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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不许你说他

结果被雨姗生硬的回了他一刀。

那一刀,快速,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以至于陈宾不禁怀疑,如果当时凑下去的是他的脑袋,雨珊也会毫不留情的手起刀落。

难道雨珊是真地恨不得自己死掉?

他当时的脑子里混沌一片,他也清楚的感到自己的血管由于恐惧和慌张而嘣的乱跳。他几次都被惊出的了冷汗,他坐也坐不稳,走也没力气,他躺回自己的被子,辗转反侧,一次次用手触摸自己那一道真实地让他害怕的伤口。直到天将亮时听到雨珊起身,就像平时一样开始在外洞里忙碌,才开始心安,才心思是自己太多疑了。

可是现在他发现雨珊带再一次不见了,并且一直到中午了都不见踪影。他终于无法再淡定。

他来回的从洞里转到洞外,再从洞外转到山坡,往复几圈,他的面前依旧只是皑皑白雪,茫茫幽谷,他一个人置身于这一片苍茫空蒙之中,除了呼啸的风声,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

他又看了一眼延伸到远方的雪地上的深深的脚印,他知道这脚印一定是通到那个叫汪洋的人身边。看吧,这么大的雪都拦不住他们。他们才分开这一天的时间,就有这么迫不及待相约见面。他们真的是一往情深啊!

哈哈!,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雨珊会毫不留情的给他那么一刀,因为她早就嫌弃了他这个瘸子,她的心早已经完全地被那个男人占领。他多傻,还因为她的回来而安心。

至于她为什么还要回来,可能就是如她所说,她要亲眼看着他陈宾死掉。她恨他,她希望他死掉。不对,她应该不是希望看到他死,否则她不会在他已经到了鬼门关的时候,还要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扯回来。她的想法应该更恶毒,她应该是想要他亲自面对她和汪洋的感情而嫉妒痛苦,而伤心而难过。

因为他这阵子对她的打骂,对她的羞辱,以及对她和洋洋之间各种谩骂和指责。她怀恨在心,她要报复。你看她的居心何其恶毒,何其叵测,她知道他陈宾现在已经被困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以,她才会肆无忌惮的,明目张胆地实施她的报复。

汪洋为什么不来了,他既然都到了附近的为什么不过来呢?他可以像南门希一样当着他的面和雨珊......那样对他的折辱岂不是更加厉害。

可能这就是汪洋的过人之处吧。有些事呢,隐晦的暗示比明显地张扬更加让人心生猜忌,更加地伤人。因为人的视线是有限的,可是人的想象却是无穷的。尤其是这种事,人们在不亲见时,总会不自觉的添加上自己的臆想,人们想象出来的东西往往比真实的更加的丰富,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眼不见心不烦是说圣人的,他陈宾就是一个俗人 ,汪洋他这样频繁的约雨珊出去,并且几天几夜地不归。已经足够给陈宾空间与时间想象。足够让陈宾气急败坏、火冒三丈。让他不由自主地气愤,暴躁、恼恨。

他越想汪洋越愤恨,越想越删越气愤,到了最后她在山坡上也站不住了,竟然硬撑着他的一条腿和那根拐杖,连蹦带跳连滚带爬地从那条山坡下去然后又爬上了那道山梁。后来,雪实在是太滑了,他便像一个三条腿的爬行动物沿着那两行脚印匍匐前进。他爬得很缓慢,爬的很艰难,但是他不停止,他想象着自己就这样一直的爬出去。爬到前面女雨珊和汪洋相聚的某一个地点,撞破他们的lan事,然后挥出坚硬的拳头,为自己已经所剩无几的尊严争一口气。虽然这气争回来也是窝囊。

他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他累了就歇一会?路平了就站起来,倾斜了就趴下去。他身前的衣服已经被雪水湿透,冰得他打战。可是他依然坚持着不退缩。直到他的眼前出现了雨珊的瘦弱的身影。

陈宾阴凄凄的笑了,他从雪地上爬起来,强撑着站直身,让自己看上去有那么一丝气势。

其实他不需要这种强撑来伪装他的气势,他满脸的阴狠,暴戾已经足够掩盖他浑身的狼狈。

他的眼睛因为雪光而变得模糊,但是他依旧圆睁着双眼。然后他一步步的走近雨珊。

雨珊多狂啊,她面对这一步步靠近的他,竟然还想打电话,不用说他也是打给汪洋的,怎么还他妈都没说够。

陈宾的怒火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心中的恨意更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像一个刚刚受过打击的怪兽,既狼狈又狰狞,既可怜又可怖,他踉踉跄跄歪歪斜斜的走到雨珊的面前,他没有看到雨珊的悲伤,他也体会不到雨珊的哀痛。他只是在想他眼前的这个贱货,在那个电话里他刚刚离开的男人诉说着怎样的相、思之苦。

