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起身走进屋内，女人躺在床上，身上依然插满了管子，“需要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我觉得你跟姜源关系似乎很不错。”
“我们是好兄弟。”
“他很少有朋友的。”
“哦？”
“嗯，他本来可以过非常好的生活，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的，至少比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好。”
“看的出，他能力非常的强。”杨凡没想到，这个女人找自己进屋，就是为了聊天，聊姜源。
“那是后天的，我指的是先天的，唉，算了说这些都没用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
看着女人的眼神，杨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不要指望我可以帮你做个了断！”
女人艰难的一笑，“那到不至于，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劝劝他，不要再管我了。”
“那怎么可能，你对他可是救命之恩，姜源绝不是那种人！”杨凡断然拒绝。
“救命之恩？”女人明显愣了一下，不是假装的那种。
“对啊，你把自己的两个肾都给了他，如今自己变成这样，换做是我，我也会倾尽所有去救你的。”杨凡。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难道……不是这样？”
“是这样的，他说的没错。只是他少说了前半段，给他下毒的人，也是我。”女人的话带着苦涩，带着悔恨。
“呃……什么？”杨凡有些懵。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女人忽然吟了一首诗，“这首诗说的就是士族的没落，想当年王谢乃是千年大族，后来王朝更迭，士族没落，但是王谢家族的资本仍然难以数计。再后来，谢家留在了华夏，王家远赴海外。”
“这，跟你俩有什么关系呢？”杨凡。
“我叫燕如意。”
“燕如意？”
“对，就是旧时王谢堂前燕的燕。”
“那个燕不是一个比喻吗？比喻王谢家族……”
“不是，其实这首诗里的每一个姓，都是一个家族。王谢是千年大族，但是有时为了敛财不得不做一些龌龊的事，但是大族估计身份，不能直接去做。我们燕家，就是王谢家族的马前卒，专门帮他们做这些龌龊事的。”
“所以……你是被派去去害姜源的？”杨凡试探着问道。
“永旧电池，你知道么？当时的董事长叫姜白发，就是姜源的父亲。”
听了这话，杨凡无比震惊，怪不得姜源可以如此精准的预测永旧电池的走势，没想到永旧电池曾经就是他们家的产业。
但是随即，杨凡似乎想到什么，“不对啊，我前几天还看过永旧电池的股票，他们的董事长好像叫谢……”
“谢明华！”
“对，谢明华……”杨凡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的看向燕如意。
“对，就是他，让我潜在姜源身边，伺机帮他夺得永旧电池的控制权。”燕如意点了点头。“但是他没想到，我真的爱上了姜源。”
“可是姜源后来还是被毒了？”杨凡。
“是的，我下的毒。”
“你对你爱的人下了毒？”
“这是我的使命，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
“可是……”
“是的，我对姜源下毒之后，没等到医院抢救，姜源便停止了呼吸。医生赶到的时候，直接判定，姜源已经死亡。但是，没人知道，那是我下的另一种毒。随后我偷走姜源的‘尸体’，直接带出国外。在那里，我将自己的肾换给了他，并且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身份。”
“这样姜源可以活着，你也完成了任务。”杨凡点了点头，“但是，你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死不足惜，只希望王谢两家可以兴旺。只希望，姜源的余生还可以找到幸福。”燕如意的脸上挂着落寞和惆怅。
“可是，姜源还是回来了，并且带着你回来了。”杨凡若有所思。
“是的，他太聪明了。他醒了之后，没等我说话，自己就明白了一切。我本想见他最后一面就去赴死，不料被他救了。但是，我没了双肾，整日必须靠透析活着，即便这样，我全身的器官依然在日益衰竭。”
“我给他的肾，已经不能再换回给我，只能寻找新的肾源。国外太难找了，只有夏国相对充足。所以，姜源毅然带我回来，但是他也答应我，不去找他的家人。没有钱，他便决定自己去赚，所以，他现在看起来似乎对钱非常渴望。这，都是因为我。”
“呀，到时间了，我要去做饭了。”杨凡起身。
“所以，你可以答应我的要求么？”燕如意渴求的眼神。
“这事，换做是我，我也不能扔下你。”
“可是，这一切的恶果，都是我自己种的。”
“你恐怕已经后悔了吧？”
“你此刻，恐怕已经后悔了吧？”
“你……怎么知道？”
“其实你当初做的时候，也未必就是你的本意，你可能只是被洗脑或者被催眠了。其实是你救了姜源，如果谢家换个人来，姜源的骨头估计都找不到了。”杨凡不再多说，出了房间。
燕如意一个人发着呆，思考着杨凡的话。
喂着燕如意吃完饭，杨凡并没有急着离开，反正回去也是等待调查，不如在这里待着，得个空闲。
但是，杨凡并没有闲太久，手机就收到了上官碧儿的信息。
“你个没良心的，我回公司了，怎么不见你的人？一个月，我不联系你，你都不晓得关心一下我？”
杨凡苦笑，回了一条，“您是董事长，我不过是一个实习生，哪敢打扰您啊？”
信息刚发出去没多久，上官碧儿直接将电话打了过来。
“杨凡，你怪我？当实习生，从头开始，这都是你自己要求的。我本意不是这样的！”
“得得得，我就是随口一说。我很满意，只是你太忙了，我也忙着学习新业务，所以没有联系你。”杨凡的话明显带着敷衍。
“这还差不多……”
“杨凡，是谁呀？是姜源么？”燕如意轻声问道。
“女人？”上官碧儿在电话里听到燕如意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你身边怎么会有女人，工作时间，你跑去哪里了？”
“我……我要是说，我在帮朋友做饭，你信不？”杨凡略显尴尬。
“帮朋友做饭？大白天的，你帮什么朋友做饭？还是个女人？你在糊弄谁啊？”
上官碧儿想了想，随即加重了语气，“杨凡，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就给你十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