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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里克的反击

晋献公去世之后,他一手扶植的骊姬派与被驱逐的公子派终于爆发了不可调和的冲突,这也是齐桓公一直期待已久的事情。南方大楚已经臣服齐国,现在只要晋国分裂了,齐国才算是真的高枕无忧。

然而晋国国内并不是没有能人,也是有人能够看出天下大势的动向,骊姬派的重臣荀息认为晋国目前需要静下心来,寻找时机,因为齐国已经摆平了楚国,晋国已经没有合作伙伴能够迁移齐国,而齐国肯定是会对晋国下手的。

然而虽然骊姬是个玩弄政治的行家,但是处理国与国之间的事物她明显还是妇人之见了。她认为荀息乃是书生之见,骊姬自认为晋国国力能够与齐国一战,但晋国的很多大臣都明白,晋国眼下的军队只不过是齐桓公的一盘菜而已。

骊姬的想法是只要内部稳定,外部问题就一定能够迎刃而解,她再等,再等里克,她要杀了里克,杀了所有太子一党的人,她要把他们全都斩草除根!这便是最毒妇人心!

骊姬选了两个将军来完成此事,一个是梁五和东关五。

东关五选择了门客屠岸夷完成这件事情,因为屠岸夷力大无穷,身手矫捷。

可惜东关五忽略了一件事情,能力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人家愿不愿帮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里克晋国的大夫,被他的同僚们称为狐狸的男人。里克、士、荀息。被称为晋国三士,是晋献公治国的得力助手,三人分别以动物而互称,狐、狼、狗,士为人老实,可是他给晋献公出的计策却十分恶毒,被称为狼因为他足够狠毒,是他让晋献公屠杀了大宗所有族人,这一点让许多大臣都很后怕。

荀息被称为狗,因为他足够忠臣,对晋献公的命令从来不会质疑,他效忠于国君而并非效忠于晋国。

里克因为狡猾,做事向来都是留一手,他既然能放弃支持太子申生,就自然会想到骊姬反悔的那一天。

所有骊姬永远不会想到,,能力出众的屠岸夷居然是里克派往骊姬一党的卧底。

他们原本计划在晋献公发丧的日子当场擒杀里克,结果屠岸夷泄露给里克,里克称病不出。

屠岸夷对东关五说道,“所有的大臣都在此,就里克一个人没来,这也是天命了。不如您就派兵包围里克的府邸,事可成矣。”

东关五闻言大悦,心想屠岸夷果然是个人才,还学会筹划了。东关五觉得屠岸夷说的有道理,反正就是要收拾里克,管什么在哪儿。发兵,甲士三百派给屠岸夷。殊不知这一切都是里克故意安排好的

甲士一到里克府邸周围,早有里克眼线前往荀息处报告。荀息听说此事大吃一惊,急忙找到东关五询问。

东关五傲慢的回答荀息道,“这件事情就不劳烦您费心了。里克肯定要寻隙作乱的。我们既然筹划了此事,自然有所打算。成了算是您的功劳,如果不成那也不会连累您。”

话说到这份儿上荀息也明白无可挽回,说实在的荀息也不希望里克死了,对于这个亦敌亦友的同僚,他心里确实有些不舍。

晋国的人才在内斗中不断消耗殆尽,这点荀息也很心痛,士还在时,荀息经常去找他喝酒谈心,,那个时候里克是被士压的死死的,骊姬也不敢造次,毕竟狼士的毒计她也不想领教。

如今的晋国失去了晋献公和士,恐怕大乱将至,荀息这么遇感到。

再说东关五率领军队来到东市,正巧屠岸夷已经在此恭候。东关五见兵强马壮,心里非常安慰,心说这次里克可跑不了了。谅你里克一介文臣,还能有什么办法逃出生天?

屠岸夷恭恭敬敬的前来东关五处问事,也不知是街市上太嘈杂还是太激动?东关五总觉得听不大清楚。他侧了侧身子,和屠岸夷离得更紧一些,以便挺清楚屠岸夷说的是什么。

屠岸夷凑上前来,忽然用手拉住了东关五的脖子。

他拉住了东关五的脖子,就那么轻轻一下,东关五的脖子好像纸糊的似的,就那么软绵绵的断了!

所有的军士都看到了东关五脖颈断折的这一幕。片刻绝对的安静之后,忽然军中乱作一团。

东关五就这么被自己的门人给杀了,顿时军心涣散屠岸夷看着这些军士乱作一团,大声说道,“安静!”

只这一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军士们面带惊恐之色,看着这个力量惊人的人,看他准备说什么。屠岸夷面不改色的大声说道,“公子重耳率领秦国与翟国的援军早在城外等候多时。我奉里克大人之命,诛杀奸佞。尔等如能弃暗投明,恕尔等无罪!”

什么,公子重耳就在外面?

所有的人眼神中的惊慌变成了安静。

既然是公子重耳,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屠岸夷率领倒戈的军士,前往朝堂。

梁五得知东关五被杀,急忙奔到朝堂,准备和荀息一起带着卓子逃跑。

可是他晚了一步,或者说屠岸夷来的太快了。

屠岸夷率领军士正和梁五碰面,里克和丕郑父、骓遄率领私兵此时也赶到了朝堂。

梁五知道今日不能幸免了,他准备自刎。屠岸夷挥手抢过梁五的剑,里克从中一刀,却将梁五杀死。

卓子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大声哭起来!

所有的人心里只有这晋侯之位,可是没人记得,卓子虽然是骊姬的儿子,可是他只有九岁。

荀息面不改色,紧紧地抱着卓子,他用袖子盖住了卓子的脸,不让卓子继续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荀息冷静的对里克说道,“你杀了我吧!他只是个孩子,留下主公这一点血脉吧!”里克冷冷的说道,“申生,难道不是先君的血脉吗?”“那是奚齐所为,怪不得卓子!”里克用眼神示意屠岸夷,屠岸夷猛地抢过卓子,摔向了地面!卓子也被杀害了。今日的里克也要释放自己的天性,那个一直被士所压迫的天性,那就是“残忍!”此时的里克打着为申生报仇的幌子屠杀奚齐一党的成员,里克内心觉得,为了世子申生报仇,杀的人越多,越能洗清自己身上的罪恶呢?荀息内心平淡,“卓子你都忍心杀,那么接下来你肯定是要去杀了惠公与骊姬了吧!不过在那之前,老夫愿以死相拼!”

说着荀息挺剑来战里克。可惜屠岸夷三下五除二,将荀息也杀死在这里。骊姬与奚齐一早在东关五发生事变的时候就已经准备逃跑。她们先是跑到了贾君的寝宫,可是贾君闭门不纳。骊姬在后园里奔跑。奚齐面无表情,花红柳绿胭脂地,这里有骊姬的生活与快活。眼前一汪碧水,真好,真绿,真像我们大草原的草,想必一定也是软软的,散发着青草的香气吧!骊姬心里开始有那么一丝的后悔。骊姬最终跳入了这一汪碧水之中。

奚齐看着母亲跳入水中痛苦的挣扎着,居然流露出一丝窃喜。

直到里克赶来,他命人将奚齐按倒在地,如同待宰羔羊般,被乱刀砍死。

随后里克命令将骊姬戮尸。

里克的反击不知是迟到的正义,还是罪恶的衍生,但是有一点在此次内乱中许多文武大臣内斗殆尽晋国的实力再一次被削弱了,更可怕的是晋国的公室成员只剩下夷吾与重耳两人,恐怕晋国的国祚就要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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