底仍有一只……”
在说的同时，湄拉的视线有些惊讶地停留在赛琳娅上。
就像亚瑟所猜想的样，湄拉的确对赛琳娅感到很好奇。
鲨鱼王纳纳塞，夏威夷神族旧神血脉，海王与绿灯等人的宿敌。
……过在看到他的瞬间，赛琳娅想到的是这些已知情报，而是，
“他得看起来好沉重——”赛琳娅顿了顿，迅速改口，“呃，我的意思是，好勇猛。”
就像杀手鳄的样子像鳄鱼般，鲨鱼王的外貌也与鲨鱼几乎一致，而且还是一种……看起来如同自带头槌般的鲨鱼种类。看起来就很沉。
布鲁斯看了看，“鲨鱼王的品种近似双髻鲨。”
蝙蝠侠的战甲款式与托尼的相似，他现在看起来……虽然没有尾巴，但仍像是一尾黑色的人鱼。
托尼挑挑眉，“你竟然还真配合地回答了——”
在漫的化过程中，海洋生物适应了海底的极端压力，这也意味着，他有着超高耐度的皮肤与骨骼，坚硬比，很难被伤害。
更何况现在，他还控制住海底与海面上的两个古生物为自己而战。
“你还真的总找到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死亡的队友啊，”戴着够控制古海洋生物的神奇王冠，海煞没有参与战斗之中，“令人感动。”
“what？”托尼很吃惊地开口，“，你一定是搞错了。”
战甲掀起一阵够影响信号频率的超声波，干扰着他对古生物的控制力，托尼强调补充，“准确来说，我，是够与他一起庆功和庆祝的队友。”
面对死亡的桥段太老了，换一个吧！比如思考思考等下参加战后庆功宴的时候，菜品里是是出现海鲜。
“——”海洋巨怪发出的震耳嘶吼声，就是他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海煞与鲨鱼王有这样堪称恐怖的海怪，但他有亚特兰蒂斯的王与后，以及忠诚的军队，两个天才，还有……
赛琳娅。
一阵很轻的歌声由远及近地响起。
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声音。
明明声源处在靠近，但是却又好像距离他又一直非常遥远，空灵，若有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托尼本以为这又是一段来自魔法世界的语言，但智管家自动行分析——音节与发音都与之前完全同。
是湄拉惊讶的声音解答了其他人的疑惑，“是海底人鱼内部流传的歌曲。”
在很多传说中，【人鱼】都会与‘蛊惑人心’的故相联系，最有的就是希腊神中的塞壬。
在些故里，人都需要用蜡将耳朵封死，才敢经过塞壬所生活的海域附近。
“所以你是想要控制这两个大家伙？”鲨鱼王的声音慢吞吞的，“确定吗？”
就连钢铁侠么频繁的超声波攻击，都没打断他对两个海怪的控制。人鱼的歌声又怎么可……
“。我绝对没有这么想过。”赛琳娅还在用海洋生物才听懂的语言回答，“我可没有想和你争夺海怪的控制权。”
声音猛然逼近，如刀片般锋利的鳞片在深海曳起一个细小的旋涡。
赛琳娅出现在海煞后，声音如耳语般温和，却刮起最尖锐的战栗，“我在控制你呀。”
人鱼的歌声自带控制buff，
而言灵师的每一句，是预言是武器，也是命运的宣判。
如果想要控制谁。又怎么会需要王冠这种附加道具佐以辅助。
。只需要最简单的语言就已经足够。
像是一滴化学试剂滴入水杯后的急速扩张，海煞的全都僵硬了起来，他像是被中止住的木偶，法反抗，只乖顺地低下头将王冠伸出去。
鲨鱼王下意识地想去抢同伴所佩戴的王冠，但托尼调侃的声音却牢牢阻止住他，“喔，难道在海洋生活太久会导致记忆力衰退吗？”
钢铁侠与蝙蝠侠的合力阻挡，论是陆地还是海洋，鲨鱼王都法反抗，“你刚才还在说——我是一群好队友吗？”
他，当然会配合默契。
一阵冰晶随着海洋波动而飘起，缓缓凝结勾住海煞头顶的王冠拽下。
斯卡蒂所喜爱的小女孩，在深海之中也依然够随意掌握冰雪的力量。
王冠脱离，魔咒解除。但是——两只海怪却没有停下攻击的动作。
亚瑟的表情变了变，他举着三叉戟为后的士兵挡住来自海怪的攻击，“怎么回！它还在被控制？”
“难道你以为，掌握住王冠，就改变它的行动吗？”
“潘多拉的盒子已经被打开了，这是一个法撤回的命令！”
越强大的生物，就越热衷于追求力量。他已经通过王冠下达的指令，彻底激发了两个海怪的疯狂。
