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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情压力

吴秋砚目透迟疑,问道:“但冷月大哥……如今你已是中原武林里的大红人了,人人都说你是正道第一高手、古今难逢的青年大侠客,也更是翠涵山庄十分看重的一员要将,以你现如今身分,要去圣城……还去得成么?再说你若真的回到圣城……娶了城主之妹以后,你真打算……从此以后都留在圣城了么?”

冷月略一苦笑,说道:“我会变成中原武林里的大红人,老实说是完全出于我的意料,这是我的无心插柳,我也丝毫不以此而得意……我欲回到圣城,或许会遇上一些阻碍,但我总是会想办法,去排除克服……”

“秋砚,我想我终究是会离开翠涵山庄的,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也先脱离风云楼吧!到时我们兄弟两个,一齐北往圣城,去请冰心城主履行承诺,将那些埋在地下的正道前辈们开挖出来,至于之后,我会留在圣城与否,你就不必替我担心,只管带着你爹爹妈妈的尸骨,回到家乡福地厚葬。”

吴秋砚已然理解冷月之意,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怕我继续待在风云楼中,迟早有一日会必须应江楼主的要求,前去对付天外双煞,届时你一方面要维护双煞,一方面又需得顾忌我的存在,总是极度为难,到时就不知怎样才好。”

冷月语带欣慰道:“秋砚……你懂得我的处境,我真的很欢喜,如今这个风云楼对你来说,应当已无长久留待的必要,所以我的私心希望,你可以找个理由脱离它,但我绝无催赶之意,也不非要你何时做决定,你仍然可以先学习好我的天地无极功,待到时机成熟,再向风云楼表达辞意。”

吴秋砚思索片刻,便即答道:“冷月大哥,关于你的要求,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本来这个风云楼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为了寻找双亲下落的中继站而已,既然我现在已遇到你,另外得到了我爹爹妈妈的线索消息,我自然就没有非要待在风云楼的必要……”

“只是风云楼的江楼主,也算待我不薄,近日又才将我高升上五将军的位置,我希望自己还能再多为他做几件事,方才正式辞职……但冷月大哥,你可以放心,我会极力避开任何可能与天外圣城为敌的场合,既然听了你的故事,也已知晓天外双煞为人非恶,我就不会出手伤害他们。”

冷月听得吴秋砚答应,内心自然欢喜,忍不住握住吴秋砚的手,感激说道:“秋砚,真多谢你,多谢你顾虑我的的为难处,愿意答应我的要求。”

吴秋砚却客气道:“哪儿的话?冷月大哥愿意将自己苦苦新创成的功夫,尽数传授予我,这才是秋砚应该感激之处啊。”

于是自那日开始,二人之间就更有了默契,冷月更是毫无保留地将“天地无极功”传授予吴秋砚,吴秋砚则是用心认真地学习并虚心受教。

直到一段时日以后,吴秋砚的“天地无极功”终也有成,虽然较之师父冷月,尚还欠缺些火侯与熟练度,但基本精髓变化,都已经能够确实掌握,冷月为之心安满意,却也向吴秋砚表达了道别之意,说自己离开荆州“翠涵山庄”多月,该是时候回去庄内。

吴秋砚与冷月相处多时,将之视为亦师亦友,尤其吴秋砚在这世上已无家人,自然就更把冷月当作至亲,听这大哥说要辞别,自然极为不舍。

问道:“冷月大哥……你非得要回去翠涵山庄了么?你是不说你只是他们的座上宾客,而非正式成员,不管离庄多久,他们也限制不了你的吧?”吴秋砚如此问语,固然是因舍不得冷月这个象是兄长般的朋友,却也是因他过去与“翠涵山庄”间曾有嫌隙,对于这个中原第一大庄实在无啥好感之故。

冷月点头,淡淡答道:“翠涵山庄全庄上下,亦是待我不薄,我之所以须回山庄,和你想要回报风云楼的心意一样,都是背负了些不得不偿的人情压力……此次我为了会你而离开山庄,用的是替昔日黑牢中师父们寻找遗族的理由。”

“虽然立即得到柳庄主的放准及谅解,也无特别吩咐我回程的时间,但我这么一离开就是几个月的长度,似乎也久了些,我个人虽也打算,迟早需得自中原武林里脱身,且与翠涵山庄分道扬镳,却也还不到那个时候……我设想自己还须回去庄里,再多待上几月,把该交代、该处理的事情都妥善了后,才能正式辞庄。”

言及于此,冷月看了看吴秋砚,微微一笑又道:“秋砚,你也不用觉得难过,我们两兄弟的分别只是暂时而已,你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把你爹爹的浩然乾坤功及我交给你的东西,都反覆练得熟了,也把该对风云楼回报的恩情都偿还得差不多了,届时我们两个,便各自离开翠涵山庄及风云楼,相约再度聚首碰面,一齐北往天外圣城,去将你爹爹妈妈及我众多师父的遗骨们,完整挖掘出来,以令他们终能安息。”

听得此言,想到了之后需去将父母遗灵接回之事,吴秋砚的士气不禁受到一股提振,暗想:“的确,我是应该要先练好自己的武功,将天地无极功的修为再更向上提升才是,这样我与冷月大哥,之后前往天外圣城,向圣城中人做出开挖请求之时,倘若冰心城主翻脸不认,不但不准我们动到土木,甚至还派兵要来攻击我们的时候,我才能够不拖累到冷月大哥,甚至用比现今更加进步数筹的身手,来助他应敌突围。”

于是吴秋砚虽然不舍,却也不多异议,拍了拍胸膛说道:“冷月大哥,你放心,在你回去山庄的这段时间,我肯定不会懈怠自己的努力,我一定更加紧练习自己的武艺,待到之后与你重逢会面,程度一定不会叫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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