陈宾的眼睛里冒着火,他坚决地撤掉手上的两只已经湿透的手套。他的手露出来,他迅然出手,捏住雨珊的下巴,用力的捏,用力的捏。他的手早已冰凉刺骨,陡然地触到雨珊的下巴上,冰得雨珊浑身一凛立刻凝住了眉头,也许是冷也许是痛,反正她的眼里泛起了泪花。陈宾很满意,他现在就喜欢看雨珊痛,最好是痛不可支,痛的肝肠寸断,痛得撕心裂肺,痛的生不如死……

想着,他的手再次用力,用力,捏到他几乎听到嘎嘎的骨头声。他的嘴里也不闲着,喷出他蚀骨的毒液。

“臭女人。”

雨珊被他的手捏得痛极了,她忙着摆脱那手的钳制。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陈宾的声音。

陈宾看到雨珊的身体抖动了一下,他更激动了也更兴奋,他用力晃晃雨珊的下巴。

“臭女人,一身jian骨的臭女人,你他妈的得有多贱,你们才分开一天,你都耐不住啊,跑到这冰天雪地里找那个ye男人。”

“唔……唔……”雨珊奋力想要挣脱,想要辩解,不为自己,为那可怜的汪洋。

陈宾从雨珊的挣扎里看出了不满,他的怒火更盛,话语也更恶毒,他的话句句都是带毒的利箭,喷涌着毒素。

“怎么,你还想护着他啊?护着那个披着人皮的却内心肮脏的东西?你这样不顾lianchi地为他申辩?你样不要脸面的替他掩护。你们何止该死,你们应该不得好死,你们应该被浸猪笼,遭雷劈,应该众叛亲离,应该痛苦不堪,应该被别人撞死,应该自己骑车窜沟里把自己摔死……”

“……唔……不(闭)嘴!”雨珊被那句骑车把自己摔死那句刺激到了,她生气了。那怒气让她陡然用力,挣脱了陈宾的手臂。

她怒目圆睁,因为痛苦浑身颤抖,由于怒火,脸色铁青。她整个人像是一只护犊子的兽,

“汪洋不是坏人,他……他没有不要脸,他更不会出现意外,他不会死,更不会把自己摔死……你没有资格这样说他,你不能这么说他,你不能,我不许……,”她说着,吼着,渐渐地泪水横流。她替洋洋叫屈,她替汪洋难过,她不允许任何人对汪洋进行攻击。他已经死了,为了她而死去,她不能让他的声誉受到攻击。她要维护他,就像他生前维护她一样。

“哈哈……”陈宾气极反笑,你不许?你不许?我骂他需要你允许?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你他妈和那个汪洋就是一对……”

“啪……”陈宾的脸上挨了雨珊的一记耳光。

雨珊脸色铁青,那双眼睛也眦出了血丝。被委屈的眼泪浸泡着,整个眼球都透着鲜红。她甩出去的手微微发抖。她忍着那手的酸痛,再一次挥手。

这一次,没等她的手掴到陈宾,就被陈宾牢牢地抓住。他的手像咬死的铁钳,死死地咬住雨珊,死死地咬住,再咬……

雨珊的力气在他的面前那样轻飘,那样渺小,那样微弱,她的挣扎就像一只蝼蚁妄图挣脱大象的踩踏。她用尽全力也是她的反抗无效,挣扎无效,痛呼无效……她的小手在陈宾钢铁般的铁拳中瑟缩,挤压,扭曲……接着,“嘎巴”一声脆响,一阵钻心的疼痛从雨珊的手掌间爆发,沿着她的手臂直窜上她的大脑,那痛感犹如,更似刀割。痛得雨珊瞬间就一身冷汗。雨珊忍受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呼。

“啊……”

还没等她的痛呼停止,陈宾另一只手已经甩出。连续不断地甩出,像一阵暴雨般掴着雨珊巴掌。那掌心击到脸颊,“啪啪”脆响。犹如狂风卷过落叶,更如巨浪刷过沙滩。

雨珊的脸在陈宾的掌下迅速肿胀,但是她不屈服,不退缩,她把涌到嘴里的血吞下去,用她被打得已经不灵便的舌头向外吐着字:“你才是混蛋,你是畜生,你凭什么说他,你不配说他……唔……我不许你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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