……好吧，其实这也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很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应该没机会始终掌握古王冠。
所以他就下达了这样一个，即拥有王冠，也依旧法撤销的命令。
瞧瞧！他这次多聪明！就算是九级智慧的卢瑟都要敬佩他吧！
赛琳娅将王冠交给旁的湄拉，“或许……我有办法。”
鲨鱼王：“……”
海鲨：“……”
？？别吧？？我好容易大聪明了一次？！
人鱼歌声缓缓响起，过这一次，赛琳娅换了另一个曲调。
和这两个古老海怪类似，这首歌，也来自很久很久之前，遥远的另一个世界。是母亲曾唱给听的摇篮曲。
超级听力捕捉到这段旋律，超人的动作一顿，他看着面前速度越来越迟缓的海怪，“……有效果。”
海怪所沉睡之地，在深海的最深处。
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之一。
这里没有任何光源，甚至即有卡牌带来的【海底生存buff】，赛琳娅也依旧够感觉到呼吸困难。
四周都是海水，触碰到任何东西，甚至会有种‘自己已经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诡异错觉。
但赛琳娅没有停下自己的歌声。
在唱到最后一段的时候，在这个本应该完全黑暗的地方，看到了光芒。
来自两只海怪睁开的睛。
“……”直到这个时候，赛琳娅才发现，它都有着一双像海洋般的睛。
它看着赛琳娅，发出一阵很低沉的鸣叫声。
频率与语言同，但鲛人的力量依旧为赛琳娅翻译传达了它的意思：晚安。
两个被奇怪力量唤醒的古老生物，终于够重新归于安睡。
“……”赛琳娅有些惊讶地笑起来，近透明的纯白尾鳍微微抖了抖，像是淑女行礼时拎起的裙摆。
在海怪挥舞起的气流涌动中，赛琳娅向深海外游去。
直到彻底脱离这黑暗的最深处，海怪睛所带来的光芒才缓缓消失。是它闭上了睛，度陷入沉睡中。
杰森是顺着歌声找到了。
赛琳娅坐在岸边整理头发，哼着首来自家人的歌。
熟悉的摇篮曲旋律，但却是熟悉的陌生语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杰森才完全看清赛琳娅现在的样子。
越靠近腰部，鳞片就越近透明，湿漉漉的发搭在背上。杰森甚至看到从发梢滑落到皮肤上的细小水珠，一路掠过侧腰。
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之后，尾巴下意识地向后翘了翘，洋洋得意地哒哒轻响拍打在海岸边的礁石上。
赛琳娅骄傲地将尾巴向着杰森的方向甩了甩，撩起一阵水花，语气轻快地向对方炫耀：“看到了吗！我学会游泳了！”
条件反射般，杰森将赛琳娅用外套裹住，“……嗯。”
虽然他也确定这件情值得的炫耀点在哪里，但还是先回答了。
鲛人卡牌的自带外观会像魅魔样满屏马赛克——毕竟他可是善于纺织的经鱼！经鱼早就被打包成鱼头汤了，当然上了《搜神记》类著的记载。
但鲛绡还是质地轻薄，且有大量为了方鱼尾和鱼鳍活动而留白的特殊设计。
杰森面表情地站在礁石旁，试图思考该怎么把赛琳娅搬到车上——得出答案，妈的他又抱着腰抗上去吧？！衣服，露腰的！
沉默片刻，他开口，“你要保持这个状态多久。”
“24个小时，”赛琳娅裹紧杰森的外套打了个哆嗦，晃晃扇形的尾鳍示意，“因为这个形态比较特殊，频繁切换的可会对体造成伤害。”
之前的狐狸和猫，甚至是龙，都只是在【本外表】的前提下添加了尾巴耳朵或角之类的种族特征，没有改变赛琳娅本的形态。
但是【卡牌·鲛人】，却是将赛琳娅的双腿都变成了鲛人鱼尾。
是本质上的改变。
——所以当然也太频繁。
当被杰森抱浴缸的时候，赛琳娅的尾尖还在断滴水。
“温水？热水？还是冷的？”
毕竟也没有任何依据讲解过人鱼饲养指南……
探究欲爆棚，赛琳娅迟疑地回答，“……可以都试试？反深海的海水是冷的。”
在回答的同时，赛琳娅拿着毛巾擦刚被吹干的发。
松松拢住狼尾般蓬起来的头发，杰森皱眉，“梳子呢？”
“啊！这个！”赛琳娅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一只像梳子形状的贝壳，向杰森展示，“刚才在海底的时候，有只小海星送给我了这个。”
