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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六子夺嫡

临淄王宫中大厅,齐桓公正与管夷吾正在商议他那六个公子封邑。

齐桓公决定将少卫姬所生的公子元封到千乘邑,千乘是齐国舟师所在地,这意味着公子元今后就是齐国的水师提督。

将密姬所生的公子商封到麦丘邑,麦丘是齐桓公一切开始的地方,而且那里盛产钱粮,是齐国三大税区粮仓之首,齐桓公看中了他的管理能力所以才安排至此处。

将葛赢所生的公子潘封到历下邑,历下是齐国南边最重要的军事重邑,它与阿城,莱芜两座城连成一线,抵挡着南方强敌入侵临淄。历下有驻军两万,齐桓公直接让葛赢指挥两万齐军。

前面四位公子尚且好分配,只有公子无亏与世子昭最难摆平位置。对他们两个而言,他们都不需要封邑,他们需要的是权力,非常强大的权力。最终管夷吾让齐桓公将公子无亏封为将军统领五万齐军,由姬成父负责指挥他。

世子昭也被封为将军不过,他却只能指挥五千人,不过这五千人却都是近卫军。

管夷吾看齐桓公这样分配这些个公子,就对齐桓公说道:“君上,臣一向都觉得您更偏袒无亏公子,可今日在划分国土的时候,却看不出来您对他有什么偏心,今日各公子的实力分配得那么平均,无论他们怎样斤斤较量,都不能说对方比自己占了便宜。

齐桓公笑了笑,“相国不知令郎今年贵庚啊?”

管夷吾一愣,回答道:“犬子今年二十有六了。”

齐桓公听后点点头,“为何不让他入仕做官呢?”

管夷吾明白齐桓公的意思,婉言谢绝道:“犬子略显轻浮难堪重用,让他轻易入仕恐怕有损社稷安危。”

“管阴是他是寡人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那孩子还行可以和昭儿做个伴嘛。”齐桓公说道。

“臣已经给他置办田亩,让他娶妻生子不问政事了。”

齐桓公见管夷吾把话说绝了,也就没好在说了,连忙转移话题。

“相国还有一人一直是寡人放心不下的,那就是公子庸。他为人老实善良,可他却是庶身不能得势,可是寡人有愧于他的母亲,你看这要怎么处理?”

管夷吾说道:“公子庸他已经在秦国待了九年,想必已经在秦国有所发展了,这点你不必担心,也许以后秦国的吕氏姜姓一族会在秦国掀起风暴呢。

接着,鲍叔牙、姬成父、宾须无、宁戚、隰朋、以及三姜兄弟等五府大夫全部被召集到临淄宫来。

日渐苍老的齐桓公对在场所有人说道:“现在寡人要向你们说明我的心事。开方把那地图给寡人打开。”

开方命几名寺人打开那高三丈的羊皮地图,地图上是整个周朝天下。

“告诉你们吧,寡人已经把我的国土划给了我那六个儿子,寡人年纪老了,决心摆脱一切世务的牵萦,把责任交卸给年轻力壮之人,让自己松一松肩,好安安心心地等死。”

这时鲍叔詹牙说道:“君上说哪里话呢,看君上气色不减当年,胜过当年和谈衰老一说呢?”

齐桓公微微一笑,“寡人的身体寡人自己清楚,倒是老师您真是越过越年轻,看来黄帝内经还真挺管用的。”

“寡人还再想趁现在寡人还在,把我的几个女儿的嫁出去。宋国和晋国的两位君主正在竞争我的小女儿齐姜,过几日寡人还要举办会盟替我的女儿们物色一个好人家,到时候还请诸位替寡人把把关。”

说完五府大夫们都离开了临淄宫,这时齐桓公又把他那五个儿子都叫了过来,一个个的问话。

几个公子他们为了确定是否能够得到自己的封赏而来到宫廷里,他们也已经等了很久了,现在他们就可以得到答复。

齐桓公将他们聚在一起,问道:“孩子们,在我还没有把我的政权、领土和国事的重任全部交给你们以前,告诉寡人,你们中间哪一个人最关心寡人最爱护?寡人要看看谁最有孝心,最有贤德,我就给他最大的恩惠。元儿你最小,寡人也是最疼你的,你先说。”

“父亲,儿臣对您是不能用言语所能表达的,您是儿臣的君父,超越一切可以估价的贵重稀有的事物。”

齐桓公很满意他的回答,“商儿你怎么说?”

公子商说:“养儿防老!儿臣虽说是个商贾出身,可君父与儿臣之间的这种羁绊是无价的,这是儿臣最值钱的东西,儿臣定当加倍珍惜。”

公子商的回答同样令齐桓公感到高兴,于是又问公子潘,“潘儿你身为一介武夫,你怎么说?”

“谁敢欺负君父,儿臣就打谁。”这句话引得众人一阵发笑。齐桓公也很欣慰,虽说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可能有任何诸侯国,任何势力胆敢向他发起挑战,更别说欺负了。

接下来就是齐桓公最关心的两个人了,他问公子无亏,“无亏你说。”

无亏还没张嘴说话就先哭了起来,这下把众人给弄糊涂了,齐桓公忙问,“怎么了无亏?”

无亏呜咽回答道:“君父你今天是怎么了,是儿臣们不孝吗?今日君父开始给儿臣们分封土地是在安排后事吗?君父!儿臣舍不得您,儿臣恳求君父收回封赏。”

这句话一出是语惊四座,其他几个儿子脸上的神态各异,有的吃惊,有的埋怨,有的鄙夷。

齐桓公却被无亏这番话给感动了,看来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对自己最好。于是又封了无亏密城邑作为奖赏。

最后到了世子昭,齐桓公满怀期待的看着他,问:“昭儿,你又怎么说?”

世子昭向齐桓公行礼,“君父,儿臣没有话说。”

齐桓公一惊,“没有?”

世子昭再次回答:“没有。君父,儿臣是个笨拙的人,不会把我的心情涌上我的嘴里;我爱您只是按照我的名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昭儿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的话若是说错了,可是要毁坏你自己的命运了。

昭儿拱手道:“父亲,您生下我来,把我教养成人,爱惜我、厚待我;我受到您这样的恩德,只有恪尽我的责任,服从您、爱您、敬重您。儿臣不要您一寸土地,只求能侍奉您老人家寿终正寝,之后管理好这个国家,继承您的意志,这便是做儿臣的本分。”

“哼!昭儿这些话是从你心里说出来的吗?”

“是的,父亲。”

“昭儿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样没有良心吗?你的弟弟们都希望寡人长寿,可你却盼望着寡人去死,你良心何在?”

“父亲,虽然儿臣的字里行间确实不敬,可儿臣的心却是忠实的。”

齐桓公怒道:“忠心?未必吧?如果你真是忠心的话,那寡人今日就暂免去你的世子之位,如果你能在一年之内所有改变,寡人就扶回你的世子之位。”

在场所有公子全部震惊了,妈呀这趟没白来,还有意外收获呢,世子之位多么诱人的位置,他可比几个封邑要值钱的多。

就在其他公子沉默不语时,只有无亏站了出来劝齐桓公不要这么做,齐桓公盛赞无亏的美德,同时也贬低昭儿的恶言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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