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陆川扁了扁嘴，对维克多·莫兰笑而不语的表现表示不满。
“你在想平行宇宙吧？”维克多·莫兰笑问道。
“不是吗？”陆川反问。
“不是。”维克多·莫兰摇了摇头，果断的否定了这一想法。
“那这是……”
“还是我们的宇宙，只不过，是一个现实中不存在地方。”维克多·莫兰笑道。
“不存在？”陆川又楞住了，这是什么概念？
“我们叫它影子宇宙。”维克多·莫兰说道：“它算是现实宇宙一比一的克隆，刚才你所见到的环状星门，它的作用是联通这真实宇宙和影子宇宙里，相同的坐标点。”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没有黑潮的时候，现实宇宙原来的样子？”陆川猜测道。
“领会的很快嘛，的确是这样的。”
“这是什么黑科技……”
陆川不由咋舌，不过在他看来，被黑潮侵蚀了的现实宇宙，反倒更像这个多彩宇宙的影子。
“这个不存在的宇宙，是巅峰秩序自己造的。”维克多·莫兰抬手指着窗外浩瀚的星空道：“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
“我勒个去，自己造了一个宇宙？”陆川张大了嘴巴，他瞪着维克多，一脸的不可置信。
“哈哈哈……”
维克多·莫兰被陆川惊诧的表情逗的大笑起来，他笑了很久，笑的陆川一头雾水之后，这才上前拍了拍陆川的肩膀：“逗你呢，我就不跟你卖关子了……”
“卖关子？”陆川傻了眼，维克多在搞什么？
“其实制造影子宇宙，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技术，其实它很古老，也不新鲜，人类很早就掌握了这个技术。”维克多·莫兰解释道：“确切的说，这个影子宇宙，本身就是人类制造出来的……”
“什么鬼？我们造的，我们自己会不知道？”陆川嘴角抽搐起来。
“可能是因为时间过去了太久人类已经不记得了吧……”维克多·莫兰笑道：“这还得追溯到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利维坦上的那什么，你还记得么？”
“你的意思是……”
维克多·莫兰提示到了这一步，陆川再反应不过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可他仍旧不肯相信……这个影子宇宙，居然是一个思维宇宙！
“这就是当年的利维坦带走的那个思维宇宙。”
维克多·莫兰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很完美的思维宇宙，它是永恒的，它以八百亿年为周期涨缩，并无限的重复这个过程……”
“这个思维宇宙居然还存在……”
这是人类站在宇宙舞台上的金手指，是人类拥有的第一个思维宇宙，陆川自然不会忘记它的存在，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宇宙好像随着先锋号的毁灭下落不明了，不过这并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因为他意识到一个常识上的问题，他大声道：“等等，思维宇宙不是虚拟的吗？它只是一堆数据啊……”
“所以我说，这个宇宙不存在啊。”维克多·莫兰摊了摊手。
“可我是活生生的人啊，我是真实存在的啊，我怎么可能出现在……”陆川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谁告诉你，你是真实存在的？”维克多打断了陆川的话语，然后神情玩味的看着对方。
“什……什么！”
陆川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体，似乎是要找出自己不真实存在的证据。
“你看那个星门。”
维克多·莫兰指了指舷窗外那个仍旧不停有飞船涌进来的巨大圆环说道：“其实，它的名字并不叫星门，它叫……虚实转换终端。”
“虚实转换终端……”陆川不住咋舌，脑海中挂起风暴。
“虚实转换终端，是联通现实宇宙与思维宇宙的关键设备，和我们之前使用的上传下载设备原理相同。”维克多·莫兰解释道：“只不过，它更先进一些，它用进出星门的方式，省去了上传和下载的过程。将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无缝连接在了一起。还记得那片小方块、草原，还有草原上的小房子吗？”
陆川怔怔的点了点头，原来早先进入小方块的时候，他就已经经历过一次上传和下载了，这让陆川心惊不已，因为整个过程，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哪怕一丁点的异样。
在维克多·莫兰开口解释的时候，他就已经往这方面去想了，诚如维克多所说，这些技术都不怎么新鲜，人类就有。
上传思维宇宙，将人的意识上传，毁去躯壳，下载则是下载意识，再造躯壳。
这两个过程都是有时间的，而且，这项技术的难点在于下载和再造躯壳，虽然质能转换机可以创造人体在内的一切物质，但它所要消耗的，却是天文级别的能量。
相比人类的手段，虚实转换终端就更上一层楼了，他将虚实无缝衔接，上传和下载都是即时的，根本就察觉不出来，现实世界是怎么样的，进入虚拟世界还是怎么样，下载也是如此，这会让人产生一种那个思维宇宙是真实存在的错觉。
下载，正是虚实转换终端最为高明的地方，也是目前人类能够理解但无法具备的本事，它可以上传整个舰队，也可以在瞬间下载一整个舰队，要做到这一点，所要耗费的巨量能量，是人类想也不敢想的。
在整个人类世界上，人类就没有用质能转换终端制造过大型的飞船，因为成本太高，性价比太差，而巅峰秩序的一个虚实转换终端，完全无视了这些算数题，人类的奢侈在这里什么也算不上，一个发光体的发光耗散能量，就让人类肉痛的不得了，更别提其他的高能耗设备了。
这也再一次证明，巅峰秩序掌握了在黑潮中生存的办法，掌握了无中生有的能源技术，它们根本不用担心资源的问题。
反观第二舰队，那只能用捉襟见肘来形容了。
“一步虚幻呀……”陆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从兜里拿出通讯终端。通讯终端还是在线状态，他的个人喜好设置、收藏都和上传前一样，甚至电量也没什么变化。
这一切，都是虚拟的，却胜过了真实，使已经身在其中的人们，都无从察觉。这就好像一步迈过了虚幻与真实的隔阂，在人的意识上，产生一种违和的冲击，让人本能地敬畏这项技术本身。
“一步真实。”维克多·莫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为陆川续上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