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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令妃“吃瓜捞”

却说着林嬷嬷带着皇帝太后的两道旨意来到延禧宫,把新月交给一脸狰狞的令妃,回身复命去了。

令妃看着眼前这个让她丢了实权又险些丢了皇帝宠爱的女子,她真恨不得直接搞死她!但是,皇帝有旨啊!要以照顾新月为主要工作重心,她怎么敢直接下手?但是,她若是身体不好,自己郁郁而终,那就与自己无关了吧?令妃想到这里阴阴的笑了。

“快把新月格格带到原来的房间里去,新月啊,本宫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外面再好也比不上宫中舒服是不是?所以啊,本宫就把你的房间原封不动的放着,每日派人打扫,今日你回来了,我再让人给你添些新香料,让你舒服点。”令妃关切的问她:“时候不早了,你用晚膳了吗?”

“回娘娘,新月不饿,只是有些困倦。”新月回答。

“啊呀,真是,那你就先去休息吧,你若是饿了随时叫人,我让小厨房一直把宵夜给你热着,想吃随时吃啊!”真是殷勤周到啊。

新月感动的无以复加,原来令妃娘娘竟然如此关心自己,真的是太“温柔善良高贵美好”了。自己和努达海一定还有希望的,明天她就要跟令妃娘娘坦白她和努达海之间的爱情。令妃娘娘一定会理解自己,帮助自己的!新月怀着对明天的美好“怨望”睡去了。不一会儿,就有令妃身边的大宫女冬雪到她这边来,往她的香炉里添加一些“新”香料。这东西可是在孝贤皇后身上实验过的,见效时间可能长点,但品质有保障!

这一天晚上,他他拉将军府也接到一封密旨,大意是:他他拉努达海,你勾引和硕格格玷污格格清白的事朕已经知道了。朕现在拿着你全家的性命和未来告诉你,明日一早,朕就会派你去打云南一带的流寇。你若是能让军队得胜且战死沙场呢,朕就给你们他他拉家一个光明的未来;你若是执意不去,朕就让你们全家去地府团聚。皇上我想办你很容易,但凡在朝廷上混的,都有小辫子,你也一样。朕想办你,容易的很!你说你是为国捐躯呢,还是为国捐躯啊!

旨意是高无庸口述的,颁旨的时候只有努达海一人在场,且有粘杆处密探在稍远的暗处监视,看是否有人偷听。故而,这有点类似威胁的圣旨只有努达海、皇帝并高无庸知道,努达海已经无路可走了。

皇帝啊,你果然更狠,只是“隔离”这两人嘛,你用得着把他们搞成“阴阳两隔”么?

果然,第二日早朝时,皇帝刚提起云南流寇乱窜,民不聊生,努达海就很上道的提出要带兵出征,为皇帝分忧。皇帝当然一脸欣慰的先夸赞了努达海如何为君分忧,是个忠臣了,而后就为努达海点兵,而后封努达海为这次作战的最高将领,让他择日出征了。乾隆是影帝啊!

很快,到了出征的日子,新月每日受着那熏香,身子只是略有些不适,可见那药效是多么的缓慢。而这天正是努达海出征的日子。按着规矩,是自有一番热闹景象的。结果这喜事听在某人耳朵里成了丧事。

“你们刚刚说什么?努达海出征了?去了云南?”新月一把拉住在延禧宫角落里八卦的两个打杂小太监,满面泪痕的问。

“回……格格,是这样没错。”没见过这阵仗的小太监们被吓住了,楞了一下神,赶快回了新月,然后又问:“格格没别的吩咐了吗?若没了,奴才们还有其他的事……”这样是有点没规矩,可听说这新月格格可是个“见人就下跪,遇人就交友”的主子,应该不在乎这个的。

“没事了……”新月恍惚的一挥手,两个人忙离开了。

这边新月恍恍惚惚的回到寝室,在心里想着:努达海他去云南了,那么遥远。他好不好,冷不冷?听说滇黔之地多瘴气,去的人即使能活着回来也会丢了半条命的。可转念一想,不,努达海不会的,他是天神啊!他不会有事的,他会平安归来的。他……新月越是想往好的方面想,就越想到坏的结果,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纠结,最后,新月下定决心:她要随他而去,哪怕刀山火海。

如今,令妃娘娘已然靠不住了,早在新月重新入宫的第二天,她就向令妃坦白了她和努达海的感情,结果惹的令妃面色苍白,三令五申的告诉她要断了念想,等着孝期一过就指婚嫁人。新月不要嫁给别人,她只要嫁给努达海,她的心,她的人,都只能给努达海一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想要去战场找努达海,就要想办法出宫。于是新月老老实实的呆了大半个月,让令妃放松警惕,觉着她已经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了。结果,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呃,傍晚,新月竟然混出宫去了!也亏得她敢干,她跪在地上又哭又求的让莽古泰陪她一起去云南,莽古泰本就是个愚忠的奴才,所以这很容易。这一切都是瞒着云娃进行的,因为这几日云娃似乎受到了宫中嬷嬷们的洗脑,和她不是一条心了!那一天,她先打晕了云娃。而后召了延禧宫里的两个太监过来问话,最后再让莽古泰打晕了这两人,换上了从太监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带了帽子,拿了腰牌,出宫去了!

