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飞将军李广前面的刘彻……
也彻底震惊了。
丞相窦婴,近卫将军敢夫,老将韩安国,还有公孙贺等人,也都怔住了。
飞将军李广,更是连忙道,“陛下,张良老祖还在,有他顶力相助于陛下,匈奴如何能不灭,求陛下发兵救援。”
“等等……”
可这时!
丞相窦婴却站了出去,盯了吴广三人一眼,对刘彻说道,
“陛下,这三人称他们是武州塞来的,就一定是武州塞的人吗?!
老臣觉得这可能是匈奴之计,让这三人前来报信,引我们前去之后,一网打尽!
还请陛下三思而行啊!”
“这……”刘彻迟疑。
“陛下,我老臣李广,可以为这三名武州塞将士作保,他们的确是我们大汉的将士啊。”
李广听闻窦婴的话,愤怒的瞪了一眼窦婴,当即跪在了刘彻面前。
“李广将军,不是你作保就能保证啊。
万一这三人是匈奴的细作怎么办?!
万一武州塞是匈奴的陷阱怎么办?!
难道你要陷陛下于危难之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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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后果,岂是你能承担的!
来人,把这三人给我………”
“住口!”
在窦婴话还未说完,飞将军李广对他呵斥了一声,然后转头对已经悲凉欲绝的吴广三人,道,
“你等三人卸甲,露出上身给这位丞相大人看一眼。
你等是否是匈奴细作!”
吴广三人踉跄的跪在哪里,听着丞相窦婴的话,也怒目而视!
而后,各自卸掉了自己的皮甲,露出了浑身是伤的,赤果身……
众人定睛一看,立马跪倒在地,祈求道,“请陛下发兵,救武州塞的大汉子民,救大汉元老张良帝师!”
因为他们看到了,吴广三人胸膛上,赫然刺有四个小字……
大汉边军!
这是大汉边军的独特身份证明,用的是秘制染料刺入,不是大汉军部的高层,是不可能知道这种秘制染料的刺法。
窦婴站在那里脸都绿了,他在位丞相之职,却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只有站在那里低头沉默不语。
“朕的大汉将士,岂容他人质疑!”
刘彻也瞬间明白了,暗含深意的呵斥了一句。
然后!
他连忙看向吴广,焦急道,“你刚刚说,武州塞还未失守?
可是真的?!”
“陛下,自然是真的!”
见大汉天子表态,吴广悲戚的痛哭道,“陛下,武州塞的子民从未丢失过城池!
张良老祖也率领亲兵,正在浴血奋战,武州塞还在坚守到底啊……”
吴广一激动,让身上的伤口崩裂,溢出鲜血,看起来更加极度的凄惨。
他赤果果的身上,就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了,就像个血人一般。
而如今……
在他声泪俱下的表述中,众人渐渐知道了武州塞的情况。
一时间,所有人眼眶全部红了。
武州塞……
这个大汉北疆城池之一,居然到了现在,还未丢失!
他们还在坚守城池,还在浴血奋战!
张良元老,一百多岁之躯,第一个跟匈奴骑兵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百夫长吴广,更是率领四十六名大汉将士,冲破了匈奴骑兵的封锁线,只为了回来告诉他们,武州塞还在啊!
武州塞还未丢失啊!
张良元老还未死啊!!
一时间,所有人全部动容了起来,一滴滴眼泪流淌。
他们自己都能够想象……
在如今这个情况下,武州塞早已经成为了一个孤城,被匈奴大军包围!
可是,武州塞却是在这种没有援兵,粮草缺乏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坚守到底,浴血奋战,血战不休!
这是何等的精神啊?!
哪怕是刘彻都听的闭上了眼睛,痛苦喊道,
“武州塞,武州塞……哈哈哈……朕的武州塞子民,好样的啊……
张良元老,你真的是大汉第一忠臣啊!
朕有愧,朕有愧啊!!”
哪怕是刘彻现在年龄不大,但他都可以想象的到。
武州塞在粮草缺乏的情况下,他们是如何艰难的一直坚守到今天的!
这是何等悲惨,何等壮烈?!
飞将军李广听的眼眸赤红,咬牙道,“陛下,老臣愿率领二万将士,极速前往武州塞,支援张良元老!”
闻言,刘彻心动了。
但是这时!
窦婴又却说道,“不可啊,陛下!
军臣单于的大将呼延庭鹿大军已至河东郡,我们本来兵马就少,如今在抽去二万,如何跟匈奴大军对峙?!
陛下,不能因为一个武州塞,而丢了整个大汉天下啊!”
轰!
此话一出,吴广更是眼眸通红看着窦婴。
他沙哑着喉咙,低沉道,“我想问一问这位大人,武州塞的子民,不是大汉子民是么?!
张良老祖以一百多岁年龄,血战匈奴,坚守到现在,不是在替大汉坚守么?!
我武州塞死去的那么多子民,不是为大汉战死的吗!
我他妈手下一百个弟兄,现在只剩下了三人!
这难道不是为大汉战死的吗?!
现在你告诉我不能因为武州塞,而丢了整个大汉?!
哈哈哈哈哈……
我在请问你,一城不顾,何以顾天下!”
“你……放肆!大胆!
你其言可诛!”
窦婴没有回答吴广,而是脸色恼怒的呵斥吴广!
他眼中的杀意毕露!
想他窦婴是何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丞相!
岂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可质问的!
“你要诛我,你是大汉天子,还是陛下是大汉天子!
我为大汉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能死战匈奴!
我想问你,你可否做得到!”
言罢……
吴广惨笑起来,声音直入人心,悲凄道,“可笑啊,可悲啊!!
既然朝廷不救我武州塞!
如此,我武州塞何必坚守到现在,这是为谁而坚守?!”
话音又落……
窦婴气得直哆嗦,他已经看到刘彻脸色阴沉了起来,不敢再次捷越发言,只有杀意禀然的盯着吴广!
而其他人,则听得心里堵得慌。
吴广极其失望的不在废话,直接冲着飞将军与刘彻磕了一头。
接着……
在两个同袍将士的搀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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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也不回,一步一步踉跄的离开,仰天惨然大笑道,“是我武州塞自作多情了,替你们大汉白白坚守了这么多天……哈哈哈……
张良老祖……我吴广尽力了啊!!
我对不起武州塞子民啊!!”
【作者题外话】:作者写得眼眶湿润了,窦婴太可恨了!你们窦婴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