人类世界也曾经流行过以‘天然贝壳制作’为卖点的贝壳梳，而赛琳娅拿出来的这个礼物——是真·纯天然。一点人工痕迹都没有，水生水的贝壳，却仍然坚硬小巧，于携带。
“湄拉说，有很多海洋生物会用这个做梳子。这是他——还是？送给我的纪念礼物。”
指腹抵了抵贝壳梳的硬齿，从发尾开始梳理，杰森开口，“用叉子梳头发了吗。”
如同找到共鸣，赛琳娅飞快点头认可，“是啊是啊，我之前也以为会是样！”
就像《小美人鱼》个动画电影一样！
和杰森是一起看的部《小美人鱼》电影，所以可以缝衔接地玩电影里面的梗。
“……”像捏猫咪后颈，杰森握着赛琳娅的肩膀固定住点头乱动的脑袋。
继续思考着这个问题，赛琳娅若有所思地总结，“或许——所以这其实应该是从侧面反映了，地球的海底环保措施做得更好了些？”
因为海洋污染减少了，所以人类世界的餐具也法到达海洋了？
杰森：“……”
？？好像还真的挺有道理。海洋霸主听了你这句都要开始对地面人类改观了吧？
在将头发梳好绑起的瞬间，杰森的手指划过赛琳娅的侧脸，“……”
哪怕赛琳娅在清洗自己的尾鳍，没注意到，但杰森还是沉默地松开手重新梳拢，以掩盖这个动作。
由于鲛人的特性，赛琳娅暂时离开水面太久。
“杰伊！”赛琳娅趴在浴缸边上，理直气壮地开始点单，“可以帮我把pad带过来吗？我想看点特别感人或者非常搞笑的视频。”
“……你要干什么。”语气复杂，三分语三分疑惑，还有整四分的——‘你到底又想搞什么’？
因为太了解了。所以杰森甚至没听到解释详情，就预感到先兆。
“在传说中，鲛人哭泣时的泪会变成珍珠。”赛琳娅晃了晃尾巴，在浴缸里荡出一阵水纹，“我在努力尝试。”
其泣，则出珠。——这段关于鲛人的记载，吸引了数人类向往与探究的好奇心。
也是赛琳娅还在魔法世界时就很想要深入研究的问题。甚至已经提前罗列出来了一个非常详细的探究报表等待挨个测试：比如鲛人泪是在哪个瞬间完成了从液体到固体的转变？珍珠会因为流泪时的心情而有同的状态吗——比如黑珍珠与普通珍珠的区别？
然而这场研究最大的阻碍在于，赛琳娅非常、非常擅流泪。
为了克服这种阻碍，赛琳娅已经寻找了许多理论支持，“我刚才还搜索了一下，容易流泪的几种方式，迎风流泪、疼痛、感动难过笑哭……”
从小在斗兽场大，赛琳娅的疼痛阈值还是很高的，所以只好试图多尝试些其他的方法——
杰森用拿来的pad敲了一下赛琳娅的脑袋，中间垫着他的手，轻轻一碰，毫威慑性的警告。
但毕竟赛琳娅没说什么‘靠疼痛流生理盐水’这种过分发言，所以他只是奈，“你的结论呢？”
“好像也有因为痒而流泪的？”
“我应该怕痒吧——”赛琳娅太确定地回答，语气犹犹豫豫，“刚才湄拉——就是海后姐姐和我拥抱告别的时候，蹭到了我的尾巴，我感觉有点痒。”
赛琳娅调整了一下原本侧躺在浴缸里看pad的姿势，翻面向上，晃晃鱼尾，非常有研究精神地发问，“如你来摸摸试试看，说定成功——”
看着在自己前缓缓摇晃的尾，以及两片像小爪般的腹鳍，杰森：“……”
他。妈。的。
看着杰森越来越僵硬的表情，赛琳娅瞪大双，差点从浴缸内跳起来，“……杰森陶德！！松手！！啊！！你把我的浴缸掰坏了！！”
“？？”
结果情的结局就是——家里的浴缸被杰森徒手掰出一条裂缝。
赛琳娅从头到脚严严实实裹着湿毛巾维持湿度，看着还在收拾混乱浴室的杰森，可思议地向系统倾诉，“我理解。我大受震撼。”
系统：“……哈哈。”
你说巧巧，他倒是挺理解的呢。
这可就是，研究界的天才与狂人吧。哪怕是给宿主魅魔，都心旁骛地秒速投入研究状态，更何况是其他生物呢……
在此之前，系统曾经很庆幸宿主对‘感情’和‘男女之间’等等情的敏感。
——毕竟以魔法世界的混乱程度，以及群贵族敢于人工培育狼人的疯狂地步，如果宿主很清楚些情，绝对会是什么好征兆。
过现在……
系统只想点只赛博烟，发自内心地惆怅于宿主的教育问题。
“我要摸了哦。”
赛琳娅一边折着手中的纸，一边点头，“嗯嗯！”
“我太确定力道哦，如果小心把你弄疼了，一定要告诉我啊。”
赛琳娅继续点头，“嗯嗯！”
“……”心也太大了吧！就这么放心吗！
虽然赛琳娅一副乐观开朗随任摸的样子，但坐在面前的旺达与芭芭拉还有杰西卡，还是比慎重地先用手背碰了一下安静躺在水中的鱼尾。
旺达：“软的。”
芭芭拉：“摸起来有点滑……”
杰西卡：“我现在只感觉到纯粹的快乐。”
绝了唉！
血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