结果,到了第二日中午令妃才觉得有异状,到了新月的卧房一看,人去屋空,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云娃和一封信,而另一个房间里也只有一个一脸茫然的克善。

于是令妃知道,这下事情闹大了,两个大活人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消失了,自己竟然毫不知情!不仅如此,皇上还下了明谕让自己重点照顾新月格格,结果自己竟然把人照顾“没”了!令妃恨新月,恨不能抽她的筋、喝她的血,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首要任务就是要到皇上和太后那,去承认错误,表明自己的清白和态度。恩,三巨头人家只想到俩,摆明了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啊!

主意一定,令妃赶紧换了身浅粉色的宫装,梳了简单的两把头,带了几支式样简单的钗子并同一朵浅粉色的绒花,往脸上扑了些薄粉,左右端详,又把眼底造出一个浅浅的阴影。对着镜子摆出一副忧心忡忡又略带委屈的表情,她自己还要暗叹一声:我见犹怜啊!一切准备停当,派出去打听皇帝行踪的人也回来复命了:皇帝在慈宁宫跟太后聊天呢!于是赶紧领着人,带着云娃和克善来到慈宁宫“请罪”。

刚一进慈宁宫正殿,令妃就快走几步跪在皇帝和太后面前,红着眼圈说:“婢妾照顾新月格格不周,还望皇上和老佛爷降罪。”姿态摆的很低――连“臣妾”都不用了,只说有罪,也不说有什么罪。

两名上位者对视一眼,一样的茫然。这怨不得两位上位者不知道。太后自打新月进宫就禁了她的足,新月的活动范围只能在延禧宫之内。而粘杆处没有女人,皇帝也不能派个男人去自己妃子的宫中监视新月啊!况且皇帝自信的以为,新月一个“弱”女子,再能折腾她能折腾到哪里去呢?结果,就是这个谁也没看上眼的“弱”女子,竟然偷跑出宫了!

“出了什么事?”太后板着脸,她就不喜欢这菟丝花一样的女人,一看就是个和年妃一样的狐媚子。偏生自己儿子就喜欢这款的,除了她力挺的皇后以外,宫中有四分之三得宠的女人都是这个类型的,令太后十分不爽。

“回老佛爷,今日婢妾一上午没见着新月格格,以为是格格不舒服,便到格格的寝室去探望,结果发现格格不见了,只有一封信和地上昏倒的云娃。开始婢妾还抱有希望,以为格格去找克善世子了,于是就去克善世子处找格格,发现连世子也不知格格行踪,这才惊觉事有蹊跷。格格是在婢妾的宫中消失的,婢妾有照顾不周之罪,还请皇上和老佛爷降罪。”令妃磕头,真的是“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啊,娇娇弱弱,还透露出淡淡的委屈,令皇帝的小心肝儿一阵抽疼,大男人心理当场要发作了。

“哼!知道有罪就好!新月去哪了,你不知道?”太后看着皇帝的脸上闪过心疼,心里一阵愤怒,也不给皇帝开口的机会,立即就发作起令妃来。

“皇额娘,您别气坏身子,令妃既然是现如今才发现新月不见了,自然是不知道她人去哪了,不是说有一封信吗?信呢?”皇帝先安抚他老娘,再给令妃一个表现的机会。

“哼!她现在不就是照顾新月姐弟吗?宫务都是舒妃在管,她现在连新月不见了也是这么就才知道的,她是如何照顾人的?当哀家的懿旨和皇帝你的明谕是耳旁风吗?”太后才不给皇帝面子呢,她现在的心情极度恶劣,就是要告诉自己的儿子:你这最近得宠的小老婆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当然,这把太后懿旨和皇帝明谕当“耳旁风”的大帽子扣的也是恰到好处的。皇帝一向是个孝子,他亲娘的话他还是要过过心的,况且这令妃还不是皇帝此时最宠爱的人,只能说是得宠的几人之一。听太后这一说,他也得琢磨一下:好像真是这么回事,这令妃近日似乎除了给皇后、太后请安,再就是照顾新月了。她管理宫务的权利已经叫自己收了大半了啊,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进而又记起,前几天在延禧宫,令妃对着自己夸着舒妃宫务管理的得当,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人都憔悴了。还说,舒妃不应该,她若病了,让十阿哥怎么办呢?当时自己还觉着令妃慈母心肠,埋怨舒妃独揽宫权来着!这么一想,不对劲啊!同样管着宫务的还有纯贵妃呢,昨日在纯妃那里,人家怎么没说舒妃独揽大权呢?令妃啊,还是当个解闷的就好了,当不了大任啊!嗯,皇帝这会儿脑子还灵,不过指不定哪天就不灵了。

“婢妾有罪。”不狡辩、不反驳,看起来态度很良好,就是那委屈的小眼神时不时的扫着乾隆。

太后一看,更怒,刚刚她就一直“皇上、老佛爷的”,明显不把自己当回事啊!太后眼一眯,“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有罪了,那哀家也就不多罚你了,就罚你禁足三个月吧!”

令妃一听,差点没吐血,又扫了一眼皇帝,眼见着他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只得咬牙谢恩。结果她这不清不愿的样子让太后更怒,又说道:“刚刚哀家忘了说,再撤你一个月的绿头牌,你可有意见?”

令妃这下真的要回延禧宫吐血了,皇帝仍旧没反应,只道:“你把新月的信留下就回去吧!好好反省一下。”令妃这回算是没指望了!只能谢恩,在恋恋不舍的向皇帝飞个媚眼,企图改变皇帝的想法。结果专注于新月的“留书”的皇帝根本没注意,倒是太后不经意间看到了,这下,梁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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