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脸，陌生而熟悉，即便是那样的惊鸿一瞥，一如有着魔性一般，就是要在脑海里回荡着，尤其是那样挂在脸上的诡笑，虽说是寻常的笑容，浅浅一泓，但就是给王伦一种奇诡的感觉，在光亮下，分外的澄澈，也是使得王伦分外厌恶。
那样的一种感觉，很难表述，既不是单纯的厌恶，也不是什么逆反的心思，就是被那样的笑容牵连着，或许，是一种类似晕车或者怀孕时候的恶心感，偏生是没有东西吐出来，就是在体内浪荡着，使人作呕。
王伦不在乎那小孩了，只当是不存在一般，而那小孩，却也是没有理会着王伦，也像是没有见着似的。那样的时候，两个，只像是身处在不同的空间一般，但实际上，理应是处在同一空间的。
那女老师的脸，王伦也是可以看清了，同样的，这一次，她也是没有着丝毫的遮掩，一样像是没有见着王伦一般，有着一种微微低头的动作，连带着笑意，似乎是要安慰着那小孩。那一刻，那样的一张慈祥的面容，几乎是要使得王伦迷醉的。
菩萨低眉，拈花浅笑，一切，看着是那样的美好和祥和。如果不是那老师有着实在是丑陋扭曲的一张脸的话，王伦怕会是信了的。是的，就是丑陋和扭曲，比起那小孩的寻常与奇诡，这女老师的脸面，则是极度的丑陋与扭曲。
那样的脸面，有着一种皮肤和肌肉相互渗漏的褶皱，远远不只是皱纹那样的描述，像是老朽，但又是有着一种青春的光泽，映衬着那样的脸面，在澄澈的光亮下，只像是抹着了一层油腻物一般。
一些类似血迹的成分，就是抹在脸颊处，又或者是作为血泪从眼帘留下，整张的脸，本就有着得划分，都是被破坏了，似乎是要表现得恐怖吓人一般，虽说那样的容貌，本就是可怕的了。再是这样的映衬，也只是寻常了。
王伦不知道，那样的丑陋与扭曲，是不是那女老师现在真实有着的，又或者，只是单纯地表现着王伦的面前，那样的画面，本就是被扭曲了的。但王伦不在乎，比起刚刚那好看的小孩，王伦更欢喜的，还是见着这么的一位女老师。
即便她的脸面，没有表现着当年的那样风仪，反而是糟糕得一塌糊涂，岁月在她的身上，似乎是有着一种的诅咒，就是使得她局部的衰老，就是要有着那样年轻和老朽的对照。但王伦就是喜欢，发自身心的喜欢。
一开始，容貌什么的，王伦也都是不在乎的。这不是一句假话，就是出自王伦的真心，好看的人儿，无论是天然的，又或者是经过化妆的，王伦都是见着不少的，甚至可以说是厌倦了。
很多的时候，王伦要的，不是多么好看的人儿，他要的，就只是一位可以默默地聆听的人儿，或许是相互依靠，相互抚慰着。很多的时候，王伦表现在外的，都是坚毅和从容，但内心里，王伦也是有着软弱和疲惫的。
很多的时候，王伦都想要放弃那样的坚持了，但终究还是忍耐着了，即便那样的辛劳，只能够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地忍耐，最多，也只能是向着那些无声地玩具倾述。
王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一直表现得那般的坚毅，哪怕是稍微一丝的软弱，都不愿意表现出来，那样的坚毅，又有着什么的意义呢，不值得的。但王伦还是坚持着。
严肃，也就是王伦最为欣赏的一种表现了，无论是学生时代，又或者毕业之后，王伦总是尽可能地使得自己保持着严肃，那样的一种姿态，或许也是使得王伦和旁人，都是觉得王伦靠得住，在工作上，是值得信赖的。
女老师，就是顶着那样衰老和扭曲的脸面，就是有些深情地看着王伦，眉目之间，有着一种的柔情，即便那样的一张脸，确实是有些恶心人的。身材和动作什么的，都是正常时候的年轻，不过是四十出头的年岁，还是年轻的，稍微有着些锻炼和装扮，就是顶好的了。
年轻甚至可以说是妖娆的身段，有些扭动，一摇一摆的，将丰满的身材，表现得一览无遗。即便是正常的动作，也是显得有些诱人，尤其是那样时尚老师的装扮，无论是那样的短裙，连着的黑色丝袜，又或者是那样淡淡的香水味，都是散发着一种诱人的气息。
就是那样的一种表现，或许也正是契合了王伦曾经有过的一种龌蹉心思，那样的一种禁忌与刺激，也正是彻底调动了王伦内心深处的一种欲望。毫无抵触，王伦内心里，就是有着一团的火。
不知什么时候，那一直存在着的小孩，就是消失了，或者，只是趁机走了出去，走进了那样深邃的幽暗中，又或者，就是在教室里，就是那样凭空地消失了。那样的动作，不曾有着丝毫的声息，甚至，人儿的存在，也是被压到了最低。
那样的低存在感，以至于似乎是和着那样的环境，融合为一起，几近无人，但如果是注意着那小孩最后时刻的奇诡浅笑的话，那样的一张脸面，也算是怪吓人的了，尤其是那样没有多少皮肤褶皱，一如塑料的脸面，实在是太过于平滑了。
无论是浅笑的时候，又或者是消失的时候，那样的笑容，一如无表情，脸面的肌肉与纹理，都是平滑的，毫无粗糙的平滑，似乎稍微地拂拭，就会是将其抹平了，又或者，轻易地将其挪下。
那样的存在，或许，也就是披着了一张画皮的诡物，隐藏着的，只是深邃的黑暗与污秽。也正因为那样，王伦才会是有着一种熟悉的陌生感，还有那样稀奇的低存在感。毕竟，那画皮的来由，或许，还真是王伦的旧时相识，早早就是没有了往来的相识。
而那小孩身上的存在，无论是那样的笑容，又或者是眼里的倒影，或许，都是一种标配，一种凝固的标配。也只有那样的一种画皮，才是真实的，不过，也已经是有些褪色了的。
或许，新近时候，会是找着合适的机会，重新保养着那样的画皮。当然了，保养用的物件，自然也不会是寻常的涂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